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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蟾宮折桂(一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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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可能。©易思齡就算是在夢裡也不會說出這種話。可轉念一想她都夢到和謝潯之接吻了,還有什麼蠢話是說不出來的。

易思齡石化在原地,窘迫地張著嘴,卻發不出聲,剛醒來的她,腦子沒那麼清醒。

謝潯之感受到麵前女人超乎尋常的羞窘,倒是有些意外。他不過是心血來潮逗她一下,沒想過她反應這麼大,像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被他拆穿,戳中。

“絕對不可能!”易思齡回過神來,利落反駁。

謝潯之沒說話,深深看著她,嘴角的弧度輕微地斂了下。

“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你肯定聽錯了。不然就是故意給我扣帽子。”易思齡說完就抿著唇瓣,故作鎮定地看著他,心中早已亂如飛絮頂!該不會真的說了喜歡他吧?

好丟人!!

她反駁的表情很乾脆,也絕對,好似知道,她不論在夢裡,還是現實,都不會喜歡他。

耳邊一晃而過昨晚聽到的那句話—“易思齡根本不會喜歡你,你壓根就不是她的菜。”

謝潯之胸口有短暫的凝滯,不是滋味,但很快,他就將這些陌生的情緒彈壓下去。

這些都不重要。婚姻最重要的還得是相敬如賓,互相敬重,互相包容,互相支持,不需要太過濃墨重彩,更不需要愛得將生將死,但求平平安安,細水長流。

誰能說這種模式不是好的婚姻?

人呐,既要又要最終什麼都要不到,更何況,他也迷茫於他想從這段啼笑皆非的姻緣中要什麼。

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包容她,順著她。

揉一隻小貓咪。

謝潯之,你畢竟長她六歲。她還隻是小朋友。何必要故意惹她不高興,你難道還小嗎?

謝潯之和她對視幾秒,最終什麼也沒說,神色如常,甚至是溫柔地揉了揉她淩亂的發頂,就在像“花和禮物放在沙發,我先去陪伯父伯母聊天。”

“起床吧,小懶蟲。”

人走後,易思齡摸了摸發燙的臉,鬱悶極了,不懂謝潯之是什麼意思,每次都是話說一半又不說了,比易坤山擺在供台上的佛像還要高深莫測。

空氣中彌漫著新鮮的玫瑰香氣,淡淡的幾縷,一起床就收到花和禮物,該是很驚喜的一件事,但她現在心情低落。沮喪地從床上下來,鞋也沒心思穿,好在赤腳踩著地毯並不涼。

走到沙發邊上,弓腰,手指去戳花瓣,腦子裡仍舊在想著,她到底有沒有說那種丟人的夢話?

丟人暫且不說,謝潯之的態度更讓她氣憤,喜歡與否,他都不該那樣水波不興。

易思齡輕聲哼了下,手指去勾那隻擺在弗洛伊德旁邊的小手提紙袋。謝潯之今日是第一次來,按禮數來說,要給她和她的家人帶見麵禮。

這個應該就是見麵禮。

她收過太多這類不敷衍,也不會走心的禮節性質的禮物,早已沒有新奇之感,走過場般地打開,

隨即,眼眸一怔,心尖為躺在黑絲絨上的那泓幽綠顫了顫。

不是鑽石寶石,是一對涼陰陰的翡翠鐲。這樣的成色質地,一隻已是天價,一對鴛鴦鐲更是稀有,光有錢不行,要看緣分,看天時地利人和。

送一對?大抵是取成雙成對之意。易思齡無端想到這點,本就發燙的臉更是沒來由地湧來一陣燥熱,掌心的鐲子沉甸甸。

她把鐲子戴上,左右各一隻,那些彆扭的沮喪的心情一掃而空,舉起手腕,任由午後金色的日光將其穿透,那綠色像凍過的深潭水。

欣賞了好一會兒,直到梁詠雯打來催促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快要發飆了,她這才急匆匆地跑去浴室衝澡,化妝,換衣服,手鐲就戴在那雙皓白的手腕,忘了取。

四十分鐘後,易思齡倉促下樓,中途遇到栗姨,問她一句情況如何,栗姨又是笑又是無奈,說姑爺都陪著先生和太太喝了一個多小時的茶了。

易思齡反倒委屈起來:“誰讓你們都不早點叫我…”又問:“他們…談得還好?”

