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驚恐萬分地苦苦哀求道:“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是魔都林家的人,我爹林北,資產可有幾千億啊,隻要你放過我,什麼都好說......”
“彆說話。”
那毫無感情的聲線硬生生地打斷了林墨的話。
林墨看著影特工那黑乎乎的臉,就像看到了來自黑暗深淵的惡魔一般,害怕到了極點。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牙齒也在打顫。
包廂裡,一片狼藉。
除了趙泰和林墨以外,其他人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能力。
解決掉所有隱患後,許安笙趕忙跑回去安慰從桌底鑽出來的白唯思。
白唯思的小臉煞白,眼睛裡還殘留著恐懼的淚花。
許安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林墨心裡清楚,等許安笙過來收拾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他咬了咬牙,隻能硬著頭皮違抗影特工的命令,打算花錢買命。
“黑臉哥,你待會可以跟我去公司頂樓,那裡有個超級大的保險櫃。有好幾塊價值一千萬的表呢,還有一些超級值錢的珠寶首飾,隨便一顆都價值連城,一千克的金條也有十幾根呢。”
“我再送你幾輛跑車,那些跑車就停在樓下,鑰匙就在我身上。你拿了錢和車鑰匙就可以直接走,多劃算啊,行不行?”
林墨說得唾沫橫飛,眼睛裡滿是急切的期待。
他的這些話如果是一般人聽了,說不定真的會有一絲心動。但很可惜,影特工根本就不是那種會被金錢誘惑的人。
他就像一部執行命令的機器,沒有任何世俗的**,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百分百地忠誠服從許安笙。
他隻是冷冷地出聲警告道:“閉嘴。”
林墨一看溝通完全沒有效果,心裡一橫,忍不住出言威脅道:
“我活著還能給你錢,死了你一毛都拿不到,說不定還要被人追殺,你可彆犯傻啊。”
“砰。”槍聲再次毫無預兆地響起。
正偷偷摸摸地想要發消息求救的趙泰被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在他顫抖的手中晃了幾下,才勉強被握住。
林墨的話瞬間止住,子彈沒有直接命中他,隻是擦著他的腦門驚險地劃過。
那一瞬間,他感覺一股熾熱的氣流擦過頭皮,一種死亡擦肩而過的恐懼瞬間籠罩了他。
感受到滾燙的子彈擦身而過,沒有人能淡定得下來。
林墨此刻隻覺得尿意洶湧澎湃,他的雙腿緊緊地夾在一起,但還是有幾滴尿液不受控製地外泄出來,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尷尬的水漬。
“林公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讓人開槍置我於死地?”
許安笙被這槍聲吸引了注意力,他牽著白唯思的手緩緩走了過去,皺著眉頭問道。
“對不起,許總,剛才我看情況不對,害怕自己挨打,一時衝動才這樣說的。”
林墨麵如死灰,在心裡反複斟酌了半天才把話說完整。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內心那股難以言說的奪妻之恨,但他哪裡敢說出來啊。
現在他隻想把自己從這個危險的境地裡解救出來。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實際上卻是想把原因巧妙地歸結在許安笙頭上。
意思就是,都是因為許安笙先動手打人,他不得已才讓人開槍製止的。
“那你讓這些人來打我是幾個意思?”許安笙提高了聲音質問道。
“不是你......你這個會易容的手下先打的我嗎?”林墨硬著頭皮,壯著膽子說道。
額......
許安笙一向不擅長用嘴對付男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他,也找不到殺他的理由。
場麵就這麼僵持住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
而林墨眼看許安笙一時詞窮,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立即哭著求饒道:“爹,你剛才不是說你是我父親麼,虎毒不食子啊,求求你彆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許安笙驚叫道:“我曹,你幾歲啊,順杆子往上爬,要不要臉?”
“我今年&bp;24,爹,求你放我一馬,我願意今後給你當小弟。”
那林墨為了活命,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他的眼睛裡滿是求生的**。
許安笙忍不住笑罵道:“24年前我還沒出生呢,拿什麼生你啊。”
見事情似乎有了轉機,林墨內心狂喜,激動得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他大聲說道:
“反正你親口說過的,你就是我親爹啊,兒子在這給您磕頭了。”
說完急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許安笙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那聲響在安靜的包廂裡格外響亮。
見到他這一套絲滑的小連招,他身後的趙泰先是愣了愣,腦子飛速運轉之後,也跟著下跪俯身,頭都不敢抬起,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樣瑟瑟發抖。
瑪德,你們這樣跪我,我要不給你們點錢,總覺得很難為情啊。
許安笙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行禮,心中不斷吐槽著。
畢竟在這個時代,沒多少人喜歡彆人下跪,而且又不是女人下跪......這種場麵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怪異。
就在這時。
包廂門口搖搖晃晃地闖進兩個相互摟抱的醉漢,他們的腳步虛浮,眼神迷離,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話:“今天是我兒子大喜的日子,就在隔壁擺了幾桌,過來給大家敬個酒,添添喜氣!”
