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夠三個人分,譚飛在林舒清和江顏還沒吃完的時候就走了。
剩下的一部分兔子肉,他拿去了譚中明家。
一麵要感謝譚中明,另一麵,妹妹譚花還在那。
他說走就走,把林舒清和江顏留在家裡。
林舒清小聲道:“咱們兩個對他來說是生人,他可真放心。”
江顏轉頭四望,屋內陳設簡單,但收拾得乾淨明亮,窗戶開得多,采光非常不錯。
江顏道:“他家也沒啥可偷的,再說,咱們也不是亂拿彆人東西的人!”
林舒清點頭,又咬了口兔子肉:“彆說,還真的很香。”
吃完後,她們一起把盤子洗了,看到後邊曬著的衣服,就兩件男人的外套,沒有彆人的衣服了。
“還是個單身漢,”江顏道,“我還以為他有對象了呢。”
“你為啥這麼以為?”
“他長得周正啊!而且……”江顏臉一紅,沒往下說。
相比起林舒清的纖細單薄,江顏的身材非常火辣,尤其是她的胸,豐盈飽滿,頭一回瞧見她的男人,少有不往她胸口和腰打量的。
但譚飛對她一眼都沒多瞧,那模樣,實在讓江顏感到意外。
“好了好了,”江顏挽著林舒清的手,“先帶你去衛生所看看,咱們還得去知青大隊報道登記呢。”
林舒清點頭,不過又幫著給譚飛家整理收拾了一頓,這才走。
江顏就逗她:“你這是田螺姑娘上身了!”
二人剛出來,就遇見來找譚飛的馬春牛和馬良海父子。
倆父子上下打量林舒清和江顏,就連馬春牛這一把歲數了的都眼睛一亮,尤其那目光,舍不得移開江顏的胸和腰。
這胸大的,這腰細的,下邊的腿又長又直,這身材,整個九灣村沒一個女人比得上!
江顏瞪他:“看什麼看,給你眼珠子挖出來!”
馬良海指了指譚飛家:“你倆咋打那屋裡出來?”
江顏對這父子兩個人的第一印象很糟糕:“你問我們就要說嗎?”
林舒清也不喜歡這對父子,抓緊江顏的手,低聲道:“顏顏我們走,彆和他們吵。”
走遠了,她們聽到後頭傳來的拍門聲,馬春牛和馬良海這對父子正在瘋狂拍打譚飛家的門。
江顏嘀咕:“他們是誰啊,可真討厭。”
林舒清想到下鄉前,家人給她叮囑的話,皺眉道:“民風就這樣,但凡他們民風好,也沒有我們知青什麼事了。”
江顏忽然一樂:“可我瞧譚飛那樣的就不錯。”
林舒清也抿唇笑,溫婉秀麗的眉眼流露出幾分羞澀,尤其是腿上被咬得位置,又疼又麻,她還是頭一回被男人用嘴巴觸碰身體呢。
馬春牛和馬良海在譚飛家門口敲了半響,門一直沒開。
他們早就確定裡頭沒人,把門敲得哐哐響,就是為了造勢。
等鄰裡都嫌煩,出來張望後,父子二人對著門張口辱罵。
“譚飛你出來,我們知道你在裡頭!你個畜生,玷汙我閨女!”
“滾出來,譚飛,你還欠我爺倆20斤大米呢!”
……
早上被打了臉,這會兒鄰裡大多圍觀,就看著這對父子唾沫星子亂飛。
等罵爽了,把譚飛那欠人錢的形象又加重了,馬春牛和馬良海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眾人還沒散,對著譚飛家的大門指指點點。
一個人影從遠處回來,個頭高大,跟譚飛一樣的歲數,臉上的神情喜氣洋洋,手裡還抓著一個大包袱。
近了聽到這些指點,男人的眉頭一皺:“乾啥呢你們!在這裡圍著說些什麼!”
鄰裡們轉頭看去,見是譚飛的好友莊健。
這位的脾氣可不好,不想惹麻煩的人轉身走了,幾個好事的給莊健拉著:“莊健你不知道發生了啥?”
“啥啊?”
他三天前進城,這會兒剛從城裡回來,根本不知道村裡發生了啥。
於是幾人七嘴八舌,把今早譚飛和馬家人的事道出。
“滾蛋!”莊健叫道,“你們腦子一個個起包,都給我滾!”
等人被他凶跑了,莊健又拉著一人問:“那你知道譚飛去了哪不?”
不遠處一個鄰居回:“我剛從大隊長家回來,他在大隊長家!”
壓根不知家裡發生了啥的譚飛,這會兒看著才6歲的妹妹譚花坐在桌邊吃兔肉。
孩子太小了,雖然性格乖,但遇上好吃的,張口嗷嗚嗷嗚,還是吃得一嘴油。
看妹妹吃的這麼開心,譚飛心裡也知足,再瞧見妹妹這營養不良的頭發,譚飛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掙錢,讓妹妹過上好日子。
外頭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譚飛!”
譚飛愣住,立馬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麵進來。
莊健!
上輩子,莊健沒活過18歲,他出了事兒,早早沒了。
譚飛沒想到,自己回來的這個歲數,莊健還活著!
實在是記憶隔得太遠,加上他這關頭已經娶了馬雪花,被馬家人不斷刁難,他和莊健見麵的次數都不剩幾回。
譚飛大喜,起來迎去:“莊健!”
譚花也乖巧地喊道:“莊健哥哥!”
“你小子!”莊健進來就道,“你家出了啥事啊?我剛才去你家找你,一堆人圍在那指指點點,說馬春牛和馬良海父子剛去鬨過!”
譚飛的臉色一下陰沉:“這倆狗屁!”
莊健大感意外:“咋了譚飛,你們撕破臉了?你平時給他們一口一聲表舅和表哥,喊得那叫熱乎,這會兒罵上狗屁了!”
有譚花在,譚飛隻得給莊健拉去外頭,把今早發生的事說了。
莊健長得粗獷,一雙眉毛參差不齊,野蠻生長,聽完後緊緊皺在一塊:“你說,他們馬家這是圖啥啊!”
“我那倆屋頭!”
“完了,那你不欠了人20斤口糧?”
這20斤口糧,譚飛壓根不想給,上輩子馬家人把他和譚花害得那麼慘,這輩子重蹈覆轍陷害他,這20斤口糧憑啥還要白送給他們。
不過這事不急,後麵慢慢想招兒就行。
眼看外頭的天色越發的黑,譚飛道:“這些改日說,我得回山上巡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