“好啊。先生和太太笑得可高興了!都很喜歡姑爺呢!”

易思齡嘁了聲,不屑,抬手撥弄了一下耳後根的頭發,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順勢滑下去幾寸,“他這樣的後生仔,最討中老年男人的歡心。”一邊走,一邊又問,“還帶了誰來?”

“還有謝家的二少爺和四小姐。”栗姨當然看見了小姐手上的新鐲子,笑容更深。

看來新姑爺送來的禮物,很討小姐喜歡。都戴上了呢。

“和老三住一個而宿舍的那個?"

她聽過謝潯之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家庭成員多,加上其他幾房和旁支親戚,是人丁興旺的大家族。

栗姨點頭。易思齡不再問,從電梯下到一樓,又穿過大廳和小花園,才看見易坤山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茶室。

茶室毗鄰花園,東西兩側是全景玻璃,加之這一片地勢高,望出去即是粼粼爍爍的海,風光甚好。

易思齡隔著落地窗,看見謝潯之坐姿鬆弛地靠在藤椅上,搭著腿,手指握著茶杯。他麵容沉靜,

帶著一絲和煦的笑意,如緩緩而流的清泉,又像包容萬象的大海。偶而開口說幾句,能把對麵的梁詠雯哄得很高興,但大部分都不開口,隻是聽易坤山在那侃。

其實鄭啟琚也曾來過易公館拜訪,頗為正式的那種,氣氛自然也是好的,但和此時謝潯之營造的好不一樣。

謝潯之是很沉穩的人,有他在的地方,場麵永遠有條不紊,溫柔而包容,和他在一起,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完全挑不出刺。當然,倘若他不想讓你覺得舒服的話,那便是坐如針氈,寒蟬仗馬。

易思齡不由地停下腳步,遠遠看著這平和溫馨的一幕,溫馨到令她生出一種這就是婚後生活的錯覺丈夫來到嶽父母家小聚,一家人其樂融融,一邊飲茶歎世界,一邊等待美味的晚餐。夏天,桌上會擺好冰鎮的西瓜,菠蘿,車厘子,冬天的茶室會支起火爐,煮一壺加奶的英式紅茶,還有烤板栗,

年糕的香氣妹妹們在一旁打鬨玩耍,若是還有一個可愛的聰明的小寶貝“小嫂子?”

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易思齡飄到外太空的思緒驟然拉回地麵。

她剛剛在想什麼?她在想和謝潯之結婚生孩子?

真是撞鬼。

易思齡趕忙拿手背冰了下發燙臉頰,翡翠鐲子在細膩的手腕上滑落,美得令謝溫寧眼神一癡。

小嫂子連手臂都這麼漂亮,這對鐲子就是為她而生。謝溫寧為自己的眼光而驕傲。

易思齡轉過來,就對上女孩驕傲、羞澀又花癡的目光,她呆了下,“你是…”

這不就是她那天在謝家老宅門前遇見的小丫頭?她錯認為是謝潯之的地下女友。

謝溫寧有些羞怯,“我是謝家老幺,和欣欣一個宿舍。”

原來是謝潯之的細妹,易思齡有些不自然,頜首:“你好。”

謝溫寧笑起來,“小嫂子真人比照片和視頻裡要漂亮好多倍。”說完,她自覺話說得不周到,又補充,“照片和視頻已經很美了。”

易思齡不太適應小嫂子這個新稱呼,可這樣直白的誇獎,深得她心。她倒也不忸怩,大方說:“我也覺得我真人更好看。”

