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裡的男人們嘴死緊的。
所以女人隻有湯新如知道這事,她是作為當事人的母親,又一向堅強。
楚今夏根本不知道顧柏青去了哪,隻是經常半夜覺得有點冷,這時候空調製熱效果也不行,還得是暖氣片,但三四月份,部隊的供暖停了。
這時候什麼都要節約,三四月,人能扛住了,就省了燃料了。
楚今夏不是那種喜歡抱狗睡的,又特彆不喜歡電熱毯,那個鼻子會乾到出血,所以直接進空間睡了。
空間裡有兩個人,她現在是真的嫌棄了。還要喂養,而且她現在也不需要靠這兩個人的血賺錢了,就想著不然找地方扔了算了。
像上次一樣坐火車,晚上睡覺,隨手扔出去就行了。
楚今夏覺得做什麼都沒勁,就把過年的片子剪了剪,這種紀錄片剪起來也方便,剪完了再加上衝洗了照片,還有一些喜宴的特產,比如火鍋底料,方便麵底料,北京的一些特產,搞了七十多個包裹給郵到老乾部療養院。
人人有份。
一個不能忘。
她記得不是很清楚,還讓陳有糧那邊回憶一下,這些人的喜好,再和左眼商量一下,給禮物增減一番,最好都是貼合人喜好的。
還每人寫了一張小卡片,祝福的那種,用的是她們家印的明信片,各種粉色小花小動物的那種,特彆有童趣。
總之是自己找事做,很這種事也乾不了幾天就搞定了。
奶雪做媽了,楚今夏守著一晚了,生了一窩七個小崽崽,都十分可愛。
衛大娘收了好多狗紫車河,說是給孕婦吃大補。
還說要留給楚今夏吃,楚今夏不要。
說得再好聽還不就是胎盤。
七個小崽崽,幾天之後顏值就上來了,萌得讓人心失血。
她和衛大娘也沒舍得送人,養大了給幾個店分一分都不夠。
狗在這個時候都是養著看門戶的,當一個人用,不像後世,全是寵物。
奶雪生的是串兒,看她孩子就知道,她是跟一隻流浪的黑色的中華田園犬串的,兩種狗都算中型,所以串兒體形應該也不小。
楚今夏去醫院問了,隻有狂犬病的疫苗,其它的狗疫苗都是沒有的。
楚今夏很為幾條小狗長不大而擔心。
孫麗娘勸她:“狗子很好養的,每天給飯吃不會有事的,再說人的藥狗也能吃的,感冒啊,肚子疼啊,醫生也能看。”
楚今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多愁善感起來,主要還是顧柏青不在身邊。
有一個很奇怪的在家的都想著出門的,出門的就跟失蹤了似的。
封閉式學習三個月到半年。
這才幾天了,還有好久呢?
家裡一早一晚的少了這麼一個人,感覺好空,楚今夏和衛大娘本來說不上幾句話的,現在更覺得整個在家沒意思。
楚今夏每天讓肖明遠帶著到處跑,把每個地方都視察了一下,搞得大家都很緊張,但她什麼也都不說,去哪都是吃完飯就走,好像就是巡視一番。
楚今夏出了名的沒心沒肺,出門就丟,當初父母說過她多少回了,她都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誰知道穿越了還長了戀愛腦。
主要都怪顧柏青太好了。
條件幾乎算是完美不說,還這麼乾淨,對於楚今夏來說,男人乾淨算是最讓她喜歡的一點了。
但在現代,你想找個乾淨男人,那你得犯法,因為你要去幼兒園才能找到!
顧柏青思想也有一定的高度,雖然是這個時代的人,倒確實在很多方麵都是引領她的,當然她也在很多方麵引導他。
顧柏青才二十三四歲,能夠引領穿越的她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楚今夏覺得自己成長到極限就是個國際知名導演。
可顧柏青的成長極限,就是很難想象的高度。
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楚今夏現在的樂趣來源就是做旁觀的吃瓜群眾們。
專門吃張鳳之和楚嬌嬌的瓜。
原因就是有一天,謝姚黃去兒子家做客,發現了兒媳婦被當成狗拴在衛生間,整個人瘦得跟一把柴火似的。
當下大怒,直接將兒媳婦送到醫院去了。
這事鬨得很大,但因為丈夫囚禁妻子,妻子隻要不告就不犯法,就是家務事。
所以外麵人暫時不知道,隻是楚今夏在醫院裡有人,所以能吃到第一手的瓜。
楚今夏都不知道這夫妻倆時候變成這樣,上輩子這兩個缺德貨還生了好幾個孩子,過得幸福得很。
這輩子兩個人未婚先孕的大兒子打掉了,就變成這樣,不會那個大兒子是什麼氣運之子吧。
……
楚嬌嬌在醫院裡呆著好幾天,沒有一人看望她,甚至除了她婆婆,都不知道她被囚禁過。
前後也有十來天了,汪明月竟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楚嬌嬌覺得很傷心。
母女之情是個屁啊。
沒有血緣的,硬貼也是貼不上的。
她現在才發現周圍無依無靠的,張鳳之就把她殺了,怕都沒人管吧。
她有些害怕了。
稍好一些,她就跑到醫院打了一個電話給吳宵光廠裡。
“我找你們吳科長。”
“我們沒有吳科長,你要找吳宵光的話,他現在去小陶廠了,就是做骨灰壇子的那個小陶廠,得有幾天才能回來呢。”
“他調過去多長時間了。”
“有半年多了吧。”
“那小陶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楚嬌嬌聲音甜美,加上她找吳宵光的,吳宵光是個狠人,要是知道他們這邊不願意給小姑娘電話,吳宵光計較起來,看門的可擋不住,所以也就給了。
楚嬌嬌從包裡拿出紙筆,記下號碼,卻並沒有打給他。
她掛了電話,她發現自己對吳宵光根本不了解,連他在哪工作都不知道,她有些怨恨吳宵光,現在對她也不誠實了,有什麼話也不對她說了。
而且一個骨灰壇子的小陶廠能有幾個人呢,那工作真晦氣!
找他怕也沒有什麼用,他就是張鳳之的一條狗。
楚嬌嬌考慮了半天,翻了翻電話本,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她記本子上卻一直沒有打的電話。
中年男人帶著點土音,“誰啊?”
“我找你們李廠長。”
男人疑惑地問,“我就是,你是誰?”
“爸爸,我是嬌嬌啊,是你的女兒啊。”
李三牛腦袋一炸,是她啊。
“你怎麼想起來找我?那你最近過得一定不太好吧,要不然怎麼能想起我這麼個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