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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
江淮景把梁頌年仍下就走了,林知瑤去送了送,金銀花去取乾淨的衣物和水,慶晨留在屋裡給梁頌年換衣服。
整個相府就剩林知瑤這院裡還亮著。
“真就走了?”
剛邁出相府門口的江淮景頓了下,轉過身來,與林知瑤對上目光。
林知瑤又道:“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光線微弱,又有蛛絲般的雨不斷落下。明明站的很近,江淮景卻怎麼也看不清眼前人。
可這樣的雨中人影又很有意境,似乎拋開了娟秀的容貌,僅憑身姿輪廓,便有種勝卻萬千浮華的氣韻。
猛的從愣神兒中脫離出來,江淮景深覺荒謬的閃過一瞬的苦笑。原來時至今日,自己心中的妄念仍未散儘。
“你來送我,竟是為了這個?”
林知瑤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江淮景莞爾,“我當你隻是來送我的。”
林知瑤嗤他一句,“這兩步路沒人送,你還走不得了?”
江淮景還是笑,“好了,不與你說笑了,一會兒惹惱了你,苦的是我。”
林知瑤又問他:“到底有沒有……”
江淮景道:“沒有。”
林知瑤怔住。
“你總有你的道理,梁子淵信你,我也不曾有疑。待你想說的時候,我自是樂意傾聽。但我想你此時不是,那我便沒有問的。”
傘麵輕抖,雨珠不平衡的順一邊倒去,是江淮景向前走了兩步。離得近了些,他也將眼前人看得更清楚了。
“梁子淵那小子提你不愛聽的,一會兒你回去,儘可憑著他醉倒去踢他幾腳。撒氣了也就算了,你知道他的猜測隻是關心則亂,沒旁的。”
林知瑤還沒想明白前麵的話,這後麵的話更是令他摸不清頭腦了。
“你這是…在幫他說話?”
江淮景真是自己也覺得荒謬的地步,又自嘲的笑說:“你心裡有他,我順著你想罷了。”
他說完又立刻補了句,“若是按我心裡的來,那我得狠狠踹他幾腳,再……”
“行了,我看你也是吃醉了酒,就算沒倒下也是在胡言亂語。”
林知瑤打斷這莫須有的話題,“回去吧,彆路上就睡了。”
江淮景也覺得自己是酒意上頭才肆意妄言,搖了搖頭,轉身上了馬車。
啟程後幾步,他又想起什麼似的,撩起側邊的小簾子,對林知瑤揚聲道:“要問的確實沒有,但有句話定要說出來。”
林知瑤駐足。
江淮景道:“我頭腦清明,你從沒有利用我,所行之事皆是我心甘情願。”
風雨悄無聲息的散去,林知瑤走回住處時,天幾乎晴了。隻是夜深,人又心不在焉,不曾發覺此間變化。
“夫人。”
屋內見她回來,齊齊喊了聲。
林知瑤眨了眨眼,便瞧見慶晨已給梁頌年換好了裡衣,不過那處矮榻被折騰的濕漉漉,金銀花正重新鋪整。
“罷了,今兒個太晚了,你們也彆折騰了。”
她說完,揚了揚下巴,示意慶晨道:“將他扶床上去吧。”
“那夫人您……”
銀花話才出口,被金花拉著胳膊打斷了。
剛拉住銀花,她又對慶晨催促道:“還愣著什麼,聽夫人的話,快去。”
慶晨也反應不過來什麼,點頭如搗蒜的稱是,接著就去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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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看林知瑤的側臉,最終原封不動的躺了回去。
門外的銀花端著梳洗的物件兒等了一會,橫豎不見著有動靜,又想起昨晚的場景,索性返回去了。
日頭曬進床頭,熱的林知瑤額角發燙,她才將混沌的夢散了去,隨即翻了個身。
“呃……”
林知瑤輕輕挪動身子,看清了局勢。憶起昨晚梁頌年抓著她胳膊不放,幾番掙紮無果後,自己倚著床頭去睡。
怎麼醒來在人懷裡了。
想不明白,她也就不再費那個腦筋,抬起頭見梁頌年還睡著。
“竟不省人事到這個地步,嘖。”
林知瑤嘴上這麼說,起身的時候還是很小心,隻是對方過於敏感,一碰便醒過來了。
“……”
四目相對,定然是尷尬的。
林知瑤昨天剛打算與他緩和關係,誰知鬨了昨天的烏龍,此刻這場合,怎麼也不算個好台階。
“瑤瑤……”
“醉鬼。”
梁頌年怎麼也沒想到,這月餘的冷戰結束在這句。
林知瑤若無其事的攏衣起身,“下次再喝成這樣,就睡外麵算了,回來折騰人作甚。”
梁頌年啞然。
“過些天是浴蘭節,宮裡設了宴,你與我一同去。”
寥寥幾句過去,倒是解了尷尬的氣氛。
但二人之間的僵持,似乎沒變。因為林知瑤再次搭理梁頌年,便是赴宮宴當天。
浴蘭節,顧名思義是要沐浴蘭草,而所謂蘭草又稱藥草。
每逢此時,家家戶戶都用草藥煮水沐浴,另以五色絲結而成索,係於臂膀,辟邪驅鬼,是為“長命縷”。
林知瑤從屋內出來,本想著透透氣,不成想連空氣都蔓延著揮之不去的藥草味兒。
“去取個絲結的工夫,夫人怎就跑到了院子裡!”金花出來將透氣的林知瑤拉回去。
銀花正給梁頌年綁長命縷,金花這邊剛逮回人,動作比她慢了些。
待整裝完畢,金花滿意的點點頭,“果然般配!”
林知瑤眼神兒在自己和梁頌年之間打了個來回,“我倆都快穿的一摸一樣了,能不配嗎?”
金花才不理她的揶揄,“要進宮的,怎麼能隨意穿,貴門夫婦就要有貴門夫婦的樣子。”
這話倒是沒錯,甭管他倆現在是這麼局勢,那都是私下的。進宮去要麵對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對外總要相親相愛才行。
於是,馬車至宮門,梁頌年伸手扶林知瑤下車時,她就再也沒鬆開手。
“林姐姐!”
極不符合如今身份的稱呼鑽進了夫婦二人的耳朵,梁頌年還發懵的時候,林知瑤已心下了然誰人在喚她。
“公主,瞧她牽著的人,也萬不該喊姐姐了。”
林知瑤回頭時,已經有人先開口糾正了這荒謬的稱呼。
夫婦二人仍是牽著手,梁頌年隨她轉過身,便見來者華服金飾。
其身後幾名侍者,旁邊則陪著個束發輕簡的青衣女子,無珠釵點綴,卻彆有一番英氣。
對這兩人,梁頌年莫名的有些眼熟。快速的搜索過往記憶,方才將眼前這碧玉年華的公主,與幼時寥寥幾麵的奶團子對上號。
而旁的這位,他若沒得年邁癡呆,便確定不曾有過照麵。
“臣女攜夫見過公主,問公主安。”
梁頌年被拉著手行禮,恍然回神兒,不算遲鈍的跟著附和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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