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
田飛鵬對鄧校尉一拱手,然受返回到了杜寧的身邊。
“不敢,不敢。”
鄧校尉臉色難看的回禮,感到非常的羞愧。
之前他還說讓田飛鵬儘管出手,自己不會被田飛鵬的古劍傷到。
卻沒想到如果不是田飛鵬手下留情的話,鄧校尉反而會輸得更加難看。
“真沒想到居然連鄧校尉也輸得這麼乾淨利落。”
“看來我們大家都太過於小瞧了聖林大陸的讀書人。”
“這場文鬥應該是對我們七島海國更加有利才對,怎麼卻對他們起不到任何製約的效果?這未免也太過於誇張了。”
七島海國的官員們已經沒有勇氣指責鄧校尉,因為雙方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
鄧校尉來到廣德帝麵前,作揖道:“臣有負眾望,請皇上治罪。”
廣德帝心裡恨不得將鄧校尉治罪,可是他卻不能那麼做,還得勉強擠出笑容安慰:“愛卿已經儘力,何罪之有?寡人恕你無罪。”
“謝皇上。”
鄧校尉鬆了口氣,對廣德帝更加的感恩戴德了。
此時此刻,七島海國的兵部官員們都有些開始自我懷疑了。
聖林大陸的讀書人如此厲害,那麼他們還能夠有勝利的希望麼?
許多兵部官員看向杜寧那邊的眼神都帶著許多忌憚,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小覷聖林大陸讀書人的文鬥實力了。
“下一場,誰來?”兵部尚書問道。
兵部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派誰上場好。
而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讀書人來到了文鬥場地。
“在下傅嶽,請指教!”
“這……這……”
兵部尚書感到一陣頭疼,這是他們發出的挑戰,就算是咬著牙也得進行下去,否則豈不是會被彆人說他們連與聖林大陸讀書人文鬥的膽量都沒有?
不久後,兵部派出了讀書人迎戰。
…………
文鬥第三場,絲毫不出杜寧的預料之內,傅嶽很輕易獲得了勝利。
第四場,杜寧派出了魏哲明,獲勝。
第五場,陶達上場文鬥,又獲得了勝利。
杜寧乘勝追擊,很快就派出第六名讀書人進行文鬥。
兵部官員們沒有辦法,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迎戰。
第六場的文鬥,自然是聖林大陸這一方獲得了勝利。
當聖林大陸讀書人連勝六場的時候,七島海國的官員們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陣火辣,簡直是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毫無懸念,聖林大陸的讀書人以絕對的優勢,率先贏得六場文鬥的勝利。
七島海國屢戰屢敗,無法力挽狂瀾了。
廣德帝也是暗中咬牙切齒,他在位這麼多年,也有犯過錯誤,更有過在大庭廣眾之下丟顏麵,但今天,卻是廣德帝感覺最為恥辱的一天。
與聖林大陸的讀書人進行六場十勝製的文鬥,居然被聖林大陸的讀書人連勝六場取得大勝利,而他們卻連一場也沒有贏。
這對七島海國的所有人來說,可謂是一場巨大的打擊。
“陛下,我們贏了。”
杜寧看著廣德帝開口,麵帶笑容。
廣德帝的心態早就已經炸裂,可他畢竟也是一國之君,在這個公眾場合之下,還是要維持他有道明君的形象。
“製怒……製怒……”
廣德帝心裡如此安慰自己,然後很是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來。
“哈哈……”
廣德帝笑著說道:“恭喜諸位連勝六場,獲得了文鬥的勝利,寡人宣布,將太易筆贈與諸位。”
官員隨即將太易筆交給了杜寧。
“多謝陛下。”
杜寧接過太易筆收好,此物即為廣德帝所贈,理應在回去以後交給聖院,也可以換取一些文功。
“敢問陛下,既然我們已經贏得了文鬥的勝利,不知您能否答應我們的請求,讓聖院的戰船經過你們的海域,去攻打海龍幫呢?”杜寧借機發問。
“這個嘛……”
廣德帝麵露為難之色,在文鬥開始之前,杜寧就已經提出這樣的請求,而廣德帝當時的回應是等聖林大陸的讀書人勝過七島海國的人再說。
雖然沒有正麵答應,但也沒有否認,理論上就有商榷的餘地。
隻是廣德帝也沒有想到,七島海國會輸得這麼慘。
這完全超乎了他們每一個人的預料。
“皇上,萬萬不可啊!”
