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江婉清對婚禮並沒有太大的執著,更何況他們的結合也並不是因為愛,但既然他提了,她也不好違背一個重傷患者的意願。
再者,有個像樣的婚禮可以堵住一些閒人的嘴,也挺好的。
她嗯了聲,順勢鼓勵:“那你得趕快好啊。”
“好。”程燃握著她的手不願意鬆開,轉移話題道:“你要不要睡會兒?”
“可是你……”
“我現在很好,有事情我會叫醒你的,放心睡吧。”
現在的時間確實很晚了,外麵一片漆黑,江婉清自己也是強撐著精神,被他這麼一說還真感覺有點困。
她正要抽出手時他卻又緊了一分,程燃側頭示意還留有餘地的床:“你可以睡這……方便照顧我。”
“呃……不太方便吧,我還是坐著眯會兒就好。”
“你離我遠,到時候我不舒服怎麼叫醒你?”
他的眼睛沒有任何邪念,就隻是為了兩人都方便才提出這個建議,江婉清一時怔愣住,猶豫了幾秒鐘後應下。
特殊情況也隻能特殊對待了,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好,但她沒有搶奪他空出的半邊床,而是選擇坐在椅子上,趴在床沿睡。
她真的太累了,內心告訴自己不能睡得太深,可沒多久就進入深度睡眠。
病房內歸於安靜,程燃小腹處還有些不適,他閉眼靜了靜心……
她的頭發垂落在他手上,柔軟的手還在他掌心握著,這就夠了。
深夜,京區大院——
程家還亮著燈,裡麵有道挺拔的影子背手在屋內踱步。
程母拍拍桌子:“哎呀,我說老程你能不能彆走了!看得我心煩,今天電話裡裡不是說了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嗎,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說得容易,具體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呢!”
“程燃肯定是特意讓人不要通知我們,我們就彆給他添麻煩了,聽他的上級說他新娶的那丫頭在照顧他呢,毫無怨言,看來老一輩的眼光還是不錯。”
程父估計是踱步累了,一屁股在妻子麵前坐下,猛的倒了一杯茶入口,連個味兒也沒嘗出來,全當解渴了。
“說起這個,你還記得半個多月前那封匿名信嗎?要不是那封信,我也不可能及時向上麵申請……”
“是啊,還沒查到寫信的人是誰嗎?”
程父搖搖頭,他從心裡是很感謝那個寫信的人的,可他因不知對方的身份來由,所以不免不安。
“會不會是程燃的戰友?他們上級不是還不想他親自涉險嗎?”
說多了就不是他們該談論的事情了,程父擺擺手。
“彆說了,總會查清楚的。”
……
江婉清在醫院照顧了好幾天,消瘦不少,程燃特意讓洪興買了些補品給她,還有一些補湯。
誰知還沒送到江婉清手裡,倒先撞上了喬雪梅。
“站住!”她命令似的語氣叫住洪興,瞟了眼他手裡的東西:“這些都是給程營長的吧?”
“跟你有什麼關係。”洪興不理她,說完徑直往前走。
喬雪梅快跑兩步追上他,攔在他前麵。
“我去送,正好我要去看看程營長的傷勢,你交給我吧。”
她說著就要去拿他手裡的東西,洪興本不想給她,往旁邊避讓了一下。
“我自己送過去就行。”
話剛說完,那邊一個小兵急匆匆跑來。
“洪警衛員,上麵電聯你回去,有事找你。”
現在程燃不在軍區,有些事情的確要通過他轉達。
“我都說了我幫你送過去,你快去辦你的事吧!”
看準時機,喬雪梅把東西拿了過去,抬步就往程燃的病房走去。
洪興猶豫了一下,心想東西送到程營長手裡也是一樣的,他便跟著小兵回去了。
推開病房門,終於看不到討厭的江婉清,喬雪梅臉上多了兩分喜色,正好方便她和程燃獨處了。
聽到開門聲,程燃下意識以為江婉清回來了,轉頭過去卻看到彆人,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浮現就消失。
“怎麼是你?我不是讓換了大夫嗎?”
從洪興嘴裡聽說喬雪梅在醫院沒少給江婉清氣受,所以他特意申請換了負責大夫。
也因為這件事,喬雪梅對江婉清的恨意更甚。
她訕訕地笑了兩聲,拎了拎手裡的東西。
“路上碰到洪興,幫他把東西拿過來,順便看看你的傷勢恢複如何,程營長……就算是作為普通戰友,我也有來探望你的權利,不是嗎?”
她這麼說,程燃倒是不好回答得太難聽,於是選擇沉默不言,閉上眼睛小憩。
然而她遭受冷遇依舊不走,反而在床邊坐下。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又怕說了你會不高興,所以……”
“如果你怕我不高興,就會爛在心裡永遠不說,既然開口了,那就沒打算不說,彆跟我耍小心思!”
本來倆人還能維持表麵的平和,可喬雪梅一次次在他的底線上踩踏,尤其是他和江婉清結婚以後。
她咬了咬唇,被心上人說出這麼難聽的話著實讓她心裡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也不想你被江婉清那個女人給欺騙了,其實她才根本不是什麼好女人!和你結婚前,她就和彆的男人糾纏不清,還夜不歸宿過,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
“沒和我結婚前,她有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權利。”程燃回答道。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這回答無疑又在喬雪梅心上紮了一刀!他們才結婚多久,他竟能容忍至此?
“那如果我說她早就不乾淨了呢!”
喬雪梅豁出去了,張口說出來的話再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慶幸的是她看到程燃臉上神情的變化,果然,沒有哪個丈夫會不在妻子的過往,她定定心神,繼續添油加醋。
“這些事你可以隨便去問她村裡的人,你可以說我冤枉她,但你不能說她從小接觸的人冤枉她吧?”
“哦?喬大夫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看來調查了不少呢。”
江婉清剛好回來,聽到裡麵的對話,沒有傷心,也沒有生氣,反而正麵硬剛進來。
“你……你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