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點酒?你以為我想多喝啊?
許江河搖搖頭,沒再接餘水意的話茬,而是拿出手機點開了扣扣,看看河豚大小姐有沒有回消息,目前又是怎麼個情況?
回是回了,不過就兩句:
“?”
“你什麼意思?”
這兩句前後間隔大概兩個小時左右,第一個問號顯然是對上許江河反手的那個問號,但第二句嘛,沉不住氣了嘛這不是?
瞅著兩句話,許江河是估摸著問題不大,不過也不能確定。
他吃飯時趁著上洗手間的困給沈萱發了個消息,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沈博士你空間裡什麼時候多了個相冊啊?密碼是啥來著?
當時沈萱沒回,應該是沒看到,然後大概半個小時齊前,沈萱回了幾條消息:
“你問這個乾嘛?”
“人呢?”
“密碼是小王子”
小王子?
許江河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了自已讀初中那會兒也挺喜歡這本書的,後來好像還送了一本給徐沐璿,應該是吧?記不清了,無所謂,也不重要!
拿到密碼,許江河立馬點開了沈博士的扣扣空間,進入相冊,輸入“小王子”三個字,成功進入相冊。
相冊裡隻有那麼幾張相片,最新一張就是徐沐璿發來的兩張演唱會門票的照片,剩下就是一些滬上和金陵的風景照,還有就是複大和南大的校門啊曆史建築啊之類。
當然,不排除沈萱在告知密碼前刪除了一些照片,但這可能性不大。
所以現在情況是有那麼一點問題的,但還是問題不大,無非就是推斷出許江河去滬上找過沈萱,沈萱也來金陵找過許江河,兩人還同時看了Eaon的演唱會。
許江河輕舒了一口氣,酒勁正上頭,他其實挺想去南藝找陳鈺瑤的,畢竟是昨天午休時兩人也算是有了親密行為了,本來也是打算晚上跟陳鈺瑤一起吃個飯的。
但現在酒喝多了,許江河覺得跑過去不太合適。
其次呢,就很奇怪,此時此刻的許江河心裡莫名的有種衝動感,他似乎更想去理工寺刺撩刺撩一下徐傲嬌。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感覺怎麼好像,就好像是,小璿小璿,我又喝了一斤多酒啊小璿……
媽的,不行不行,這想法不可取,太中年油膩了!
搖搖頭,深呼吸,許江河才發現餘水意還站在身邊,便脫口而出的問她:“你怎麼還沒走?”
餘水意臉一愣,唇角抽抽了一下,歎氣無語,說:“那你呢?”
“我?我還有點事。”許江河說,跟著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遞了過去:“車你開回去吧,明天給我。”
餘水意再次愣了愣,還是無語的樣子,須臾後,她接過鑰匙,問:“你要去哪兒?我開車,我沒喝酒。”
“你開車?那我不敢坐。”
“你這個人?算了,愛坐不坐!”
餘水意一聽就知道許江河在內涵她的車技不行,便下意識的不服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然而……
“啊?”許江河下意識撇頭看著她。
“啊什麼?”餘水意蹙眉,但旋即,她反應過來了,俏臉瞬間通紅,羞急之下丟了一句:“齷齪!”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直接不管不顧許江河了,徒留許江河一個人站在風中獨自淩亂著。
不是??
老子也沒說啥,怎麼就齷齪了?
很快,餘水意把車開了過來,在許江河身邊停下,搖下車窗,沒好氣但還是問了一句:“到底坐不坐?”
問完她臉又紅了,就很尷尬,然後強裝故作的鎮定淡然。
車是攬勝行政,標準大車,駕駛位的餘水意一頭乾練短發,站在車外幾步遠的許江河這麼一看,突然覺得還挺襯她的。
話有歧義,但許江河確實不是齷齪猥瑣的人,方才是因為猝不及防,眼下他很正經甚至是嚴肅,說:“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開慢點,畢竟不是我名下的車。”
“嗯。”餘水意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然後升起車窗開車走了。
就這樣,許江河一個人站在路邊,披著夜色,吹著金陵十二月中的冷風,馬路上車來車往,身後是燈火和行人。
所以,要去理工寺麼?
猶豫中,許江河選擇先給譚中宏打個電話,主動問候一下寒暄幾句,以示禮節。
周教授那邊的話,許江河沒有主動要聯係方式,其實是有意這麼做的,讓餘水意做橋梁就好了,人與人之間的分寸感拿捏也是一門學問。
在跟譚中宏通話時,手機裡進來了個電話,許江河一看,樂了,正是河豚。
於是電話一掛斷,許江河便立馬給徐沐璿回撥了過去,那頭還是老毛病,非要等響鈴快結束了才接聽,接聽後依舊是不先說話。
許江河無所謂,直接開口:“喂?”
但是手機那頭的徐沐璿還是不作聲。
“喂?聽不到嗎?”許江河還是無所謂,加上今晚心情確實不錯。
“看扣扣!”終於,那頭開口了,像是從牙縫中蹦出的冷冷的三個字。
許江河不由蹙眉,又看扣扣?
“看過了。”他順口應聲。
“……”那頭沉默。
這讓許江河突然有些想笑,哎,沒想到吧?一下給你整不會了吧?
然後不等徐沐璿說話,許江河先開了口,老聲歎氣的說:“唉,我今晚又喝多了……”
“關我什麼事兒!”那頭冷聲怒意。
“不關你事兒,我就這麼一說。”許江河說。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須臾後,突然傳來一句:“怎麼沒把你喝死?”
媽的!許江河來氣,不由嗆聲:“我死了你很開心是嗎?”
“對!很開心!非常開心!”
“好,行,你這麼說是吧,那先掛了,我給徐叔打個電話……”
“許江河,你有病吧?”
那頭果然是急了。
但這話,讓許江河突然間陷入了沉默。
酒一喝多了好像都一樣,思維變慢,情緒敏感,或者說是難免的開始有些矯情起來。
電話還是通著的,那頭的徐沐璿不說話,卻也沒掛。
甚至過了好一會兒,徐沐璿先打破了平靜,還是那個清冷的腔調,不過要緩和了一些,問:“人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