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聽陳功這樣說,張洪兵微微含笑,點了點頭後,便也沒在意這件事。能當上隊長的張洪兵,自然不是小肚雞腸的人!
“好了,既然已經正式成為一名刑警,今後就在我第三刑偵支隊好好乾。”
“隻要偵破案件,立功,少不了榮譽和獎金。”
張洪兵鼓勵了一句,看來轉正的事,政審科,已經告知他了。
說到這,張洪兵把內衣失竊案的材料,放在桌邊,道:“材料等下我看,你們先去忙吧,二組缺人,暫時把你們調去二組。”
劉彬轉身,就要往門口走。
陳功卻沒動地,講道:“隊長,內衣失竊案的嫌疑人,想戴罪立功,供述了一樁事,我覺得應該查查,可能涉及到一樁命案!”
“命案?”張洪兵濃黑的眉毛一凝,坐到了椅子上,揚揚頭,示意陳功說下去。
陳功便把謝大春在酒桌上,聽那黃凱說殺了自己老婆的事,對張洪兵言明。
“沒了?”見陳功說完,張洪兵問道。
“沒了!”陳功回道。
張洪兵手指敲了敲桌角,沉思稍許,正色道:“陳功,你是公安大學的優秀畢業生,成績名列前茅,上次的人販子案,你還得了一個三等功,隻是榮譽還沒頒發下來。”
“你應該知道,辦案是需要證據的,這是最基礎的一點,相信警校的講師都教給你了。”
“就憑那個內衣賊一句話,還是酒桌上的言論,這是不可信的。”
“而且,咱們支隊在全力,偵辦雨夜凶魔的案子,也抽調不出人手去證實那個內衣賊的話,所以”
隻是,隊長張洪兵的話還沒說完,陳功便開口道:“隊長,我想試試。”
“試試?為何?”
“我已經說了,支隊人手不足,再加上,沒有證據,不能胡亂的揣測、臆斷。”張洪兵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臉色一沉,已然有些不悅。
旁邊的劉彬拉了拉陳功的衣服,想讓他不要說了。
但陳功卻堅持道:“隊長,其實也並非是我胡亂的臆斷揣測,我還是有些理由的。”
“從那個內衣賊那,我了解了一些情況其一,那個工人黃凱的老婆,是趁著黃凱上工的時候,離開的建築工地,那個黃凱聲稱,老婆跟另一個工友跑了。”
“可是,內衣賊在黃凱家喝酒,卻見到了黃凱老婆的首飾盒,試想一下,一個要和情人私奔的女人,怎麼會留下自己的貴重物品。”
陳功的話,讓張洪兵微微眯眼。
“其二,黃凱老婆失蹤的那天下午,內衣賊還見過那個情夫,在工地上做工,直到下午完工才離去,既然是私奔,為什麼還大著膽子,和那個黃凱在一個工地上做工,換一個不行?”
“難道就不怕,那個黃凱憤起,收拾他麼?”
“而且,情夫韓立三和王秀玉開房的事,黃凱早就聽彆的工友說了,卻不曾打罵過那個王秀玉,難道身為男人,他心裡就真的不恨?”
說到這,陳功便住了口。
雖說,他的這些話,可能和證據不相關,不能直接證明那個黃凱真的殺人了,但隻要能打動隊長張洪兵就行。
畢竟,借助望氣術,陳功可是非常的肯定,那個工人黃凱,真的殺了人。
甚至,黃凱老婆的情夫,韓立三,可能也早就遭到了黃凱的毒手!
陳功相信,隻要張洪兵讓自己查,就定能把那個黃凱繩之於法,在陳功看來,無論是雨夜凶魔的案子,還是黃凱這個案子,凡是涉及人命,皆重要,沒有大小、先後之分。
沉默半天,張洪兵喝了口茶,吐掉嘴裡的茶葉沫子。
看向陳功,鄭重的問道:“你確定要查?”
