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他摸了摸下巴。
能當上探花郎的,一般模樣都不錯。
太傅雖然須發皆白,但五官輪廓不難看出曾經的容貌是不錯的。
陸冶繼續道:“早聽聞,太傅當初還未考取功名時,在家鄉有一從小訂婚的人。但太傅家境貧寒,一直埋頭苦讀,哪裡會想到這些?隻是滿心想努力考取了功名,實現自己的抱負。隻可惜,那女子一片真情,又有一雙巧手,擔憂太傅缺銀錢,日日夜夜地繡了帕子換錢讓太傅繼續讀書。”
“等到太傅高中探花郎時,一時之間,京中無數世家想把女兒嫁給他,他都表示,自己已經早已經訂婚,自己會早日跟她完婚,除了她之外不會另外另娶她人。”
“不會是有人對太傅,訂婚的這位小姐下手了吧。”陸尋思索著開口。
陸冶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的,確實是這樣。”
“太傅若說遺憾,那必然是沒有跟這位小姐終成眷屬,既然已經訂婚,不能完婚,隻能是這位小姐不在了。”張尋很快便琢磨出真實的結局出來。
一開始秦璿璣還恨不能抓一把瓜子,邊磕邊吃,現在聽到這兒,心裡染上一絲奇怪的情緒,沒想到,那個嚴肅一絲不苟的太傅,還有這樣的過去。
“張尋,我發覺你以後適合去刑部。”陸冶煞有介事地說道,“據說當時有一世家小姐,對太傅情有獨鐘,甚至放話,非他不嫁!但太傅態度堅決,堅決不肯,那世家小姐被寵壞了,做事兒不管不顧的。結果便派人去了她們村子裡,想毀了人名節,逼著那位小姐自己退婚。
結果,那小姐是個性子剛硬的,被逼到絕路了,直接當著眾人麵前尋了一個深潭跳了下去。據說,就再也沒能起來”
“那麼太傅後來娶妻了嗎。”秦璿璣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根尾巴草,刁在嘴裡問。
“沒有。太傅為此終身不娶。”
“真是傻。”秦璿璣落下三字判語。
“什麼?”陸冶傻眼了,“怎麼能說傻呢,這小姐為了堅守自己的信念,不惜跳了深潭,這等氣度,你說她傻?太傅為此終身不娶,更是讓無數人欽佩。”
秦璿璣翻了個白眼,“這就是犯傻,就是軸。按我說,明明有更好的辦法,非要走了絕路。”
張尋看了他一眼,好奇問,“那按照你所說,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三人聊得很開心,絲毫沒有察覺到陽光下,不遠處拐角裡一個影子。
“按我說,那個小姐就不應該跳深潭,做錯事兒的不是她,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如果她傾心之人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還有世俗的眼光就對她不喜,她又何必用跳潭來證明自己?這不是白白浪費一條命。既然都敢跳,不要命了,還不如乾脆把要害她的人除掉。至於太傅,我之所以說他傻,是因為他不懂迂回。
若是他說話做事兒迂回,不那麼一板一眼,想必那囂張的世家小姐也不會想出除掉太傅訂婚小姐這一條路。既然當時保護不了心愛之人,那就更不能把心愛的人,置於險境之中。”
陸冶聽得眉頭緊蹙,總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你這麼想也有理,自古以來不少因為名節所連累的女子,最後的下場”張尋搖搖頭。
“所以律法就應該補充一條,凡是做下這等混賬事兒的人,通通砍頭,女子無罪還多加安撫,說不得這些事兒都能少許多”秦璿璣衝著拐角處拔高了些聲音,說罷,叼著狗尾巴草雙手抱頭往前走去。
陸冶連忙追上去,滿臉好奇,“秦璿璣,我有時候真好奇你這腦瓜子怎麼長的,怎麼總能說出些跟彆人不一樣的看法。真是稀奇,不過我讚同你的話。”
張尋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待三人走遠了,陰影處的人緩緩走出來,若有所思。
“原來還有這等解法”
“當真是執拗了早知如此”
聲音裡滿是滄桑無奈,還有深深的遺憾
本打算去前邊兒吃飯,對於他們這些伴讀,皇宮內是有專門提供的飯食的。
但到底是大鍋飯,哪裡有專門做的好吃?
這不,秦璿璣當下拍大腿決定,把兩人帶回了鳴鸞殿一塊兒用午膳。
起初兩人還不同意,說哪裡有這樣的規矩。
秦璿璣揚了揚下巴,臉上寫滿了嘚瑟,“我母妃宮中的吃食可是一絕,外邊兒吃不到也沒有的。說實話,這麼久了,我就沒覺得彆處有能比得上的。你們若是不去,那真是虧大了。”
陸冶的饞蟲一下就被勾了起來,雙手搓了搓,“那會不會太打擾了。”
在秦璿璣表示不打擾之下,他頓時滿心期待。
張尋則是想了想,很快就點了頭,沒有同陸冶一般裝一下。
他向來都是果斷的。
秦璿璣暗道,不愧是下一屆兵部尚書的兒子,若放在現代,他可就是國防部長的兒子,當老爸的地位這麼高,兒子性子沉穩,不像個二世祖,可見家規森嚴。
既然要吃飯,秦璿璣便讓勸禮先一步去通知一下。
勸禮頂著大太陽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秦璿璣當即表示,“你不是喜歡吃冰碗嗎,回頭我讓大廚房送兩碗來。”
勸禮哀怨變為了開心,蹦蹦跳跳地走了。
等三小隻到,虞涼月早得到了消息,正笑著在大殿等他們。
陸冶有些緊張,張尋倒是落落大方,眸光裡還有幾分好奇。
秦璿璣看出陸冶的緊張,笑著拍了拍他肩膀,“你彆哆嗦了,跟個鵪鶉似的。我母妃又不吃人。”
“那可是容妃娘娘,不緊張才奇怪好吧。”
“我母妃可溫柔了,性子也很好,知道我跟你們玩的來,特彆歡迎你們來做客。行了,彆緊張了,跟我來,就當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