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路青禾。
她老遠還在馬上的時候就發現了將軍府的不對勁。
黑氣衝天。
另成結界。
怨氣大得很。
她踹開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發狂的池裡千在拿著刀瘋狂砍人。
工作人員飛也似的逃命,連身上響起的導演打來的電話也顧不上接通。
門雖然被路青禾踹開了,但是她人進來之後那門竟然想繼續關上。
路青禾神情嚴肅地對身後的趙沐虞和淩蘭說:“把門抵住,彆讓它關上了。”
那門乃是結界的陣眼,從外部好破,但若是被困於內部,恐怕連她也要費些時日才能破開。
趙沐虞和淩蘭聽話地用力抵住門。
結界一破,直播又慢慢恢複了。
路青禾一個箭步就衝向了池裡千,手一揚,奪下了他手裡的刀。
“鬼刃?”路青禾小聲道,這種刀專為鬼魂借刀殺人所用。
她一隻腳彆住池裡千的腳,把他摁在石桌上。
正準備施法,突然想起現在還在直播,又把凝聚起來的靈力卸掉,然後一記手刀劈上了池裡千的脖子。
可池裡千竟然沒暈。
路青禾微微皺眉。
池裡千身上的力量突然增大,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借著她的身體瞬間起身,張嘴咬上了她的肩膀。
路青禾吃痛地“嘶”了一聲。
有些煩躁。
連忙拿手撐開他,然後另一隻手背對著淩空畫了一道符紙,帶著她的輕微發光的靈力,被她雙指點上了池裡千的腦門。
瞬間,池裡千身體一軟,倒在她身上,路青禾不得不扶住他。
等他再一睜眼,眼裡已經清明,眼睛甚至比之前更為明亮,不再是發瘋的樣子。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絕美的側臉。
他居然愣住了,呆呆地看了會兒。
“我……你……”池裡千嘴唇囁嚅道。
“醒了?”路青禾彆開臉沒看他。
“嗯。”
“醒了就趕緊起來。”路青禾不耐煩道。
天知道池裡千這麼一個大高個倒在她身上那得是多大的重量,幸虧她力氣大,不然兩個人得一起摔個狗吃屎。
“青禾姐,我撐不住了!”這時還在苦苦支撐的趙沐虞皺著臉,五官擰作一團地喊道。
淩蘭也快要撐不住了。
多虧兩人相互抵著才沒讓門給關上。
池裡千直起身子。
路青禾聽到後趕忙跑了過去,在門的兩邊各畫了一道符。
門總算停了下來。
路青禾最後還踢了門一腳,凶狠地威脅道:“給我安分點,不然把你燒了。”
趙沐虞和淩蘭累得滿頭大汗。
趙沐虞笑了笑,對淩蘭臭屁說:“有沒有感覺咱倆剛剛像救世大英雄?”
淩蘭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一點點吧。”
因為路青禾的到來,院子裡的黑氣慢慢散去,那兩道符也控製住了結界。
路青禾又看向這裡的工作人員。
全都是一副死裡逃生的樣子。
她走向他們,用手指在他們額頭點了點,算是幫他們清除掉身上沾染的晦氣。
這一切都被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在了眼裡。
【我的天,還得是路青禾啊。】
【看他們這幅樣子,也就是說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並不是節目效果,而是真實遇到的事情?太詭異了吧!】
【池裡千剛才發瘋的樣子真的太恐怖了,像喪屍似的,我對他都要有陰影了,生怕他突然又跳起來要砍人。】
【不會的,現在路青禾都來了,她就是乾這個的,應該能應付。】
【這個將軍府裡有阿飄?】
【不一定是阿飄,但一定是不乾淨的東西。】
【我來個題外話,不知道大家剛剛有沒有注意到路池裡千抱著路青禾的樣子(原諒我是個戀愛腦)好好磕。】
【我也注意到了!就是那一瞬間,好有c感!】
【誰動,劫後餘生後兩人相擁著互相安慰的樣子,好動人。】
【c名我都想好了,“千裡之路”!】
【我覺得“池塘青青”也不錯……】
【我為“池塘青青”扛大旗!】
畫風逐漸跑偏。
……
影視城,古建築閣樓裡。
商書景在休息的時候拿出了手機,看那個綜藝的直播。
本來他還在為看見路青禾而心生喜悅,然後他就看見了直播間網友們的評論。
“池塘青青?”他表情都冷了下來,在嘴裡把這四個字過了一遍。然後他想起在閣樓上看見路青禾騎著馬和一個小子飛馳的樣子。
再這樣下去,她身邊的人要越來越多了。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被搶走了。
他再不出現都要對不起這些觀眾了……
商書景嘴唇微動,然後開口:“年牧雲。”
“哎哥,怎麼了?”年牧雲瞬間出現。
“今天晚上加點班,把這裡的戲拍完。”商書景說道。
“可是哥,今天晚上拍完的話恐怕得拍到後半夜了。”年牧雲說。
“拍完。”商書景語氣堅定。
“哦,好的,我這就去跟導演說,”年牧雲轉身就準備走。
商書景又叫住了他:“那個正在上新綜藝,是不是……”
“哥,那個綜藝你不是拒絕了嗎?”年牧雲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手機屏幕。
“我現在改主意了,先看看吧。”
說完,商書景起身去找導演。
年牧雲疑惑的眉毛飛起。
他哥又怎麼了?
怎麼會突然改主意?
……
將軍府裡。
工作人員把剛才狂風吹跑的機器都找回來之後突然有人大聲喊道:“沈老師不見了!”
“跟著沈老師的攝像也不見了。”
路青禾聞言手上一掐,微微歎了口氣。
心想:怎麼說呢,這人……還真是小心思挺多的。
“沒什麼,他現在安全著呢,你們去找吧。”
她得去做任務了。
不然輸了可是要被罰錢的。
至於這府裡的東西,等她任務做完了再來好好收拾他們。
特彆是那個在她麵前一閃而過的碎嘴子鬼魂。
此時的沈肖川正蜷縮在聞雙房間的一個牆角。
他的攝影師也蹲在他身後被要求保護他。
直播的窗口早就被掐了。
“那個黑色的東西還在嗎?”沈肖川牙齒打戰地問身後的攝影師。
攝影師快速回頭掃了一眼,什麼也沒看清,又回頭閉上了眼睛,害怕地說道:“我……好像……沒有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