“回去?回哪去?”陳功笑了笑。
於阿明理直氣壯,說:“當然是回村裡,雖說王麗娟的第一次在初中的時候,就給了我,和我有點瓜葛,但是她人不是我殺的,你們警察總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吧?”
陳功哼了一聲:“回去你就先彆想了,你被拘留了!”
“彆忘了,你可是參與了賭博,數額還挺大,難道這事你忘了麼?”
被陳功這麼一說,於阿明剛才還臭屁的樣子,頓時慫了下來,人愣了一會兒後,臉上堆著笑講道:“嘿嘿,警察同誌,賭博的確是我的不對,你們打算拘留我幾天?”
井琳沉聲道:“至少五天!”
聞言,於阿明趕忙搖頭:“不行!不行!五天時間太長了,等我回去,我的寶貝蠍子都餓死了。”
“你們不知道,我那些蠍子金貴得很,都是我好不容易從山上抓來的,要是因為挨餓,體質變弱,就容易受到病菌感染,嚴重了可是會死掉的。”
“蠍子?”陳功疑惑的問,“什麼蠍子?”
於阿明就把他豢養蠍子,在網上當寵物掛賣的事,對陳功和井琳講了出來。
按照他的話講,彆看他養的蠍子,個頭不大,還有點毒性,但每一隻都值上百,許多喜歡養稀奇古怪寵物的網友,都喜歡買。
的確!現在互聯網很發達,網友們飼養寵物的品味也越來越獨特,有的人養鬃獅蜥,有的人養玉米蛇,有的人養巴西龜,有的人養鱷雀鱔。
甚至有的人,在自己的家裡弄了個工坊,專門飼養小日子的弓背蟻,觀察它們的生活習性和群體行為。
所以,有人養蠍子,倒也不足為奇。
倒是這個於阿明,養蠍子賺錢的事,是陳功和井琳沒想到的。
而後,在於阿明一臉擔憂中,陳功和井琳對他進行了問詢,但很可惜,沒問出什麼來。
眼見二人起身,要走,於阿明眼珠轉了轉,連忙道:“等等,陳警官!”
“怎麼了?”陳功看去。
於阿明糾結了一下,說道:“陳警官,要是我給你們警方提供線索,能不能今天就把我放出去,我擔心家裡的蠍子,它們可是我發家致富的寶貝啊!”
陳功坐了回去,饒有興致的看著於阿明。
手裡的圓珠筆,在指尖靈活的轉動,揚揚頭道:“說吧,說說你的線索,要是真有用,我和派出所打聲招呼,下午就能放你回去!”
聽陳功這樣講,於阿明頓時一喜,忙道:“有用!肯定有用的!”
而後,於阿明說了一件,讓陳功和井琳都意外的事。
他說,上河村的吳虎娃和王麗娟有一腿!!
“陳警官,井警官,大約半年前,我去山上捉蠍子,撞見了一件事,發現王麗娟和吳虎娃在山上野合,當時看到那一幕,把我氣壞了。”
“王麗娟的老公趙本田,半年前不在家,出門打工去了。我尋思在後於村的時候,我好歹是王麗娟的初戀,就尋思去她家做客,想著是不是能和王麗娟再續前緣。”
“咳咳”說到這,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挺無恥的,畢竟王麗娟有老公,於是,於阿明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苦笑道:“畢竟是男人,我又沒老婆,有時候孤單寂寞了,就想著要發泄一下。”
“可是,王麗娟卻根本不給我開門,還罵罵咧咧,讓我滾。”
“直到那天撞見,她和吳虎娃野合,我才知道,她不是不讓我進門,而是她屋裡有人了,不是他出門打工的老公趙本田,而是吳虎娃!!”
“所以,那天發現他們在乾事,我還拿石頭故意丟過去,嚇得那個吳虎娃,撒腿就跑,連光著屁股的王麗娟都不管了,現在想想還挺好笑的。”
於阿明嗬嗬笑著,仿佛乾了一件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在發現陳功和井琳正一臉嚴肅的盯著他後,他就立馬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認真道:“所以,我懷疑,王麗娟的死,可能和吳虎娃有關。”
“也可能是,那個趙本田發現了王麗娟和吳虎娃的醜事,所以把自己老婆和孩子殺了,沒準那孩子都不是趙本田的。”
於阿明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吳虎娃!
