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的，餘水意眼角含笑，似乎又一次感覺到對方身上的人格魅力光芒。
餘水意沒說什麼，跟上許江河的步子。
但沒走幾步，許江河瞥了她一眼，說：“想明白了就好好乾，知道不？”
“知道啦！”餘水意不由嗔聲。
“嘴上說沒用，我要看結果！要不然，你也不想你老哥被優化出局的吧？”
“啊？你……”
餘水意一愣，可惡，又是這句話。
但這一次，她卻是能接受的，同時在心裡暗暗的下起了決心，哼，走著瞧吧！
回到包廂，似乎因為周教授走了，氣氛反倒是徹底放開了。
譚中宏拉著高遠跟姚成文喝的興起，話題也聊開了，老大哥酒後真性情，細數當年往事，各種江湖驚心動魄。
“許江河，你可算回來了，我頂不住了，譚總酒量深不見底，這勸酒的功夫更是高深莫測！”高遠立馬拉著許江河下水。
就這樣，一頓飯吃到了快九點鐘，拉拉扯扯的許江河也是一斤酒下肚。
譚中宏是老江湖不假，但今天畢竟是單槍匹馬，架不住聚團四人的輪番轟炸，老大哥確實真性情，說認慫就認慫。
“不行不行，今天是真不能喝，算我輸，行了吧？許江河你給我打住，杯子放下，來來，陪老哥敘敘話，哎，我要說什麼來著……”
“老學長，什麼都不用說，話在酒裡！”
“哎？他媽的你小子？”
“哈哈……”
……
最後還是老規矩。
許江河去結賬，桃子姐來接走高遠，姚成文依舊是那個小趴菜，早早鑽桌子底下了，還得是同事來接他。
本以為譚中宏真喝多了，搖搖擺擺的，結果許江河給他送上邁巴赫，他突然示意餘水意等一下，他要跟許江河單獨說幾句話。
坐進車裡，邁巴赫的後排堪稱頭等艙座駕，譚中宏一臉清醒看著許江河，還是笑嗬嗬，說：“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也是個人精兒！”
“老學長這是在點我呢？”許江河憨笑。
“周教授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但你今天的那個交作業的比喻確實妙，挺好的，小餘總有周教授在背後做指導，能給你省很多事兒。”譚中宏點評著。
“老學長果然沒喝多，老狐狸啊！”許江河還是笑。
“你啊！”譚中宏點了點許江河，搖搖頭，吐氣舒心，繼而說：“還有個事兒，明天不是院裡的八二級校友獎學金頒獎？有不少老朋友過來，都是你的老學長學姐，院領導校領導也會出席，你明天跟我一起。”
“這不太合適吧？”許江河意外，卻也不意外。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搞的這個聚團網，這就估值兩三千萬了，有幾個老學長除了比你老，還不如你呢！”譚中宏說。
跟著，他往許江河這邊靠了靠，話更直接了：“我酒確實有點多了，但話都是實話，我看好你，認你這個小老弟，但年輕人嘛，多少有些意氣傲氣的，明天也沒彆的意思，混個臉熟，就算給你介紹點人脈資源了，反正你去一下，也掉不了幾兩肉，有總比沒有好，對不？ ”
“我知道的！”許江河認真點著頭。
“人脈資源這個東西呢，就是平時多走動，哪怕是場麵應付一下都行，不能等你有事兒，才報家門說自已是經管院的，那不行的，得平時走動，等有事說話，當然了，沒事肯定最好，我說的對不對？”譚中宏說。
到這兒，許江河確定他是真的有點喝多了。
“對對！那好，那我就聽老學長的，明天你領著我。”許江河恭敬不如從命。
“還我領著你？甭跟我玩這一套！”譚中宏笑，接著又說：“業務上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我知道你瞧不上我這點小資本，你想找個大的，放心，我不勉強你，互聯網也不是我擅長的，但混了這麼年，各方麵的人脈資源還是有點的，你要是缺什麼人，我給你找。”
講到這兒，譚中宏頓了頓，繼而又說：“你這個團隊戰鬥力很強，唯一薄弱的就是小餘總，但現在有周教授，那就沒事了，創業不是過家家，要能人乾能事，還要……哎哎，話多了，這些你都知道的，不說了，好好乾，乾票大的，以後我喝酒吹牛逼就拿你開路了。”
許江河還能說什麼，他隻能說對對對！
雖然很清楚這一切的根源是因為自已有點真本事，還點能拿上台麵的真東西，而不是一聲簡單的老學長小老弟，但規矩要懂，輩分要認，該謙卑還是要謙卑的。
當然了，也得看人，譚中宏是性情人，擔得起一聲老學長，所以更要謙卑，給他體麵，他會讓你更體麵。
但麵對蠢貨最好不要謙卑，因為對方會當真。
送走譚中宏，酒後的許江河吹著小風，頭有點暈乎，但心情很好，多少有點得意。
餘水意站在他身邊，忍不住問：“譚總跟你聊啥了？”
大抵是覺得這麼問有點不太適合，餘水意又補了一句：“我看你這麼高興。”
畢竟是喝了酒，思維反應要慢一拍，所以許江河也覺察出此時餘水意比之過往顯得沒那麼的邊界感明顯。
“沒啥，就是明天院裡八二級校友獎學金頒獎，老學長讓我跟著他一起……嗯，出席一下。”許江河笑。
餘水意聞聲一愣，還出席一下？？
許江河見餘水意沒說話，不由問：“怎麼？有問題嗎？”
“沒問題。”餘水意搖頭。
許江河瞥了她一眼，好家夥，你很不爽啊？
那對不起了，許江河更用力了，他笑著，問：“還記得剛開學那會兒不？”
“啊？怎麼了？”
“你問我要不要加入學生會，我問你，我加入乾嘛？過家家啊？記得不？”
“……”
餘水意不想說話。
許江河笑，哪壺不開提哪壺：“問你話呢？啞巴了？”
“記得！怎麼了？”餘水意撇臉。
“是不是過家家？對我來說。”
“你有點過分了啊！”
“算了算了，酒喝多了，無所謂，不重要！”
許江河笑笑，就此作罷，他也隻是春風得意一時興起，才想了這麼一出提了這麼嘴，總之，有爽到就行了。
一頭乾練短發的餘水意看著許江河，兀自間有些臉紅，抿抿嘴，她突然小聲的丟了一句：“明天頒獎我也去。”
“你去乾嘛？”
“拿獎！”
“巧了嘛這不是？”
“哎你這個人，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
餘水意紅臉嗔聲，嘴上是這麼說的，可心裡卻在想，喝點酒也不壞，似乎挺有意思的嘛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