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富發生氣的道:“你現在是起來了,當了代縣令了,了不得了,可這些年要不是我們哥倆辛苦打理,你哪來的錢銀疏通關係?
這代縣令能輪得到你?”
他話音剛落,蘇澈便一腳踹開了門,隨即笑眯眯的走了進去,“喲,大伯三叔,來的挺早!”
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見來人是蘇澈,更是點燃了幾個人的情緒。
特彆是蘇富發,更是火冒三丈,“就是你前兩天去威脅你大伯?”
蘇澈一愣,“我什麼時候威脅大伯了?”
“你還說沒有?”劉娥指著蘇澈道:“你忘了你那一天是何等的氣勢洶洶,又是何等的盛氣淩人嗎?
現在家裡的長輩都在,我們也把族中的三叔公給叫來了,當著三叔公的麵,你可敢說自己沒有威脅我們?”
蘇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坐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這就是蘇家現在輩分最高的三叔公。
三叔公看了一眼蘇澈,不滿的哼了一聲,“強子,你兒看了我也不行禮,是不是沒把老頭子放在眼裡?”
蘇富強苦笑一聲,急忙對蘇澈道:“兒啊,這是你三叔祖,快行禮!”
蘇澈看了一眼這個倚老賣老的老頭子,卻是沒有理會,而是說道:“我家落難,沒見你們一人站出來,我家轉危為安,你們倒是上門來了。
沒我爹這些年左右打點,憑你們這點微末的手段,也能在長安站穩腳跟?
這些年來,我爹極少查賬,每年的盈利多少也是你們說了算,現在我們家隻是想拿回生意,你們還敢上門來說三道四?”
“蘇澈,你簡直目中無人!”蘇富榮一拍桌子,“三叔公當麵也敢大聲喧嘩!”
蘇澈看著三叔公,拱了拱手,“三叔祖是吧,我蘇澈這個人眼裡向來揉不得沙子,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但是誰要是在我麵前倚老賣老,我蘇澈必將拆了他的老骨頭,丟出門去!”
三叔公氣的臉都黑了,“強子,你瞧瞧你教的兒子,眼裡還有我這個長輩嗎?還是說,這是你的意思?”
蘇富強乾笑一聲,“三叔公,兒大不由爹,他現在也是太子侍讀了,有自己的主見了。
要是他的話惹您不高興,我向您道歉!”
“你,你們”三叔公哪裡聽不出來蘇富強維護自己的兒子?
“今天,你們既然來了,那正好,我也不用跑第二趟了!”蘇澈道:“日後你們若是願意來往,那就來往,若是不願意來往,我們家也不差你們這些親戚。
還有,將我們家的產業還回來。
不要讓我去第二趟!”
一屋子人都是氣的是渾身發抖。
“蘇澈,你簡直無法無天!”
“蘇澈,你這個不孝子,連親人都不要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好好好,你蘇澈現在出息了,了不起了,就看不起我等窮親戚了!”
麵對眾人的指責謾罵,蘇澈淡淡道:“落難時不見你們伸出援手,東山再起時,你們是誰?”
“老二,你兒子把話說到這份上,多的我也就不說了,你給句準話,這家是不是要分,我們這些人,你還認不認?
三叔公當麵,你給句準話!”蘇富榮冷聲道。
蘇富強歎了口氣,“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老了還要靠他養,你們就彆為難我了!”
蘇澈很是意外的看著老蘇,沒想到這個時候,老蘇居然這麼挺自己!
“三叔公,您聽到了?老二連家族都不要了,這可不是我們逼他的!”蘇富榮道。
三叔公氣的頓了頓手中的拐杖,看著蘇富強,痛心疾首的道:“強子,你糊塗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你能有今日,全憑自家人的扶持。
就為了這個不孝子,你連家族都要舍棄?
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覺得數典忘祖?
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蘇富強拱手道:“三叔公說的是,不過,我兒犟的很,我說話也不聽,諸位都是長輩,還請原諒則個,是我蘇富強教子無方,等晚些時候,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這不輕不重的話,讓三叔公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哎,我蘇家居然出了這麼個不孝子!”三叔公惡狠狠的盯著蘇澈,“人狂有禍,彆以為你當了太子侍讀,就了不起了。
沒有自家人在背後扶持,你寸步難行!”
“那就不勞三叔公操心了,您一把年紀了,也彆跟著這些人摻和這些事了!”蘇澈做了個請的手勢,“蘇澈就不遠送了!”
見著父子二人一唱一和,三叔公那裡還有臉麵留在這裡,“好好好,強子,日後出了事,你可彆求族裡!”
“老二,你記住了,今天是你要分的家,可彆後悔了!”蘇富榮一甩袖子,“咱們走!”
蘇富發也是陰沉沉的看著蘇富強父子二人,不屑的冷笑一聲,隨即帶著妻兒離開。
蘇富強快步跟上去,“我送送你們!”
等把這些人送走後,蘇富強轉身回到大廳,就看到蘇澈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瞪了蘇澈一眼,“你這個逆子,非要老子頂一個不孝的名頭是嗎?
這要是傳出去了,你爹我以後還怎麼混?”
“爹,您剛才不是配合的挺好的嗎?”蘇澈玩味笑道。
蘇富強哼了一聲,“你是我兒子,要訓斥也隻有我來訓斥,輪得到他們?”
“爹,您心裡早就不爽他們了吧?”蘇澈戳破老蘇的小心思,“方才我說他們,您嘴角比ak還難壓!”
蘇富強哼了一聲,也不反駁,隻是道:“我上次隻是答應你變賣產業,你為何又跑過去收回這些生意?”
蘇澈道:“祖父當年讓您當家主,看的很準,無論是大伯還是三叔,都靠不住。
家主遭難,他們居然沒一個人露麵的。
這樣的家族,要他作甚?
老爹你日後要是平步青雲,這些人還不借你的威勢在外麵興風作浪?
到時候這可都是要算在咱們父子二人的頭上的。
既然要斷,那就斷的徹底一些,免得日後尾大不掉。”
蘇富強歎了口氣,“兒啊,你說咱們這是不是有些”
“現實是嗎?”蘇澈淡淡道:“可他們給咱們闔家歡樂的機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