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一個小時,譚飛才拿著大瓷碗,端著一鍋燉兔肉出來,笑著道:“這野兔不大,我也分不了你們多少,一人一隻前腿,剩下的我還得拿村長家呢。”
“譚飛,你太夠意思了!”
江顏也是個貪吃的,這會倆眼珠子都快黏在兔肉上了。
不過也難怪,這年頭能開了葷就算不錯了,誰還會嫌肉少啊?
“那個,謝謝你啊,譚飛……”林舒清承了情,又得了肉,心裡多少會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就在二女接過筷子,想要夾出前腿的刹那,幾道人影突然跑了過來!
“臥槽!我就說哪來的肉香呢,原來是你們燉了兔肉啊!”
“行啊譚飛,運氣夠好的,還被你打了一隻野兔呢!夠咱一塊打打牙祭了!”
夠他們打牙祭?想屁吃呢!
譚飛火冒三丈。
扭頭一看,心裡更想罵娘了!
原來是村裡的幾個知青。
一個叫廖斌,一個叫張凡,還一個叫朱建輝。
都是群好吃懶做,乾啥啥不行,搗蛋第一名的主兒。
尤其是這個為首的廖斌,最愛偷奸耍滑,仗著自己是城裡來的,有點知識文化,啥事都要上綱上線。
哪怕他偷了彆人的雞,偷看寡婦洗澡,都能讓他說的頭頭是道,反而成了彆人的錯。
今早譚飛禍害表妹的場麵,也是他叫聲最大。
巴不得看人笑話。
“我打的野兔,為啥要給你們打牙祭?”譚飛冷冷一笑。
“你啥意思,不想分給我們?”廖斌有些不滿。
“不然呢?”譚飛反問。
“嘿嘿譚飛,彆這麼小氣嘛,見者有份!”張凡咧嘴一笑,“這樣,我們也不貪,你就分我們一人一條腿就行!”
譚飛一聽,氣笑了。
野兔不比家兔,身上肉最多的就是四條腿了,要分給他們,自己還吃個毛啊?
“廖斌,虧你們還是個知青,讀書讀傻了嗎?這野兔是譚飛抓的,他想分誰就分誰,輪得到你們來定嗎?”江顏板著臉,氣鼓鼓的。
林舒清也擰著眉,有些不滿,“想吃肉,自己抓去啊!”
“你們吃了肉,能說風涼話,我們可沒吃呢!”廖斌不服了。
“譚飛,你分給她們就行,分給我們就不行?哼!我看你就是對女同誌圖謀不軌,沒安好心!”張凡也跟著說道。
“反正你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朱建輝一身肥肉,往前站了一步。
譚飛心中冷笑一聲,這幾個知青,高矮胖瘦齊全,真他媽不要臉。
“怎麼,想搶?”
“不是搶,我們隻是為了公道!”廖斌皮膚黝黑,身材倒是健壯,此時眼中帶著幾分淩厲,“譚飛,像你這種連自己表妹都玷汙的人,就是社會主義的毒瘤!”
“罰你當巡山員,你就好好巡你的山,還想吃獨食!”
“就不怕再落一個竊取集體勞動財產的罪名,到時候連巡山員都當不成,直接遊街示眾?”
“嗬,我好害怕啊!”譚飛麵露譏諷,“廖斌,少拿你那套理論嚇唬人,在彆人那裡好使,在我這裡卵用沒有!”
“第一,我沒玷汙我表妹,再敢瞎比比,抽你大嘴巴子!”
“第二,野兔是我殺的,你就算說破了天,那也是我的!”
“第三,集體勞動時間,你們三個卻偷奸耍滑,跑到山裡來偷懶!我要是去村長那裡說一聲,你們得扣多少工分?”
幾人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尤其是廖斌,青紅交接。
以往他欺負農村人沒文化,總喜歡胡吹海扯,到處占便宜。
今天卻失算了。
不僅沒把譚飛嚇唬到,還被倒打一耙!
“譚飛,你,你胡說八道!”
“信不信哥幾個收拾你!”
“來啊!”譚飛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一邊慢慢拉開,一邊笑道,“咱們就來比比,是你們的拳頭硬,還是我的箭鋒!”
廖斌三人嚇得一哆嗦,忙往後退了幾步。
“譚飛,有話好說,你可彆亂來啊!”
“滾!”譚飛吐出一個字。
“好,譚飛,算你狠,咱們走著瞧!”廖斌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領著張凡和朱建輝轉身離開。
“斌哥,難不成,就這樣便宜他了啊!”
“那一大碗的兔肉啊!”
張凡和朱建輝憤憤不平。
“他手裡有家夥,難不成你們去拚命?”廖斌沒好氣道,“回頭他要是告到村長那裡去,我們又要扣工分!”
“等著吧,隻要他譚飛一天在九灣村,我有的是辦法弄他!”
望著遠去的幾個背影,譚飛用屁股都能想到,廖斌他們肯定要琢磨怎麼報複他。
不過沒關係,對於兩世為人的譚飛,這種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隻要他們敢惹自己,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