當他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包廂裡一地的狼藉時,酒都一下子醒了三分。
“你們這......這是在拍電影嗎?”
其中一個男子迷迷糊糊地走上前詢問。
他話剛說完,身邊那個清醒過來的同伴立刻上前托住他的胳膊,二話不說拽著他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開玩笑。
沒看到桌子上那人胳膊都斷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麼。
地上那人頭歪得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好吧。
再加上那穿著黑皮套的人手裡拿著一把看起來像模像樣的槍,整個人乍一看,就像綁匪一樣。
這萬一要是真的,他們要是牽連進去,說不定命就沒了。
有些東西不該看的不要看。
非禮勿視啊。
待他們走遠,許安笙慢悠悠的說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置你比較好。”
要是把這姓林和姓趙的殺了,他們的爹這麼有錢,肯定會瘋狂報複。
到時候自己還得每時每刻提防殺手。
他現在沒有複活甲,頂不住狙擊槍的威脅。
也不可能天天用影特工來代替自己。
如果不能光明正大的泡妞,那或者還有什麼意思!
“爹,您放心,隻要您放過我,我以後保證聽您的話。”林墨卑微道。
趙泰趕緊附和:“俺也一樣!”
“靠,你彆搞得和我很熟一樣,弄的我都有點不舍得殺你了。”
許安笙有點糾結。
林墨看到生的希望,不住的磕頭。
“爹,虎毒不食子啊,我保證不會有再有下一次了。”
許安笙看他如此卑微的姿態,終究還是選擇手下留情。
給他們這次機會,也給他們父親一次機會。
恩恩怨怨,殺來殺去太麻煩,他不想手上沾血。
把事情鬨大,自己以後的日子也會不太好過。
畢竟華夏是一個崇尚和平的過度。
當然,如果對方還來挑釁搞事,他不介意讓影特工去把他們一家老小全部乾掉。
杜絕打了小的,又來老的。
“行吧,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不過你們光叫爹,不喊媽嗎?”
林墨和趙泰微微一愣,轉而迅速回過神來,調整方向,對著白唯思又是猛磕幾個頭。
異口同聲道:“媽,孩兒們給您磕頭了!”
“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孩兒們一馬吧!”
許安笙向白唯思投去詢問的眼神。
白唯思被兩人的巨大反差嚇到,下意識躲到許安笙身後,害羞地紅著臉,“許總,你就讓他們起來吧。”
許安笙走上前,一人一隻手地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單憑一隻手的力量穩穩的將跪在地上的他拎了起來。
林墨此刻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保鏢強悍就算了,正主也如此凶猛?
“記住,這機會是你們的媽給的,下次再搞事,我會讓你們兩家徹底消失。”
許安笙麵色陰沉地俯視他們。
林墨聞言,臉上不驚反喜。
這意味著對方放過自己這一次了。
兩人相識一眼,臉上浮現狂喜之色,激動道:“謝謝爹,謝謝媽,兒子以後絕對聽話。”
趙泰像個複讀機一般,跟著說道。
接二連三被許安笙在自家場子被暴揍,而且就算有槍也乾不過人家。
他早已麻木,內心想死已經有段時間。
很不得待會就把楊依娜的聯係方式全刪了,徹底斷個趕緊。
不對,楊依娜早就把他的聯係方式刪乾淨了。
“這裡交給你收拾,你自己打點好一切,我不想被人打擾。”
“是,我絕對弄的乾乾淨淨。”
林墨低頭哈腰道,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害怕了。
“這些人醫藥費要不要我出?”許安笙指著地上的人問道。
“不用不用,我來出,我來出。”林墨滿臉討好。
許安笙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牽著白唯思轉身離開。
影特工收起槍也跟了上去。
兩人恭恭敬敬的目送許安笙他們進電梯關門。
直到電梯上麵的樓層顯示到了一樓,兩人依舊沒人敢出聲。
空氣中隱約彌漫著一股尿騷味。
想來在生死麵前沒人能保持冷靜,尤其是麵對這種非人一般的怪物。
林墨現在快要虛脫了,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不想脫褲子尿尿。
兩人對視一眼,緊接著相擁在一起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