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生病?”閔皇後挑了挑眉。
“是的,奴婢看青柳的樣子,不似作假。”金盞一邊兒思索,一邊答道。
“容妃愛惜容貌,怎麼會讓自己得上這種毛病。不應該”
“會不會,是有人害了容妃。”金盞脫口而出,對上閔皇後的眼神,才自知說錯了花。
“你也知道,這種話,不可以隨意亂說。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杜芳儀的宮女一直留意著鳴鸞殿,這會兒剛一得到消息,便來告知自家主子情況。
“主子,皇後派了金盞去鳴鸞殿內詢問,出來時看起來眉宇間似有愁容,看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杜芳儀本還在想,計劃如此之順利,莫不是被發現了,對方故意詐自己?
這會兒卻是全然都信了。
畢竟,虞涼月騙誰,還能騙皇後不成,這可是大罪。
她端起麵前的茶盞激動的喝了一口,隻覺得今日的茶水都變的格外的好喝。
“把我那隻心得的簪子拿來。”旁邊的宮女忙去拿來。
杜芳儀把簪子遞給麵前的小宮女,“做的不錯,繼續盯著鳴鸞殿那邊兒。”
宮女拿著簪子剛準備走,腳步一頓,“主子,這容妃染病,皇上若是心軟去看望她,我們又當如何?”
“這點兒我早想到了。”她冷哼一聲,眼神裡全然是狠戾之色,“等到皇上去看望時,她那張臉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看著往日心愛的美人,變成這般醜陋的模樣,皇上心中就再也沒有念想,本宮要的,就是徹底讓她醜陋的臉。暴露在皇上麵前。”
聽了這話,麵前宮女好端端的打了個寒顫。
真是好狠的心。
這不光對皇上是打擊,對於一直愛惜容貌,高高在上的容妃來說,更是天大的打擊。
她恐怕寧願死,也不願意用哪一張臉見人。
而此刻,正被算計的那一人,正帶著青柳幾人在花園裡踢毽子。
鳴鸞殿殿後,有一個小花園,雖然不如禦花園和彆處的院子大,但供幾人活動,還是綽綽有餘了。
花園內地上鋪滿了枯黃的葉子,踩在上麵,滿是沙沙的聲音。
周遭的一切都暗示著,天氣即將轉寒,但院中的幾人,穿衣打扮上,還帶了幾分春日和夏日的氣息。倒是給花園增添了幾分生機勃勃之感。
“主子,論踢毽子,我們鳴鸞殿青柳姐姐說第二,誰敢說第一啊。”
幾人踢了快半個時辰了,大家都額頭浸出了些汗水。
氣息也有些不勻。但偏偏青柳好像絲毫不受影響,踢得虎虎生威,孔武有力。
青柳看了她一眼,“貧嘴。”
花蓮不服氣,“奴婢哪裡是貧嘴,隻要到了姐姐麵前的毽子,就沒得能落在地上的。”
這話徹底把青柳逗笑了,她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花蓮,心中一閃,腳下把毽子踢的老高。
花蓮一陣驚呼,“這,這讓我怎麼接。”
那毽子飛的老高,落下時正對著花蓮落下,速度極快,花蓮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下把青柳看著急了,算準時間,抬腳一個飛踢,把毽子踢了出去。
“你沒事兒吧,你怎麼傻站著。”
她以為花蓮會不高興,誰知道花蓮眼睛閃閃地拉住她的袖子,“青柳姐,你這太厲害了吧,我也想學!!”
青柳怔愣了幾秒,感慨這貨的腦回路清奇後,拍了拍手上的灰。
虞涼月早就跑到一邊兒坐下偷懶了,見狀才讓幾人過去一道喝茶。
“我生病的事兒,應該已經傳出去了吧。”她喝著茶,笑著道。
“傳出去了,估摸著下毒要害主子的人,此刻或許在得意呢。”
花蓮皺了皺鼻子,“奴婢實在想不通,到底會是誰,這般惡毒,對主子居然下毒。”
“主子若是臉毀了,徹底失寵,你覺得,獲利的人是誰。”翠竹條然開口。
“近日得寵的,葉美人一個,杜芳儀一個,段順儀一個,不過,段順儀有身孕,應當無心做這事兒,那剩下的,便是葉美人和杜芳儀了。”
花蓮也不傻,被這麼一點撥,立刻想了起來。
翠竹笑了笑。
“要知道是誰,其實並不難。”
花蓮:“主子,如何做。”
禦書房內。
趙前聽到這個消息,看了一眼麵前的徒弟,“你怎麼這會兒才來說這個消息。”
他一邊兒說話,一邊兒注意著屋內的動靜。
容妃原本身子有礙的消息傳出來,他以為隻是天氣漸涼,感染了風寒一類的。
那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毛病。
這可如何是好?
小貴子摸了摸鼻子,“師傅,徒弟也是近日才知道的,之前也不知道,如此嚴重啊。”
“你,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趙前沒好氣的指著徒弟。
彆人不知道,他倒是知道啊,皇上這些日子鬱鬱寡歡,晚上也不能安寢,這是不在乎的表現嗎?分明是在乎到了極點,但不敢去要一個答案,怕聽到答案後,更是傷了自個兒的心。
這才執拗地不去見,隻敢在門口站一站。
但這事兒如何說呢?
皇上近日國事煩心事兒不少,這陡然知道容妃娘娘病得如此之重。
豈不是更加傷心。
所以要說,但是要講究方式方法地說,緩緩地說。
小貴子看著滿臉糾結的師傅,心中快要哭了出來。
對不住了師傅,回頭徒弟一定從外邊兒百粵樓買來你最愛的燒雞孝敬您,您可千萬彆生徒弟的氣啊。
默了默。趙前還是走了進去。
見秦司珩伏案,奮筆疾書,清了清嗓子,“咳咳,皇上。”
“有話就說。彆憋著屁不放。”
被噎了一下,趙前欲哭無淚。
自己還替他著想呢,他還有心思罵自己。
“剛才小貴子來報,說是鳴鸞殿的哪一位,身子不大舒服。”
秦璿璣筆一停,抬頭眼神銳利,“不舒服?怎麼個不舒服法,哪裡不舒服!快說。”
趙前:“據說,這些日子以來,好端端的,突然身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