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是小景啊.什麼,九州同學失蹤了?!”聖誕節的中午時分,鈴木悠仁接到了小景打來的電話。【剛才誠哥打工的咖啡店老板聯係我,說他早上沒去店裡露麵啊,因為他填的緊急聯係人之一就是我。】小景很是擔憂,語氣中帶著慌亂和期許:【我連忙去敲了他家的門鈴,結果沒人回應,電話也打不通。我讓公寓管理員用萬能鑰匙打開了他的屋子,結果裡麵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他回過家的痕跡。】【所以我推斷,誠哥可能昨晚沒回家,我就想他有沒有可能去你那裡了.我記得你們是關係很要好的同學,所以第一時間就聯係你了。】“抱歉,我也不知道.九州同學沒和我說過昨晚要去哪裡過夜。”鈴木悠仁撓了撓頭,遲疑道:“我幫你問問其他人,看看他們有沒有頭緒。”掛斷小景的電話後,鈴木悠仁立刻給朋友們挨個打了電話,包括唐澤和高槻,還有水橋學妹和鴉川學姐。然而很遺憾,他們的回答也都是“不知道”。不過得知九州誠昨夜失蹤後,他們都著急得不得了。“怎麼會這樣.”鈴木悠仁沮喪地掛斷最後一個電話,慌張地咬起指甲:“九州大哥真的失蹤了?這種事不可能吧?”透過現象看本質,在和之國“失蹤”無非就隻有幾種可能性。迷路,流浪,自殺,綁架,他殺。迷路是不可能的。以九州大哥的智商,在東京市內迷路的可能性極低。就算手機丟了,隻要找個公共電話或者直接去警局,也不至於消失得杳無音訊。流浪的可能性也不高。和之國有很多流浪者,但是大多都是生活不如意、甚至欠了一屁股債的可憐人。對那些人來說,流浪是他們逃避現實生活的最後手段。九州大哥的人生雖然也不怎麼幸運,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屈服,憑借著一腔熱血爬到了現在這個程度.這樣的他,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去流浪?以上同理,自殺也是不可能的。九州大哥若是想自殺,他早該了結自己的生命了。然而以他現在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懦弱之舉的。不對九州大哥說他在今年五一黃金周的時候就嘗試過自殺,但是沒有成功,也因此性情大變。可是自殺過一次且能夠完好無損存活的人,想要再次自殺的概率可是會降低的。更彆提九州大哥在嘗試自殺過一次之後,對人生的態度明顯變得積極了很多。排除這三種情況,發生在九州大哥身上的就隻有綁架和他殺了。難道是九州大哥平時得罪過什麼人嗎?鈴木悠仁的心頭一陣慌亂,感到了無比的恐懼。這個猜想是極有可能的,以九州大哥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得罪過誰。可如果事實真是如此,以鈴木悠仁這幫人的能力,真的有辦法找回九州大哥嗎?“總、總之現在不是自顧自慌張的時候,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逃避。”鈴木悠仁強作鎮定,拿起手機挨個撥打朋友的電話:“總之先把大家聚起來討論一下吧!”一個小時後,鈴木悠仁來到昨夜的咖啡館。本來今天他和花奈美要來一場聖誕約會,但他覺得先解決九州大哥的失蹤事件更重要,所以就打電話向花奈美道歉。花奈美是個很講道理的女孩子,原諒了鈴木悠仁的爽約,並且表示自己願意在這件事上為男友提供幫助,不過鈴木悠仁出於尊嚴還是婉拒了她的好意。咖啡店今天的客人依舊很多,不過經營上卻出了大問題。原本就隻有兩個員工駐守的店鋪,竟然有一個員工無故缺勤,導致花井魚助一人忙到不可開交,看起來隨時都會瘋掉。即便女店長一起來幫忙,局麵也依舊應付不過來,櫃台前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鈴木悠仁走進店內的時候,就聽見一個排在隊伍中間的客人罵了句“慢死了”,一臉煩躁地走出店門。隨後又有好幾個客人接連受到煽動,也轉身離開隊伍。“唉,真辛苦啊.”鈴木悠仁感歎著,找了一張角落的桌子落座。事到如今,鈴木悠仁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他很確信,九州誠真的失蹤了。很快,其他人也聞訊趕來。唐澤貴將、高槻源治、水橋英姬、鴉川咲文和小景相繼到來。大家都很焦慮,尤其是水橋英姬的眸子裡明顯蒙了一層薄霧,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鈴木悠仁對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認為九州誠是遭到了綁架或者殺害。這個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因為作為九州誠的朋友,他們實在不認為九州誠會憑借自己的意誌而失蹤。“但是.