王丞相咬牙說道:“您千萬不要答應他們的請求,聖院野心勃勃,一直想要吞並我們七島海國,一旦您同意讓聖院的戰船進入我們的海域,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啊!”
兵部尚書也說道:“丞相大人說的對,無論如何您也不能同意這件事情,還請您以七島海國的大局為重啊!”
“臣等附議。絕對不可以答應聖院這種過於無理的要求。”
眾多官員紛紛出聲。
聖林大陸讀書人的表情都很是不好看了,滿朝文武意見一致,想要讓廣德帝答應這件事情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廣德帝對杜寧說道:“雲麒先生,並非是寡人不願意讓聖院的戰船經過我們的海域,而是這件事情太過於嚴肅,寡人還要與文武百官們商議商議,請你給我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寡人再回複你,這段時間你們就在本國小住幾日。”
“多謝陛下。”
杜寧隻能是接受廣德帝的三天期限,至少廣德帝和文武官員們會考慮和商議,還是有機會的。
“禮部尚書,你們要好好招待諸位貴客,切莫怠慢了他們。”
“臣遵旨。”劉成恩當即領命。
“寡人有些乏了,今天的早朝就到這裡,退朝。”
“恭送皇上。”
眾人立即行禮相送。
…………
杜寧等人回到住處。
田飛鵬歎了口氣,說道:“七島海國對我們聖院還是有著許多誤會和偏見,若是他們一致認為我們大陸有攻占七島海國的意圖的話,那我們此行恐怕也會無功而返了。”
傅嶽說道:“這裡的空氣有點悶,有人和我一起到外麵去走走麼?”
“你們最好哪裡也不要去。”杜寧開口。
“這是為何?”傅嶽疑惑道。
“諸位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們現在的處境可不容樂觀。”
杜寧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出廣德帝的話外之音嗎?他說讓禮部好好招待我們,實際上就是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我們有什麼可疑的舉動,禮部的官員就會在第一時間彙報廣德帝,到時候兵部隨時都會派人前來捉拿我們。”
眾人紛紛猛然變色。
“杜兄,不會吧?我看廣德帝也是一位很開朗的君主,他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更何況他也沒有那個動機啊!”傅嶽說道。
“我們文鬥六連勝擊敗七島海國,又拿走了他們的太易筆,怎麼可能就沒有動機呢?”杜寧冷笑一聲。
“不可能!廣德帝身為皇帝,不可能會有如此狹小的胸懷,他又是文王後裔,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等沒有格局的事情。”
“對!身為九五至尊,他實在沒必要殺我們。”
“就算廣德帝要殺我們,隻怕我們也不可能返回這裡休息吧?”
多數人都不相信杜寧的話,甚至是覺得他有點危言聳聽了。
杜寧緩緩道:“以廣德帝的胸懷,自然不可能會殺我們,但其他的文武百官可未必會放過我們,咱們今天是贏了七島海國,也出儘了風頭,可這對七島海國的人來說卻是極大的羞辱,若不是因為有廣德帝在場,兵部的官員們早就衝過來將我們擊殺,隻要殺了我們,也就可以掩蓋他們失敗的醜聞。”
眾人的心瞬間就好像是跌到了冰窟窿一般。
“杜君說得對,廣德帝不會殺我們,但必定會有一些官員對我們恨之入骨,會千方百計奏請他們的皇帝將我們除掉,甚至是捏造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們。”
範如龍嚴肅道:“《左傳》雲,欲加之罪,其無辭乎?一旦我們有任何可疑的舉動,都會觸發七島海國的敏銳神經,從而引來災禍。”
傅嶽說道:“那我立即用鴻雁印給明望先生傳書,告訴他我們現在的處境,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杜寧搖頭道:“也不行,因為廣德帝的玉璽掌控聖廟,一旦我們向陳先生傳書,廣德帝有可能會操控聖廟攔截,若是廣德帝借題發揮的話,馬上就會有麻煩上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我們隻能是呆在這裡什麼事情也做不了麼?”傅嶽有些暴躁起來。
範如龍冷靜道:“傅兄莫急,隻要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是應對當前情況的最好方法。”
杜寧讚同道:“範兄言之有理,我們是讀書人,要時刻做好麵覺悟和準備,不過情況未必會那麼糟糕,至少在這三天之內,我們是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而且我敢斷定,七天之內七島海國就會發生大事,到時候咱們或許還得為七島海國幫忙,咱們對七島海國還有用處。”
“你的意思是說……”
經過杜寧點醒,眾人聯想到了很多,隨即恍然大悟。
“杜君高見!”眾人佩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