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來過一次,蘇宇輕車熟路,扛著大蟲進入後院,小德子趕忙跑過去給他開門,之前他對蘇宇不以為意,彆看他年紀小,但師爺是有名的名醫,十裡八鄉誰不知道?
彆看他年紀不大,還未成年,但已經懂很多事了,同時他也是跟著老頭學習醫書的,身上難免有些傲慢,畢竟人還年輕,還在叛逆期,可看到蘇宇這麼生猛,他自問做不到,想起上次的衝突,不忍一陣後怕。
要是師爺當時就來的晚一些,乖乖,就這家夥,爆發的力量,要是打自己一拳,不知道爺爺能不能救的過來?他可不敢賭。
雖說那件事就是一個誤會,已經過去了,翻篇了,但內心還是有些後怕和緊張。
蘇大勇沒有進門,雖然老頭邀請他了,但蘇大勇說需要人看著貨物為由拒絕了,老頭也不勉強,漫步走進了四味草堂。
坐堂的先生都是老頭的徒弟,也就是徒子徒孫,他雖然不怎麼出來給人看病但還是有不少人認識他的。
知道老頭是這家醫館的擎天白玉柱,是排麵擔當,隻有疑難雜症,徒弟看不了,拿不定主意的才會請他出來看一眼。
“老先生,剛剛那位是誰?力氣那麼大?”
還是有好奇的人,問了出來,畢竟正常人誰能扛著五百斤的大蟲正常走動?
彆說扛起拖著走,你即便給大蟲翻個身都費勁,這可不是胡說,而是事實,人力有窮時,並不是一句戲言。
“哦,一個晚輩,山裡打獵的,有把子力氣。”
他說的輕鬆但其實內心同樣不平靜,畢竟力氣這麼大的,他也是頭一次見到。
“老先生,您看是我幫您剝皮抽筋了?還是您自己來?”
蘇宇的話,讓老頭回過了神。
“哦,還是小友來吧,我一把年紀了,怕是吃不消。”
蘇宇也不介意,拿出剔骨刀,開始庖丁解牛,老頭在一旁指點著從哪裡下刀,倒不是老頭比蘇宇專業,而是他怕傷到了一些東西比如,虎鞭,比如腹中的一些東西,萬一你失手了,豈不浪費了?
蘇宇是庖丁解牛高級,當然曉得,所以他輕車熟路,很快就把虎皮剝離了,又把骨肉,虎骨,全部涇渭分明擺放好。
小德子拿來幾個晾曬藥材的竹簸箕,放置這些虎骨,虎鞭等。
虎牙,虎骨,虎皮,骨肉,虎內臟,蘇宇全給他分離了,因為用法不一樣,人家是當藥材,除了虎皮,其他都有用途。
然後就是繁雜的過秤環節了,這部位不同,價格也不同,比如虎牙,這玩意可以療陰頭瘡及疽瘺:《彆錄》中提到虎牙可用於治療丈夫陰頭瘡及疽瘺,殺癆蟲,治猘犬傷發狂等。
治療疾病的不同,價格自然是各有不同,所以非常繁瑣,彆看都叫虎骨可部位不同,也有不同用途,總之非常麻煩,但收益也不同。
“小友,這樣計算,一共七千六百五十四塊,你點一下。”
蘇宇記得,上次賣過一頭彪子,也是大蟲,隻有可憐的五千多,當然,那是在縣城,這是在市裡,地區不同,地域不同,價格自然不一樣,你要是拿去四九城還能賣的更高呢,可你去的了嗎?先不說方不方便,光是介紹信就沒人給你開。
虎肉也能入藥,雖然蘇宇不會處理,但也知道有一定入藥價值,加一起賣了七千多,他已經很滿足了。
蘇宇雙手接過,這才麵帶笑容的說道:“不用,我還能信不過老先生嗎?”
說著他也不數,直接裝兜裡了,其實自從箭術突破IV2後他發現精神力可以外放,甚至可以附在某種東西上,讓他感知非常靈敏,剛剛對方數錢時,他雖然沒有刻意盯著一眨不眨,但若有若無的精神力還是很清楚的知道,錢數沒問題。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數一遍?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不好嗎?
