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夢華錄·凡界(下)》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柳花郎一聽是要掩蓋叫聲,說必須是樂器之王嗩呐。此言一出,樂人們都變了臉色,平安無力的嗬嗬,少有地說著冷笑話,問是要給咱們都吹走嗎?
嗩呐一響,必有大事,柳花郎敢對著體弱的天子吹嗩呐,簡直是大逆不道。可宣召他們目的是掩蓋叫聲,除了樂器“流氓”嗩呐,眾人一時間也著實想不出,還有什麼樂器更合適。
樂府府正道:“咱們最近組建的交響樂團,雖然眼下人來的不齊全,也都還在排練中,但是像這種臨時召見的小演出還是可以拉去應應急的。”畢竟遮掩聲音為主,欣賞音樂為輔,對演奏的水準要求應該不高。
樂府府正一向儘職儘責,他癡迷音樂,做事認真,向來禦下嚴苛,最不喜見樂人清閒躲懶,是以底下的樂人們上哪當值都隨身帶著輕便的樂器,自從協律郎柳延年組建交響樂隊,新式樂器打造出來以後,中小型樂器都配備了樂器箱,更加方便攜帶。
樂府的樂人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臨時演出,突發情況,他們都能應對自如,雖然來湯泉宮當值的交響團成員樂人和樂器不齊,把平安這樣的編外人員都算上,也僅能勉強算是半支樂隊。
但他們還是抬著大鼓,扛著盤缶,背上樂器,捧著樂譜,走馬上任,來的路上就協商接洽好了演奏事宜,決定演奏一場彆開生麵,聲勢浩大的交響樂演奏會。《廣寒宮破陣曲》《太陽照常升起》《精忠報國》《賽馬》……他們竭儘渾身力氣演奏著,振奮人心,澎湃激揚的音樂,把陛下的叫聲遮得密不透風。
果然,有些東西就是很玄學,不信是不行的,即使我很喜歡花鐵鐵,但我們也是不能在一起長久玩耍的。她一走,我事事順心,即使抱著皇帝的大腳丫子,我都覺得格外芬芳異常歡喜。
心情一好,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勁兒!小手真是給力極了!配上波瀾壯闊的音樂,我超強的節奏感也被調動起來,好似一匹在草原上無拘無束,奔馳飛躍的小馬。
劉景叫得也很有節奏,“啊……啊……嗚……哦……啊哈……朕的長安……”
“啊?怎麼了?”在恢弘的音樂中,我伸著脖子,側著耳朵,扯著嗓子,大聲詢問。
劉景脹紅著臉,這音樂真帶感,真給力,都給陛下整得血脈賁張了。隻見他頓了頓,也扯著嗓子回道:“真!棒!”說完還學著平安平時表揚我的樣子,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謝陛下誇讚!”那我必須得更棒,我得配得上天子的誇獎,我可是忠肝義膽,忠心耿耿的長安啊,陛下就是我的神明,神明誇我棒,我必須得更棒,肝腦塗地,發憤圖強,於是我乾得更起勁兒!
“啊啊啊啊……啊!”
瞧給陛下開心的,多爽多快活啊,我真是甚得帝心啊!
隨著音樂,劉景儘情地釋放。不得不稱讚一下柳花郎,這個交響樂真是太神奇了,它讓人不由的興奮,它對人體感官的刺激,不亞於我的足底點穴療法。
我按得很投入很儘興,跟著激情四射的音樂,一邊灑脫豪放地隨著節奏搖頭擺尾,一邊對皇帝的大腳上下其手,沉浸其中難以自拔,不由感歎:啊!真是一個美好的午後啊!
“長安這小手果然適合做足療哈,都給陛下舒服睡了。”間奏空隙,屏風外的柳花郎見皇帝不聲不響地睡了,便大著膽子和平安低聲交流起來。
平安狐疑地轉頭透過屏風看了看,見皇帝果然睡了,便停下彈奏,輕聲問:“……長安,陛下睡了,我們還繼續嗎?”
嗯?睡了,什麼時候睡的,我按得這麼舒服嗎?這麼大動靜都睡得著?“不用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他都不叫了,自然不必再繼續演奏了。
由於剛才交響樂的聲音太大,我們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認為的輕聲細語,其實是高聲朗語,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最高上位者已經被我們伺候地舒舒服服睡著了。
我看著熟睡的劉景,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以前我給他推拿按摩放鬆身體,他也有睡著的時候,但都有呼嚕聲,這一次好安靜啊,而且睡得好突然。
我緩緩放平劉景的大腳,把他擺正身體,給他肚子上蓋好薄被子。然後,像從前一樣,趴在他身邊看書,等他醒來。
平安幫著劉橡種了一個新的靈根。平安說如果不慎打翻了一碗水,不要傷心,不要難過,因為這碗水注定要打翻,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它要被打翻的命運和結局。
即使靈根摔壞了,我們也曾享受了栽培它的過程,享受了捧著它看著它期待它慢慢長大的欣喜和快樂,那份良好的祝願和溫暖,讓我們感到無比幸福,那就沒有辜負它曾今的存在和價值。
所有的經曆都是有用的,我們會吸取第一個靈根失敗的經驗,更加懂得如何珍惜現在的靈根,毋庸置疑,如果這個靈根還是注定要摔壞的靈根,那麼它還是會因為各種各樣我們始料未及的原因摔壞,我們坦然接受就好了。
摔壞了,就再種,繼續摔了,繼續種,相信我,我們總會遇上那個注定不被打翻,注定成功養成的靈根。這就是所謂的儘人事,聽天命。
平安說的話有時候真的很驚豔,就像她唱的那些歌一樣。
讀書使我快樂,知識讓我沉淪,不知道劉景是什麼時候睡醒的,當我不經意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他正側躺著枕著胳膊,鳳眸微眯,唇攜淺笑,慈祥又寵溺地看著專注讀書的我。
“陛下醒啦。”我眼睛一亮,開心地說著,軲轆一下翻身下榻去門口,叫人進來服侍皇帝起身。
這一覺,劉景睡得很舒服,神清氣爽,饒有興致地牽著我出去散步。
皇帝即便簡簡單單散個步,也是有一大群人跟著的。比如明明說要走走的,可後麵還是抬著皇帝禦輦伴駕,興師動眾的,劉景有些無奈,但這些都是宮人們必須遵守的規矩,皇家該有的派頭,皇帝也不能隨意廢止,隻能拖著這條長長的“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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