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猶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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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晦是死了,但我還活著,花鐵鐵,你好不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想到這裡,我簡直要瘋了。

卻見堂邑夫兩眼放光,不知何時悄咪咪地擠到前麵來,雖然擺出架勢和我一起禦敵,但他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定是要隨機應變,幫著花鐵鐵唱完這出亂七八糟的回歸戲啦。

“卿本佳人,奈何為匪?”果然,堂邑夫給花鐵鐵遞話。

宮牆上的花鐵鐵哈哈大笑,不理會堂邑夫,隻對著我道:“這位和我一樣滿臉黢黑的小公子麵善的很啊,彆是有緣先前在哪裡見過……”

“上輩子!”我冷聲打斷。花鐵鐵,你怎麼好意思提咱倆滿臉黢黑這茬的?不是你給炸的嗎?

“啊哈哈哈,原來是前世的緣分。小公子方才的話說得在理,這地兒確實不適合打劫,嗯……不用換個地方死,地方我早前選好了,就選這大漢朝啦。我這佳人給‘人’斷了後路,沒地方去,無依無靠,空有把子力氣,隻能落草為寇,我現在我生是大漢的草寇,死是大漢的鬼匪。”花鐵鐵一副痞裡痞氣賴上大漢的樣子。

我主子是劉景,花鐵鐵所有的話雖然都對著我說,其實就是說給劉景聽的,她這是在袒忠心,表誠意。

花鐵鐵身份特殊,先前並沒有投靠大漢的打算,隻因身陷刺殺太子一事之中,巧合之下,隨我入的漢宮。是經我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遊說,才臨時起意投身漢庭,宮中多耳目,上位者自然洞悉。我們又抬出花鐵鐵花家將後人的身份,和收複河西的遠大目標,可上位者都不做反應,這種反應本身就很耐人尋味。

劉景遲遲不肯召見花鐵鐵,那麼她和劉景隻能一直靠我牽絲連帶,始終沒有直接機緣攀附。無論如何在太子遇刺案中,她都出手相助,算是救了太子,但是入宮後就這麼一直被晾著,她受不了。尤其是看到與她旗鼓相當的我珠玉在前,聖眷正濃,她就更難受了,她可是高傲的花鐵鐵,萬不能被我比下去的花鐵鐵。

可她也不想想,天子很忙的,忙著處理政務,忙著平息太子遇刺案,忙著權謀爭鬥,忙著與太後母慈子孝,忙著和梁王兄友弟恭,還要忙著關心傷病的兒子,撫恤大受打擊的嬪妃,忙著……腳不離地!根本分不出精力,把她一個江湖女子,當成什麼很重要的人物隆重接見。花鐵鐵在江湖上前呼後擁備受追捧慣了,在她看來在漢宮的這幾日,全是冷落。

於是她打了韓燕熙,上位者沒理她,於是她僭越了太子,上位者沒理她,於是她炸了小廚房,上位者還是沒理她。倒是把我折騰的不輕。她一向獨主意,並未與我事先通氣,從暗戳戳到光明正大,等我回過味兒,自然傷心失望。

劉景態度懷柔,表麵看著對花鐵鐵所作所為甚是寬容,但心中如何打算,到底晦暗不明。也對,畢竟接受和駕馭花鐵鐵這樣的人,對上位者來說也是極大的挑戰,有些決定不能輕易拍板。

花鐵鐵這個大傻子,鑽了牛角尖兒,她越是心急,越是吃不著熱豆腐。上午炸完廚房,一起沐浴,洗去身上黑灰的時候,四下無人,隻有我、花鐵鐵、平安三個,我與她開誠布公,可我怎麼勸說她也不應,怕她還有大事發生,防患於未然,我隻能無情翻臉趕她走。

所以,糖不至於,雞也不至於,都是小事兒,我拎的清,生完氣就得了,但涉及我背後更深遠的謀劃和布局以及重要之人,就很至於。

眼下她去而複返,果然又是這般行徑,無異於硬上,但好在她膽大心細,到底謹慎,通過我來旁敲側擊。她可不真傻,我的話她多少聽了些進去,我們這樣複雜的人接近天子投誠效忠,就跟男人追女人一樣,倘若被一口拒絕,就徹底沒了回旋機會。