如果真的是被人綁架或者.”唐澤貴將頓了頓,不敢說出[殺害]兩個字:“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對麵肯定是什麼黑道組織之類的吧!這可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來的啊!”“那那趕緊報警吧!”小景用力撐住桌麵,俏臉略顯猙獰:“發生這種事,隻能趕緊求助警察吧!再拖下去就更沒希望了!”“抱歉,我不想潑冷水,但是現在報警應該行不通吧。”鴉川咲文扶著額頭,沮喪地說:“我們國家隻有在失蹤48小時後才能立案。除非我們能找到九州君被綁架的確實證據,否則警察是不會管的。”“怎麼這樣難道還要再等一天?”小景的指甲幾乎快要嵌進木桌板裡:“這樣不行啊既然失蹤了,肯定要兵貴神速才行.”“前輩.到底去哪裡了?”水橋英姬掩住麵龐,聲音哽咽。“喂,唐澤。”高槻源治雙手抱臂,對著唐澤貴將翹了翹二郎腿:“你昨天不是有那張名片嗎?”“哦哦!名片!”唐澤貴將被提醒了,手忙腳亂地從錢包裡掏出名片。【夕神偵探事務所】,名片上寫著這幾個大字,以及事務所的聯係號碼。“對啊,這位夕神先生既是律師也是偵探,而且和九州哥的關係不錯。”唐澤貴將緊緊攥著名片,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肯定有辦法找九州哥吧!”說罷,唐澤貴將深吸一口氣,打通了電話。【什麼?九州小哥失蹤了?!】夕神鍵聽到後顯然極其震驚,電話那頭還發出了“咣當”的聲響,可能是他從椅子摔下來了。又詢問了一些情況後,夕神鍵吩咐道:【你們現在在咖啡店裡嗎?很好,先留在那裡,我馬上就到!】半個小時後,夕神鍵驅車趕到。他看起來比眾人想象中的還急切,頭發都亂糟糟的,完全沒時間打理。他很快就認出了這些少年少女們,當麵與他們聊了一會兒。隨後,夕神鍵又找到女店長,與她聊了十多分鐘。聊天結束,夕神鍵再次回到少年少女們的桌前,拿出記事本和一支筆,在上麵快速寫起了什麼:“按照你們的說法,九州小哥昨天夜裡應該就沒有回家。但是根據店長的說辭,他們大約在淩晨一點鐘左右收拾完店鋪離開,隨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九州小哥。”“換句話說,九州小哥的失蹤是從淩晨一點鐘,一直到現在。如果以綁架的猜想為前提,他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被人下手的。”鈴木悠仁急切道:“但是.他果然是被綁架嗎?!”“不知道,這隻是我的推測。”夕神鍵搖搖頭:“正如你們所說,我也不相信九州小哥那種人會無緣無故失蹤。”“我原本想要收集咖啡店門口的腳印之類,看看能不能找到九州小哥的去向。但是這幾天都下雪,腳印很快就會被覆蓋洗刷掉。再加上咖啡店門口本來就有很多人進出,就算九州小哥的腳印還留著,警方也壓根找不出來吧。”“那難不成沒希望了?”唐澤貴將急得站起身來。“這種情況確實很麻煩啊.”夕神鍵扶著額頭:“店長說,咖啡店門口和附近的街道都沒有攝像頭,無論是公共的還是私人的當然,這件事我也會親自排查。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很難輕易找到九州小哥離開咖啡店之後的行動路線。”“怎麼這樣”水橋英姬雙手捂著嘴:“前輩.明明昨天夜裡還好好的,明明大家還相互祝福,約好春節要一起出去.”“要是我昨天夜裡陪誠哥一起回家,而不是自己先回去就好了.”小景低垂著腦袋,雙手攥緊長褲:“都是我不好。”“冷靜點,諸位!”鴉川咲文輕輕拍了拍水橋學妹的肩膀,又暗示性地看了小景一眼:“往好了想,九州君可能隻是正好遇到什麼急事沒法聯係上而已。我們找人歸找人,但是不要這麼悲觀啊!”“是,也是啊!”鈴木悠仁也笑著緩和氣氛:“九州大哥可是[超人],怎麼會隨隨便便被人綁架.之類的啊!也許他隻是在回家路上見義勇為,把自己牽扯進什麼犯罪事件裡了,正在治安所裡喝著大麥茶和警察嘮嗑呢!”這兩人明白,當前最忌諱的就是胡亂猜想和無端自責。否則隻會引發毫無意義的的恐慌,阻斷調查思路。“希望.希望如此吧.”水橋英姬這才稍微冷靜了一點。“接下來幾天,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去尋找九州小哥。”夕神鍵合起記事本,說道:“我也想往樂觀的角度去思考.希望沒什麼壞事發生吧!”“真是太謝謝伱了,夕神先生!”唐澤貴將對他鞠了一躬。鴉川咲文追問道:“請問報酬方麵要怎麼算?”“沒關係,九州小哥也是我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在我調查期間,你們找到什麼線索也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夕神鍵擺擺手,匆匆離開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