“哈哈,小友也是性情中人,好好好。”
這麼大一筆錢,對方看也不看,這說明人家十分相信他的人品,這是最好的褒獎了,畢竟說的再好,不如看你怎麼處事,看你怎麼做。
蘇宇的態度,無疑是表示對他的人品是否相信,這難得讓老頭十分開心。
畢竟人的追求就那麼多,能得到他人肯定,也算一生沒白活,畢竟這是毛票時代,一斤肉才八毛,看場電影才三毛,五毛,這麼大一筆錢,人家信任他,不是褒獎是什麼?他可是留意到剛剛數錢時,對方的目光並沒有盯著不放,這並不是說客套話,而是事實上確實相信他的人品,這怎麼能讓老頭不開心?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見恨晚的樣子,聊了好一會,蘇宇這才提出告辭,臨走時,老頭子送了他好幾本醫書。
因為剛剛聊天過程中,蘇宇提起之所以對中醫略有了解,不過是想在打獵時,不要錯過好的中草藥,也是在創收,也能救人,何樂而不為?
你要跟老頭聊創收他興許不感興趣,但你跟他聊救死扶傷,跟他聊如何幫助家裡,擔負責任等,他很感興趣,得知蘇宇有這方麵的要求,二話不說就拿來了一些醫學方麵的書籍。
即便學了不會給人看病,但起碼理論過關,看到珍貴藥材的時候不至於睜眼瞎。
蘇宇當然是欣然接受了,畢竟村裡李有才那裡得書籍,太少了,畢竟李有才雖然天天吹噓自己是禦醫後人,但留下的書籍,著實不多。
不像這個老頭,一看就是有傳承的,且並沒有斷絕,人家這才是真的大佬,而不是李有才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小宇,出來了?賣了?”
“賣了,走吧,哦,對了,你要不要買點東西回去?放心,有錢,這錢有你的一份,所以你不用擔心錢的事。”
對此蘇大勇沒有反駁,他確實需要錢,同時他也知道蘇宇帶他狩獵是特意照顧他。
二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挑明,畢竟如此第一次蘇宇用借口讓蘇大勇來幫忙,對方信了,可這種事經不起推敲的,何況三叔人有頭腦,有閱曆,回去一想就知道咋回事。
三叔猜到了答案,那麼蘇大勇自然也會知道,之所以不挑明,也不過是為了不讓雙方都難堪,人家蘇宇不說是照顧他家的情緒,不讓他們難堪,那他何必非要拆穿?搞得彼此都拘束起來?反而不美了。
“不說這個,對了,賣了多少?”
“七千六百五十四塊,不錯吧?”
一聽這話,蘇大勇險些跳起來,多少?七千多,他見都沒見過,興許公社會有這麼多錢,但個人幾乎不可能,因為萬元戶就是令人羨慕的富家翁了,可從沒聽說打獵一次就有這收獲的。
蘇宇拍了蘇大勇的肩膀,解釋道:“彆覺得太多,嚇人,你要這麼考慮,這種快錢,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賺到的,十裡坡有獵食者,大型猛獸,這點人儘皆知吧?”
“這打獵,收獲有多有少,可你要想打到大型猛獸,那幾乎沒什麼難度,直奔十裡坡,總能碰到吧?”
“可你看看咱們村裡,有幾個人敢去?”
還真是如此,敢趟過那條小溪的都不多,更彆說進入十裡坡外圍了,他們不是怕凶獸,而是怕無處不在的毒,毒蜘蛛,毒蛇,毒蟻,毒蠍子,甚至不知名的各種毒。
雖說這種隱形殺手,多在十裡坡內,很少出現在外圍,可誰敢賭?這時候醫學可不是那麼發達,道路不方便,一旦中毒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必死無疑,何況以現在的醫術,即便得到及時救治,怕是也隻能截肢,然後保住小命,要是神經類的毒素,估計截肢都不好使。
所以誰敢?誰那麼勇?就連蘇大勇第一次被叫去時不也是躲在樹上不敢過去嗎?
虎子這種愣頭青,蘇宇說啥,他聽啥的,整個三水灣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像是蘇大勇這種害怕,緊張,不敢過去的才是正常人。
“這麼說你就懂了吧?咱們是拿命換的,彆緊張,彆覺得是不是太輕鬆了?拿的不安心?狗屁,那是老子拿命換的,誰不服?拿上家夥事自己去打,沒有槍,老子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