上位者的態度曖昧在我看來是好事,但對花鐵鐵來說不能一直不給準信兒,進宮幾日,太子遇刺案都已結案落定,她依舊不得正式召見,她就沉不住氣了。花鐵鐵性子急,她和我不一樣,不愛循序漸進,喜歡直接了當,所以這幾次鬨得一次比一次厲害,就是為了吸引上位者的注意力。

魯莽!!也不看看劉景是個什麼性子,她這般直給,一向溫潤含蓄的劉景,體驗感能有多好?哼,就算以後她能留下,他們君臣之間也有的磨合呢,我可不願意給他們當潤滑油。所以不管花鐵鐵此次投誠,能不能成功一擊命中,我都得擺明態度,把自己摘出來才好。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花鐵鐵對自己的德行,十分有自知之明,她改不了,她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極度赤誠,極度純真的將自己,完完整整的展露到上位者眼前。讓上位者有足夠的觀察視野,短期內最快最透徹的了解她,最終判斷是否用她。

她拿我當橋,拿我做緩衝,給自己和上位者留出足夠大的空間和餘地,可以,我願意,我都願意,畢竟以後我也有些事,也真能借到她的力,朋友就是互相成就。

但她是把雙刃劍,這脾氣這性子,彆說上位者犯嘀咕,我也得考慮明白衡量清楚,她倒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我一路走來太不容易,實在很怕拖累,我也有我自己的偉業要完成,我身家性命都壓上了,容不得半點差池和失敗。

這幾日,她頻頻出岔子,起初我也耐心勸說教導,怕她吃虧護她周全,為她小心思量,精心謀劃,先前她還嘴上答應,上午沐浴談心,她乾脆不語,我便篤實她心裡拿定了主意,堅決要以最快最紮眼的方式,直接闖入上位者的視野,至死不渝。小廚房都炸,我真不敢想接下來她還要怎樣!

唉,花鐵鐵與我實力相當,江湖地位齊平,又都是發號施令,自定決策的掌門,到底不是我能把控和製約的,我便越發猶豫,與她絕交,趕她離開,都是真的。

不料,卻逼得她更加劍走偏鋒,來了這一出打劫的戲碼!

是了,她說的對,她無處可去了,南唐她回不去了。刺殺大漢太子的事,最終定性為南唐攝政王所為。花鐵鐵今兒個一早得知後,大驚問我,此案直接受益者是誰不是擺在眼前了嗎?明明大漢禦弟梁王的嫌疑更大,為什麼最後竟一股腦兒全賴在攝政王身上了?!

我說,不往那個亂臣賊子身上甩鍋,難道要徹查到底,昭告天下,大漢皇室表麵一團和氣,實則暗藏洶湧,權謀掙鬥已經到了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境地?那豈不是火上澆油,亂上加亂?膿包還未爛透,有些事能不拿到台麵上就不能拿到台麵上。刀子沒進肉,就當沒看見,當個啞巴虧吃了唄!

所以,我們不由分說地往南唐那邊潑了這麼一盆子臟水,南唐那邊更吃了啞巴虧,而且是實打實的啞巴虧,不用猜也知道,他們這下簡直恨死我們了。

而身為南唐第一女俠,花鐵鐵是整個事件的參與者,幸存者,還是立功者,當日她和我以及杜晦的一番操作,這會兒在江湖上肯定已經傳得神乎其神玄乎其玄了,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明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南唐她回不去了,她若回去隻會被南唐全麵通緝,捉拿歸案,作為知情者,洗脫南唐攝政王的罪名,然後斬殺——以攝政王的血性,根本不會詔安她,隻會將她定罪為叛國者,梟首示眾。

我們大漢,為了把那盆臟水潑地實實在在,也斷然不會叫她順利返回南唐“助”攝政王一臂之力。雙拳難敵四手,就算花鐵鐵是玄止境,也終有落網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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