這人,就是開荒毀壞了趙本田家墳地的那個人,沒想到他會和趙本田的老婆,死者王麗娟扯上關係。
可之前,黃小蕾等人排查的信息中,並沒有提及此事,那麼是於阿明故意說的,還是真有一腿呢?
陳功從於阿明的神態和表達上看,覺得對方不像是在說謊。
若不是謊話,那的確像於阿明分析的一樣——趙本田有殺害自己老婆和兒子的可能性!!
吳虎娃故意毀壞趙本田家的祖墳,這在鄉下村裡,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王麗娟勸自己丈夫收了800塊錢,息事寧人,是真的怕自己丈夫惹出事來,還是說,怕那個吳虎娃有事?
這個存疑。
那麼趙本田又知不知道,自己老婆和吳虎娃的醜事呢?
和新安鎮派出所的陳所長,打了聲招呼後,陳功和井琳就從派出所借走一輛警車,去了上河村。
沒有直接去見趙本田,而是先去見了吳虎娃。
吳虎娃在上河村是種糧大戶,有老婆和孩子,但是老婆三年前,留下個七歲大的兒子,就和吳虎娃離婚了,所以他現在是單身。
吳虎娃家的院子挺大,院牆處種了不少的鳳仙花,院裡擺放著生鏽的農機具。
吳虎娃的老娘在逗弄孩子,他蹲在拖拉機旁,敲敲打打。
陳功和井琳到他家後,便出示了警官證。
吳虎娃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有什麼事?”
井琳解釋道:“我們是來調查王麗娟溺亡案,和趙玉玉失蹤的案子的。”
聽到這話,吳虎娃的橫脾氣就上來了,擺手道:“我啥都不知道,去去去,彆在我家待著,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吳虎娃殺了人呢。”
“趙本田家的事,我不知道,我和那個王麗娟也不熟!!”吳虎娃很抗拒詢問,一臉的不爽。
站在旁邊的陳功,微微眯眼,隨及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在這個吳虎娃的頭頂上,見到了一團濃鬱的黑氣。
“是黑氣,沒有沾染紅氣!”
“難道說,這個吳虎娃參與了殺害王麗娟的案子,但不是主使,而是幫凶?”
“還是說,他和其他的案子有關?”陳功心裡疑惑。
而且,這家夥脾氣又臭又橫,的確是挺令人討厭的。
“吳虎娃,你什麼態度?”
“我們是警察,你得配合我們辦案,這是法律賦予每個公民的義務。”井琳嚴肅喝道,氣得胸口發悶。
吳虎娃哼了一聲,冷冷道:“什麼義務?我就小學三年級的文憑,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你們跟我講義務,我聽不懂。”
“起開,彆影響老子修車!”吳虎娃故意撞了井琳肩膀一下,井琳沒站穩,後退了兩步。
陳功伸手,將她的肩膀扶住,而後,肅聲道:“吳虎娃,我們是警察,現在對你進行傳喚,我再問你一遍,你配不配合我們警方調查?”
這家夥,牛脾氣上來了,眼珠子一瞪,惱道:“警察怎麼了,警察就了不起嘛?”
“我呸!我沒犯法,你們和我說不著!”
“滾!馬上離開我家,看著就煩!!”
隻是,他剛說完,上前一步的陳功,就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手掌發力,扣得吳虎娃肩胛骨裂開一樣生疼。
“哎呦——你乾什麼?”
“快鬆開手!疼死老子了!!”
陳功不客氣,抽出手銬,銬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這一幕,把吳虎娃的老娘和孩子驚到了,孩子害怕得哇哇直哭。
他老娘趕忙走過來,勸道:“警察同誌,彆抓我家虎娃,他就是個橫貨,啥也不懂,就知道窮橫!!”
“你們想問啥,問我,我告訴你們。”
見狀,陳功這才鬆開手,但手銬仍舊銬在吳虎娃的手腕上。
“媽,你去一邊,我的事,你彆管!”
“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把我咋樣,老子沒犯法,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又能奈我何?!”
不多時兒,村委會的一間屋子中。
吳虎娃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好吧,我承認,我和王麗秀有一腿!”吳虎娃聽陳功提及,說有人見到他和王麗娟山上野合的事,頓時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剛才蠻橫的樣子,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