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外地富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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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幾天的段夫子又回來了。

宋月華特意把人叫到灶房,一邊煮茶一邊說話。

據段夫子帶回來的消息,首先是柳雪大伯一家,一家四口,全靠耕地為生,生了一兒一女。

然後就是刑家村的裡正,這人嗜酒如命,在村裡風評極差,大多村民都對其厭惡至極,一家六口,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兩個兒媳。

“你帶去的是誰?”宋月華問道。

段一刀道,“二鍋頭。”

宋月華,“……”怎麼帶了這麼個活爹。

想想,段一刀能找的人確實不多,比起狗娃子,還是選二鍋頭靠譜。

宋月華低聲同段一刀說些什麼。

爐中的水已滾開,白霧狀的熱氣彌漫開來。

刑家村。

一架奢華富麗的馬車駛入了村,村裡人難得見到一次,都駐足觀望了起來。

馬車停在了一戶人家麵前,上麵下來一個打扮殷實的年輕男子,走到朱家門前,扣了扣門,來應門的是朱家六歲的小兒子,朱小毛。

朱小毛打開門,問道,“有什麼事嗎?”

年輕男子問道,“途經貴寶地,口渴難耐,想上門討一杯水喝,不知可好?”

“稍等。”朱小毛說完,就往院內跑去。

年輕男子在門外等候,一旁圍觀的村民低聲議論道,“說是討水。”

“那咋不上我家去討水喝。”

“沒這命唄,要不你送碗水過來?”

“那還是算了吧,沒同貴人打過交道,得罪了就不好。”

“瞧你這膽,活該一輩子刨地。”

“你行你去啊!”

……

片刻後,朱小毛的父親朱大毛送來一碗水,年輕男子接過後,咕嚕咕嚕一口喝完。

看起來確實渴了許久,男子掏出1兩銀子遞過去道,“多謝兄台,不知能否讓我的馬夫馬匹也在此地用些水?”

朱大毛接過銀子,一臉驚喜,不過是喝碗水,就能得1兩賞銀,趕忙讓兒子把貴人的馬匹牽去後院。

此時看熱鬨的人群也躁動了起來,許多人後悔不及。

朱大毛趕忙把年輕男人請了進來,道,“貴人若是不嫌棄,就在家中歇歇腳也是可行的。”

年輕男人哈哈一笑道,“那就麻煩了。”

說完,大步跨了進去。

有些膽大的村民想湊上前,朱大毛正欲驅趕,就聽那男人道,“無妨,鄉裡鄉親的,可一同說說話嘛。”

朱大毛這才讓幾人鑽了進來。

刑家村的村民沒想到,這貴人竟這般平易近人。

聽這貴人所言,他乃是做藥材生意的商人,這次收了帳,歸途中為抄近道,才經過此處。

“貴人若是不急,可留下用過午飯再走不遲。”一旁的村民諂媚道。

這人喝口水都給銀子,再留一留說不定,他也能得一二賞錢。

年輕男子笑道,“多謝,不過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剛收了帳,錢財過於招眼,不宜行夜路。”

錢財招眼。

有不少村民咽了咽口水。

就在此時,朱小毛突然跑了進來,喊道,“不好啦,馬夫發病了!”

年輕男人猛地站起身問道,“怎麼就發病了!”

朱小毛有點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渾身抽搐。”

“唉,是老毛病了,你先找點東西給他咬上,”年輕男子說完同村民拱手道,“看來在下無福久留,不如就此彆過,若有緣再來,定到各位府上叨擾一番。”

“那個……您可是要走官道?”一個村民顫著聲音問道。

年輕男子道,“要去縣城的醫館,當然要走官道。”

那村民又道,“這一路上有不少飛賊,您此去怕是不太安全。”

“飛賊!”

年輕男子愣住了,不禁喃喃道,“往回走怕是來不及了,得先看病啊……”

男子抬起頭,看向一群村民,問道,“家中馬夫急需就醫,可否將車上貴重之物托付在哪位家中,待我返回後再取走。”

“要存什麼?”又有人問道。

“金佛一尊!”

男子聲音剛落,就聽人群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子又道,“若有願意幫忙寄托之人,我願付50兩銀子作為報酬。”

雖然剛剛被金佛給震撼到了,但要是能賺50兩也是發大財了。

眾多人都湊上前,想要攬下這活。

這時,男子指向人群中的一人,此人,正是刑雪的大舅,刑山。

男子笑道,“總覺與兄台一見如故,不如就寄放於兄台家中。”

刑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一道沙啞的聲音道,“貴人何必同這種文昧不通之人相商,我是村中裡正,寄放在我家中,豈不更為合適。”

男子拱了拱手道,“既然說定了,就不好再失信於人,我這邊還有急事,正好貴村裡正也在,若是沒有意見,儘快立好契書,我才能速去速回。”

刑裡正見這人完全沒把自己放眼裡的意思,心中難免氣憤。

男子從後院出來,拿來一份契書道,“車上有筆墨,我就直接寫好了,還請裡正看看,有沒有問題。”

刑裡正不情願地接過,念了一遍。

大意是,東西寄放在你家裡,如果損傷或丟失,就要照價賠償。

聽到契約上金佛價值1000兩時,刑山有些猶豫,要是弄丟了,他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這時一旁的村民道,“貴人,您還是換個人吧,這老刑家的不靠譜啊。”

刑山怒道,“老子怎麼不靠譜了,老子本本分分乾活做人,比你這種偷雞摸狗之輩強多了。”

“誒……”

那個村民還想反駁,隻見年輕男子開口道,“諸位請見諒,我這裡確實著急,若無異議,還得趁早出發。”

刑山道,“那寄放前,可能先檢驗過?”

男子點頭道,“當然可以,東西不大,主要是怕遇到山賊,唉,早知道就不走這條路了,平添了不少麻煩。”

說完,男子帶上刑山,一同在馬車旁邊檢驗金佛。

一個做工精細,古色古香的檀木箱子,外麵上了一把小鎖,男子打開後,裡麵由層層疊疊的絲綢白棉包裹,小心翼翼地掀開覆蓋之物,一尊六寸高的精巧佛像出現在刑山眼前。

男子用絲綢裹著金佛捧起,讓刑山細看,金光照了人眼前一恍惚。

偷窺的幾人也呆愣住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大一坨金子。

刑山確認無誤,簽下契書,同男人一起把箱子搬回了家。

臨走時,男子同刑山拱手道,“此去縣城,長則十日,短則三日,勞煩兄台替我保管好。”

“一定,一定!”刑山連忙保證道。

等到馬車走遠後,車裡麵包著頭巾的馬夫蹭地一下,坐到了外麵。

“怎麼樣,我的演技不錯吧。”打扮成富商的二鍋頭嘿嘿笑道。

扯掉麵巾的馬夫,麵上一道刀疤。

段一刀道,“彆嘚瑟,你可記住了,此事誰都不準說!”

“放心,你大徒弟的嘴可嚴實了!”二鍋頭搖頭晃腦道。

段一刀也笑道,“確實不錯,要不是快過年了,真想留下來看好戲。”

二鍋頭看著前方趕車,好奇道,“師傅,這個刑二怎麼招惹你了,你使這麼狠的招?”

“不該問的彆多問!”段一刀嚴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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