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人應該保持謙遜,但在蠢貨麵前就沒必要這樣了,因為對方會當真的。
所以,許江河看著鄭元,語氣淡淡的說:“對,我就是,你有什麼意見嗎?”
語氣平淡,但話意卻瞬間把火給拱起來了。
其實鄭元也不是真蠢貨,他也是有技巧的,那句“你就是許江河啊”說過分也不過分,主要體現在姿態上,端著優秀學長的威風壓人殺銳氣,直白點說就是類似於官架子。
他也沒說你有什麼問題,就這麼一句,就這個態度,特定場景下,比如學生群體中,他是學長是學生會會長,雙重身份位差加持,要是一般的新生學弟立馬就懵了,然後露怯畏縮。
果然,許江河的這個回應是鄭元沒想到的,他聞聲微愣,旋即臉色立馬難看起來了。
鄭元沒有立馬開口駁斥,那太低級愚蠢了,好歹也是南大本碩,是當過會長的人。
鄭元先是黑臉,臉色越發難看,盯著許江河,整的還挺有壓迫感的。
說實話,許江河真的有些想笑。
道行是什麼?就是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來的路還多,你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嗯,我就看著你。
果然,須臾後,鄭元嗬嗬一笑,他還是沒有直接回應許江河的話,而是轉臉看向身邊的盧瑞,官腔派調的說:“盧瑞,之前聽你講的時候我還不太相信,再怎麼也就一大一新生,現在卡,嗬,還真是挺有個性,有點狂啊!”
這話一出,盧瑞頓時就傻了,他顯然是沒想到鄭元突然把他給拎出來了。
此時的盧瑞非常尷尬,他一開始確實說過許江河很有個性,但那是很早的時候,當時也確實不算什麼好話,就是異類的意思。
但後麵,矛盾激化,特彆是許江河把攬勝開出來後,盧瑞就徹底憋氣了,心裡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之後在路上課上撞見許江河,他發現許江河對他並沒有明顯的敵意和仇視。
如此一來,漸漸的,盧瑞對許江河也就沒那麼大的怨氣和敵視了。
再一個,鬨矛盾時班裡絕大部分人都是偏向許江河的,弄得盧瑞至今都有些灰頭土臉,所以也開始後悔反思了。
“學長,我,我其實覺得許江河人還不錯的。”咬咬牙,盧瑞硬著頭吭了一聲。
這話一出,鄭元愣住了,臉色瞬間掛不住了。
“盧瑞,你說什麼?當初不是你說他……”鄭元惱羞成怒。
“當初,當初是我的問題,我沒了解情況,我……”盧瑞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許江河。
但他話沒說完,就被鄭元不耐煩的打斷了,斥道:“你特麼的……你有沒有腦子?!”
“學長我……”盧瑞雖然被罵,但沒任何脾氣,甚至還想著去討好鄭元。
但鄭元明顯是不想鳥他了。
好在這時餘水意及時站了出來,說:“彆耽誤時間了,趕緊去報告廳吧。”
鄭元看了一眼餘水意,然後將目光落在許江河的臉上,他本來就對許江河有意見,現在自已丟人了,所以意見就更大了。
此時的許江河臉色淡淡,甚至是嗬嗬。
鄭元拿盧瑞當刀子這一手在許江河預料之中,官架子的老把戲,隻要盧瑞順勢站出來,那就意味著沒事找事變成了有事找事,然後就有的發揮了。
結果,盧瑞也不傻嘛。
當然了,也可以說是真傻。
鄭元吃癟了,那許江河便覺得也差不多了,正好這時手機響了,是譚中宏打來的,問許江河到了沒,說他在何院長的辦公室,讓許江河現在過去一趟。
掛了電話,許江河對著餘水意說:“我有點事。”
“嗯。”餘水意點著頭。
許江河不耽誤時間,直接走人,不過臨走前他看了一眼盧瑞,回以一個善意的臉色眼神,讓盧瑞很是意外和明顯受用。
至於那個鄭元,許江河看都沒多看一眼。
這讓鄭元越發的臉色難看,所以許江河前腳剛走,他便下意識的哼了一聲:“現在的新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一個個我看都是沒吃過虧,真把自已當回事了。”
餘水意不由蹙眉,想想還是說了一句:“你不了解許江河。”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鄭元更起勁了,嗬嗬:“了解?我為什麼要了解?我當年都沒他這麼狂這麼沒規矩的!”
餘水意搖搖頭,不想說話,邁開步子朝著樓內走去。
但鄭元根本沒完,他現在憋著一口氣出不去,所以幾大步跟上,問:“餘學妹,你是怎麼認識這個許江河的?”
“老鄉。”餘水意說。
“老鄉?難怪了,我聽說這個許江河一上大學就創業,連課都不去上了,大一新生創什麼業?他有那個腦子嗎?當年我也創業過,我那時候你是知道的,店都開起來,最後還是虧了,本來還想著指點他幾句,哼,讓他吃苦頭吧,吃點苦頭也不是壞事。”鄭元話沒完的。
餘水意越聽越煩,眉頭緊蹙,步子加快。
她跟鄭元其實認識挺久的,當初進院會時,鄭元就是她的部長,後來鄭元當會長,再後來到餘水意,但兩人並不是很對付。
不對付是因為餘水意內心是有些看不慣鄭元的為人,鄭元屬於是那種能力一般但很會鑽營的人,直白來說就官僚姿態很足,向上很奉承討好,向下很會吹噓和拉結。
餘水意在他手底下時,事情做的好,到團委那兒都是他鄭元的功勞,一旦出問題,那就是餘水意沒聽懂他意思。
也得虧是餘水意能力強,壓不住,當初競選會長時鄭元就從中作梗,在團委老師那兒說餘水意能力有餘但為人處世不足,後麵成功當選後,又反過來說是他跟哪個老師怎麼怎麼說,不然機會落不到餘水意頭上。
這都是餘水意後來才知道的。
還有一點,就是鄭元這個人挺惡心的,本科四年就換了五任女朋友,期間還撩撥過餘水意,同時還跟一堆學妹曖昧不清的。
有時候餘水意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人會混的開,踏實做事的人反而被埋沒甚至是打壓著,當初要不是團委負責老師力排眾議,餘水意差點沒當上會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