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溪團見陳瀚朝自己望過來,嘴角一撇,露出不屑的表情。
看樣子他喝了不少,眼神有些迷離,抓著手中易拉罐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很有幾分灑脫和不羈。
“怎麼,我說的不對?”皇甫溪團眉梢一揚,神色睥睨。
陳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酒。
這個叫皇甫溪團的家夥倒是有些個性,比起其他的二代,這小子身上多了幾分跋扈勁兒。
齊征見氣氛不對,趕忙站出來解圍。
“皇甫大少看來今晚沒儘興啊,要不,再把剛運來的那匹鷹國純血馬,牽出來遛遛?”
在場的二代們看來都是愛馬之人,聽到齊征的提議紛紛出聲讚同。
皇甫溪團也不再理會陳瀚,聞言興致高漲,借著酒意暢然大笑,“好提議,快去牽出來,我再和它培養培養感情……”
“看哥們兒給你們來個月下騎洋馬。”
眾人聞聲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齊征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和陳瀚打聲招呼,小跑著就去牽馬。
不多時,踢踏踢踏的聲響中,陳瀚側頭一看,隻見夜色中,一匹毛色油亮的棕紅大馬,優雅地朝人群走來。
齊征接近一米七多的個子,走在這匹馬的旁邊,儘顯瘦小。
隨著馬兒逐漸走近,陳瀚頓時眼前一亮。
他記憶之中對馬有種天然的親近感,頓時浮現出了很多關於馴養和騎乘的記憶。
一旁,小丫頭徐驚鴻似乎對陳瀚的興趣要遠大於洋馬,當下細聲細氣介紹起來。
“偶像哥哥,這匹馬是今天剛運到馬場的,鷹國的純血馬,花了一百萬才買到,已經算是馬場裡最好的一匹了。”
“隻是可惜它剛到這裡有些認生,不願意讓人騎,不然我下午的時候真的想騎上它跑一圈來著。”
說到這裡,小丫頭瞥了一眼篝火對麵的方向,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嘀咕道:“皇甫溪團本來也想騎的,結果被這匹馬直接甩下來,狼狽極了,你是沒有看到他當時那副樣子……”
徐驚鴻講著講著,把自己逗樂了,捂著嘴咯咯咯笑起來。
陳瀚聽著小丫頭的碎碎念,也是莞爾一笑。
繼而他的目光落在那匹已經被牽到近前的高頭大馬身上,隻見其鬃毛柔順,通體毛色油亮,肌肉線條流暢,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野性之美。
陳瀚心中那種近乎本能的熟悉感愈發強烈,仿佛曾經與之有過親密無間的接觸。
“好馬。”
陳瀚喃喃自語,眼神火熱。
徐驚鴻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偶像哥哥也喜歡馬?”
陳瀚點點頭,毫不掩飾喜愛之心。
“那你可以去摸摸它,小心一點就行。”
小丫頭善解人意地說道。
陳瀚點點頭,站起身來的時候,恰好齊征也牽著馬走了過來。
“陳哥小心,這家夥凶得很。”
或許是見到陳瀚的舉動,不遠處的劉雲濤主動開口提醒。
陳瀚淡然一笑,走到馬前。
牽馬的齊征,頓時牢牢拉緊了手裡的韁繩,生怕有什麼意外。
火堆另一邊坐著的皇甫溪團和郝帥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譏諷的神色。
這匹馬的性子有多烈,二人下午是見識過的,壓根不讓人碰。
剛剛送來的時候,就連被人靠近,都會發出抗拒的信號。
他們看著陳瀚走到馬前,竟然主動伸手去撫摸,頓時暗暗冷笑,等著看接下來的笑話。
此刻,隨著陳瀚的接近,原本安靜地站在那裡的洋馬突然變得焦躁起來,蹄子不停地刨地,眼中流露出警惕和敵意。
齊征頓時跟著緊張起來,就要開口阻止。
陳瀚卻絲毫不以為意,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向馬頸上的鬃毛,眼中滿是溫柔和安撫。
然後將上半身貼近馬兒,在它旁邊低聲念了幾句什麼。
就連站在近旁的齊征都沒有聽清,陳瀚嘴裡發出的到底是什麼話,難道是外語?
陳瀚的聲音中,似乎透著一股魔力。
奇跡般地,那匹原本焦躁不安的純血馬,在陳瀚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甚至開始主動靠近他,用鼻子親昵地蹭著他的手心。
這一幕看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皇甫溪團在內的二代們紛紛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這什麼情況?”皇甫溪團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撼和不解。
和他坐在一起的郝帥,也第一次用正眼看向陳瀚,眼神中滿是驚異和好奇。
……
齊征就站在旁邊,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白天這匹馬發脾氣的一幕他可還記憶猶新,直接把皇甫溪團從背上甩了下來,到最後都沒有一個人可以駕馭。
眼下這家夥竟然對陳瀚表現出了莫名的親昵,簡直是不可置信。
而徐驚鴻則是興奮得小臉通紅,她看著陳瀚,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偶像哥哥,你好厲害啊!”
陳瀚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繼續撫摸著馬背,和它建立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
這一切,都源於他對馬的深刻理解和那份傳承記憶中的親近感。
……
此刻的皇甫溪團雖然驚訝,心裡卻也有些窩火。
他眯了眯眼睛,遠遠看著陳瀚和那匹洋馬之間的互動,心中的嫉妒和憤怒像野草般瘋長。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下午費儘心思都沒能馴服的烈馬,此刻竟然在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子麵前變得如此溫順。
“媽的,見鬼了。”皇甫溪團低聲咒罵著,手中的易拉罐被他狠狠地捏扁。
坐在旁邊的郝帥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眼神中泛起一抹異彩,低聲呢喃道:“有些門道。”
皇甫溪團聽到郝帥誇讚對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瞥了郝帥一眼,恨聲開口。
“風頭都讓外人出儘了,郝少倒是坐得住。”
郝帥大有深意地勾起嘴角。
“我隻看中這匹馬的價值,既然他能拿出幾個億去競拍正穀大廈,想必也不會在乎花上千把萬買一匹絕世寶馬。”
皇甫溪團聞言,眼神閃動間,臉上的怒色儘消。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