謝溫寧為她的眸中閃爍的光芒震了下。這是任何人造工具都無法留存的璀璨,隻能留存在眼睛和記憶裡。

謝溫寧從小接受的都是傳統教育,要在受到誇讚的時候謙虛地說沒有,還不夠好,還要繼續努力,仿佛這樣才是謙遜穩重。

可易思齡會說,她就是很好看。

謝溫寧若有所思地品了品,真誠道:“小嫂子,我好喜歡你這種性格。和大哥好配。”

小哥說,易思齡壓根就和大哥不是一路人,錯點鴛鴦譜就是離譜。

二姐雖然明上不說,但私下也有過此類擔憂。

但謝溫寧覺得不是這樣,小嫂子明明就和大哥很配,互補得剛剛好,如同兩個半圓拚在一起,就是一個圓滿無缺的圓。

易思齡歪頭,眼睛眨了眨:“我和你大哥很配?”

謝溫寧重重點頭:“超配。”

易思齡無奈地歎氣,隻當妹妹仔童言無忌。謝溫寧不管這些,打定主意要和小嫂子處好關係,打入小嫂子內部,才能更好的幫大哥說話。

二姐在商場上颯爽利落,但情感上多少有些不開竅,小哥更彆提了,不搗亂就行。能幫大哥爭取美人心,就隻有她,何況她還有易欣齡這條內線。

整個謝家,沒人比她更合適。

她初步獲取易思齡的好感,準備挽著易思齡一同進去,謝知起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把將她拎回去。

“謝寧寧,你在乾什麼。”

“小哥!放開!小嫂子在呢,你彆丟人…小心大哥罰你!”

謝知起不情願地放開,謝溫寧瞪他一眼,又笑著跟易思齡介紹,“這是我小哥,他叫謝知起,比我大三歲。”

那就是二十二,倒是個小男生呢。易思齡笑著打招呼:“叫我ia就行。阿寧,你也可以叫我ia

jj不必一口一個小嫂子,怪尷尬的。

“還是叫小嫂子吧。”謝溫寧有自己的堅持,她拉了一下謝知起的衣角,催促他喊人。

謝知起看了看易思齡,遲遲才喚:“大嫂。”

說完,還從鼻息裡哼了聲。

他沒喊ia。

昨晚在酒吧,不知有多少男人端著酒杯,上去喊她一聲ia,那場麵讓他大開眼界。

所以,他這一句大嫂,是讓這女人知道,大哥才是她正經男人。

易思齡聽出他語氣裡有幾分不爽,幾分警告,幾分不顯山露水的戒備。她不懂謝知起和她第一次見麵而已,這些情緒因何而來。

真是奇怪。

莫不是有病?

她也不是受委屈的人,明知對方有敵意,還要賠笑臉,不可能。於是她也看了看對方,高傲地說:“小弟弟,你好。”

謝知起:“”

昨晚被易思齡的姐妹當鴨,今天被易思齡當小弟。弟弟就弟弟,小兩歲,認栽,可小弟弟是鬨哪出?非得加個小?

謝溫寧覺得小哥就是活該,那僵硬的表情又引發她同情,像一隻踢到鐵板嗷嗷叫的可憐大鵝,最後乾脆笑出聲來。

謝知起到底不敢瞪易思齡,隻能撿好欺負的謝溫寧瞪。

還笑!

謝溫寧就是笑,不看他,牽起易思齡的手,“小嫂子,不管他,他間歇性抽風,他除了開摩托的時候腦子好,其他時候都一般,等會兒我跟大哥告狀,繳他摩托車。我們先進去,叔叔阿姨都在等我們呢。”

謝知起煩躁地抓了把後腦勺,心想大哥慘了,這女人不止愛玩,還蠻橫,還會蠱惑人心。

謝寧寧才和她見一麵,就被她弄得丟了魂,都敢繳他摩托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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