陳功點點頭:“是的,隊長!”
沒想到,幾吸後,張洪兵竟然哈哈大笑,放下茶杯,來到陳功麵前,拍了拍陳功的肩膀,讚許道:“不錯!你這較真的性子,我很喜歡。”
“和當年剛入警的我很像,不,那時的我還很毛躁,沒你這麼淡定。”
“而且,你說的理由,我覺得還算是充分。”
“這樣吧,你和劉彬就去查查那個黃凱,若真是涉及了命案,我在給你們安排人手。”
“你看這樣如何?”張洪兵笑道。
陳功當即立正敬禮:“多謝張隊!您放心,若真的涉及命案,我陳功定全力破案,絕不給咱們支隊丟臉,拖後腿。”
這一幕,看在旁邊劉彬的眼裡,都看傻了。
走出隊長辦公室的劉彬,長長出了口氣,佩服的看向陳功:“陳哥,我還以為,隊長不會答應呢,沒想到你三言兩語,就把隊長說服了。”
“我佩服!”
十分鐘後。
陳功和劉彬就把自己的物品,搬到了二組的辦公區。
“你們兩個到我二組做什麼?”黃小蕾見陳功和劉彬,到來,黛眉微蹙。
陳功平靜道:“是張隊的意思,把我和劉彬暫時分到了二組。”
“黃組長,今後請多多指教!”
聞言,黃小蕾有些不高興了,又想起昨天劉彬和陳功,讓自己下不來台的事,冷冷道:“我們二組不要新人,是張隊的意思,也不行。”
說完,扭頭就奔著張洪兵的辦公室去了。
片刻後,沉著臉的黃小蕾,回到了二組,眼見其他人看向自己,她哼了一聲,喝道:“都抓緊忙手上的事,咱們二組一定要率先破獲雨夜凶魔案!”
“至於那些不相乾的人,隻要不影響我們辦案,可以不用理會。”
這話就有些難聽了。
眼神厭惡的看了眼二人後,黃小蕾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陳功和劉彬當成了空氣。
“哼,嬌生慣養,一副大小姐做派。”
“說不是靠背景,當上的組長,我才不信!”劉彬對黃小蕾嗤之以鼻。
而陳功笑笑,沒有說話,在他的申請下,得到許可,進入公安內部人口信息網絡,先調出了那個黃凱的資料。
不看資料不知道,那個黃凱竟然有過前科,因為打架鬥毆,被關了一年。
這樣一個人,脾氣該是不怎麼好,能夠在知道自己老婆和彆的工友有一腿的事,而忍耐下來,不說他有所打算,陳功都不信。
不光黃凱的資料,他老婆王秀玉的資料,也調了出來,聯係當地派出所,找到了王秀玉母親的電話號。
黃凱和王秀玉不是臨夏市人,老家在康北市,育有一子,由王秀玉的母親照料。
陳功直接給王秀玉的母親,鄭蘭打去了電話。
讓陳功意外的是,和鄭蘭聊天的過程中,對方竟然告訴他,這大半個月,王秀玉時常和她聯係,給她發消息,關心她身體的情況。
難道說,王秀玉沒死,死的是她的情夫,那個韓立三不成?
不,也可能王秀玉死了,有人用她的手機,給鄭蘭發消息,與家裡保持聯絡。
“那老人家,黃凱有給您打電話?”陳功問。
鄭蘭道:“大凱啊,他倒是沒有給我打電話,也沒發消息,不過,從秀玉那知道他們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既然是秀玉和大凱的朋友,我把他們電話給你,你自己聯係吧。”鄭蘭口中的大凱,就是黃凱,而陳功打的這通電話,也隻是以朋友的身份,旁敲側擊,打聽了一些情況。
但,大都無用。
無法證實,那個王秀玉或是韓立三的死亡,所以如今,想要立案,還是得找到二人的屍體,或是二者中,某一個人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