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璿回消息說明晚一起吃飯,許江河很平靜,說不行,確實是不行,都跟陳菲那邊說好了。
問周末,周末更不行了,早就跟沈萱說好了。
另外那個理由也不是假的,回去時高遠就已經溝通過,說了這個交流會的事兒,許江河也是因為正好周末去滬上,所以就答應了。
果然,徐沐璿還是主動提起沈萱了。
許江河知道會這樣,但他沒想到的是,徐沐璿後麵問的更直接,直接問自已是不是要去見沈萱。
挺死亡的一個問題,也就河豚大小姐能問的出來。
有些事情啊,你逃避一下,或許還能自已騙下自已,但非要不死不休的問個明白,那就真沒辦法了。
許江河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回了個嗯。
有個事兒許江河一直不提,甚至是主動回避,就是在這兒。
許江河太了解徐沐璿了,也早就看出來,徐沐璿對沈萱的排斥感是極其強烈的。
陳鈺瑤之前來班裡找許江河,後來畢業合照也來了,但徐沐璿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包括後麵齊亦果,再包括餘水意,徐沐璿或多或少會流露出幾分醋意和不悅,但礙於體麵感或者是傲嬌的性子,亦或者某種自信吧,她都還好。
但沈萱就不同了,感覺一提沈萱她就會炸。
原因不難理解,正是高三最後一個學期,是那最後的一百天,那算是許江河最黑暗的時刻,沈萱跟徐沐璿扮演著完全不同的角色,可以說在那段回憶裡,沈萱是拯救騎士的神女,但徐沐璿卻是徹頭徹尾的魔王。
驕傲的人是接受不了這個的。
可這些都是事實啊。
所以,你挑的嗎,偶像!
所以,憑什麼就不能去見沈萱呢?
回完那個嗯字後,徐沐璿就沒再回消息了,許江河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反應, 算了,懶得管了,關機碎覺!
翌日,周四,忙碌的一天。
早起去辦公室,堆了一屁股的事兒,一上午都沒停歇的。
中午簡單對付一下,下午又開了個會,完了回學校跟齊亦果等班委一起聚了一下,之前說的那個班會,許江河說自已就上台顯眼了,他到時候從自身出發,整理一份材料給班長參考一下。
大學生的職業生涯規劃基本每個人都做過,但也沒多少把這個事兒當回事兒,事實上這東西挺重要的,齊亦果弄得很用心,找了不少資料,也請請教了一些老師和學長學姐,對本專業做了個整體性的分析,方向出路在哪兒,是就業,還是考研考公,都要結合自身條件和傾向性提前做打算。
許江河做的補充也很有針對性,或者是更有價值性。
他在創業,算是處在市場一線的,所以提供了很多行業發展的方向性信息,比如下一個時代是移動互聯網時代,是經濟做大金融起飛的時代,同時也是大基建和大消費時代,傳統在變革,被重塑甚至是顛覆……說白了,隻要是往這個方向上靠,迎合時代發展的勢能,都不會太差的。
晚飯是在陳菲那兒吃的,跟陳鈺瑤一起,陳菲做菜明顯是用心了,合許江河的口味,而且營養搭配很好。
臨走時陳菲說,她再待個幾天,讓許江河儘量過來吃飯。
但許江河周五晚上就要走,這個周末都不在金陵,包括今晚也是,吃完飯就得走了,回學校還得搶時間複習。
周五,五點多,許江河在陳菲那兒吃了個早晚飯。
陳鈺瑤送她上車,兩人車裡又是膩歪了一會兒,親著小嘴,最後依依不舍的。
但轉個身開車去火車站,進站等車,給沈萱打了電話,說自已已經進站,電話那頭的沈博士聲音特彆開心,說好的呢,等下她就出發去火車站。
所謂的交流會是周六晚上,私圈小論壇性質,其實許江河對此興趣不大,以往都是高遠參與這種,但怎麼說呢,許江河就感覺高遠不太對勁兒,之前就各種介紹,想讓許江河參與,包括前不久還問許江河會不會打高爾夫,回頭有時候去鐘山高爾夫球場學學。
他不會在是孵化自已的吧?
還真是,就是有種把許江河往上流層次上引導,對很多目前看起來許江河比較缺失的所謂的商務型技能進行彌補,各種給許江河找機會的。
高遠是明天動身,好像桃子姐跟他一起,算是趁著機會來場小度假。
許江河這邊就先走一步了,周五就走,一是想早點見沈萱,畢竟好久不見了,第二個就是不方便跟高遠一起,畢竟徐沐璿之前去過公司的,高遠是認識她的。
動車上,許江河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河豚二字。
許江河看著手機屏幕有些發怔。
那晚自已回了個嗯字後,兩人就沒再有聯係了,徐沐璿沒主動,許江河後麵連晚安也都沒發了。
響鈴還要結束時,許江河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那頭不說話,許江河便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的徐沐璿打破沉默,問:“你去滬上了?”
許江河遲鈍了一會兒,說:“在動車上了。”
話剛說完,那頭電話就掛了。
許江河收起手機,看著車窗外,天早就黑了,窗戶上倒映著的是許江河自已的臉,很年輕,五官立體硬朗,就是沒什麼表情。
點開扣扣看了一下,徐沐璿並未發來什麼消息。
算了,不管她!
許江河閉上眼眯了一會兒。
九點左右,手機震動,沈萱打來電話。
“喂?”許江河接聽。
“喂,小許,快要到了吧,我已經在車站了,等下你從哪個口子下來,你提前跟我說。”那頭聲音清脆,透著開心。
許江河聞聲不由舒心,說:“嗯,我知道了。”
“嗯嗯。”那頭嗯聲,卻突然有種緊張的感覺,跟著聲音也有些不同了,說:“終於要見麵了呢……”
許江河人一怔,突然好不是個滋味。
這時,那頭又傳來聲音:“怎麼不說話了?”
“沒。”許江河反應過來,很快調整好,說:“剛剛有些激動。”
“哦?激動到話都不會說了?”那頭一副小老師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