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珩看著心情很好，她想了想開口，“臣妾剛才進來時，在外邊兒瞧見了五皇子。可憐見的，這麼熱的天，給孩子熱得臉通紅，臣妾也是有孩子的人，五皇子年幼，皇上應該好好教導才是。”
“朕若不是顧念他，賢妃”他突然不接著往下說了，扭頭看向趙前，“讓人送解暑的冰鎮酸梅湯去，朕記得他喜歡。”
趙前：“是。”
屋內又重回安靜，虞涼月津津有味地看著書，秦司珩突然開口，“蠻蠻，若這後宮，人人都跟你一般心善，那該有多好。”
心善？若是她當真心善，那恐怕早死了。
“皇上寬厚，實在是後宮姐妹們的福氣。”虞涼月噙著一抹柔柔的笑道。
秦司珩溫柔地看了她一眼，“你慣會哄朕。”
甜言蜜語不要錢，虞涼月樂意說，反正隻是動動嘴巴而已，便能換來想象不到的好處。
翌日請安時，閔皇後便宣布了賢妃的懲罰。
“賢妃犯錯，皇上仁慈，隻削去了她的位分，貶為庶人。還望你們吸取教訓，不要同她一般，下一次或許就不會這般好運了。”
“臣妾定當謹記於心。”
“臣妾等銘記皇後教誨。”
“好了好了，夏日難免身子不痛快，這會兒外頭看起來天還不算熱，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閔皇後端茶送客。
眾人當然都十分知趣地離開。
賢妃的結果很快在整個皇後裡傳開，雖然有人質疑，但多數人卻是覺得幸災樂禍。
往日裡高高在上的賢妃，一朝跌落，淪為連宮裡奴婢都不如的庶人，那宮殿華麗，但如今也和冷宮無異。
五皇子更是被挪到前邊兒去居住，對外隻說方便學習。
因為皇子們即將年滿三歲，也到了開蒙的階段。
一轉眼，時光荏苒。
虞涼月看著麵前穿著得體的秦璿璣笑道：“今日你第一次去上書房跟著大家一塊兒學習，母妃知道你聰慧，但切勿忘記，這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人，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人，但也不要太過於謙卑，若是有人糊弄你，欺負你，你也無須客氣。母妃自會為你撐腰。”
一席話結束，秦璿璣眼神暖了暖，恭敬行禮，“兒臣明白，母妃的話我都銘記於心，兒臣一定好好學習，不丟了母妃的麵子。”
虞涼月揚眉，這臭小子。
“四皇子是越來越像主子你了。”青柳笑吟吟道。
幾人仔細看了看，直把秦璿璣看得有些不自在，才齊齊點頭。
“這眉眼跟主子一模一樣。”
花蓮也笑著點頭，“確實是這樣的，主子眉眼好看，四皇子眉眼隨了主子，也是一等一的好看。”
雖說宮裡的嬪妃娘娘們，都出身世家，能入宮的，自然容貌也是不差，但跟自家主子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主子好看，四皇子自然也好看。
右眼角下的一顆小痣，不笑還罷，笑起來總覺得比女子還好看精致幾分。
“行了，你們彆誇他了。”
虞涼月見兒子雖然低頭，但眼中的嘚瑟神色一閃而過，不由失笑。
皇上如今有五位皇子，個個容貌不凡，大皇子白氏之子，英俊挺拔，看起來謙謙君子。二皇子乃皇後嫡子，更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笑起來人畜無害。三皇子乃鬱淑人所出，因為先天臉上的胎記導致臉上容貌有損，但眉眼也不差。
四皇子就是秦璿璣了，五皇子虞涼月看了幾次，總覺得那孩子不過跟自家兒子一般大小，但神色陰鬱，總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倒不像是個孩子。
“今日書房內多了幾位日後跟大家一塊兒念書，還望你們好好學習。不要辜負時光才是。”上首站立著的太傅看上去須發皆白，但一雙眸子卻格外的有神，站得筆直，眼神一邊兒說，一邊兒掃了一圈兒。
“是。”
“是。”
“太傅放心，我年長，自然會照顧弟弟們。”秦鴻業說罷站起身，扭頭笑道：“各位弟弟沒，若是有什麼功課不懂的，隨時來詢問。”
太傅摸著胡須點點頭，“大皇子不愧是兄長。”
秦鴻業露出一個溫良的笑容。
一旁的秦永寧睨了他一眼，心道，怪會裝模作樣的。
若是他不清楚自己這個大哥的性子，恐怕還會真以為，他真是如此溫良親和的一個人。
想到那一日他看到的場景，秦永寧便覺得，自己仿佛從未認識過他
第一次授課，太傅並未直接授課，反而講了一些彆的典故，這些典故到了他的嘴裡，變成一個個生動的故事，讓人不會覺得無趣。
秦璿璣聽得很認真，即便很多典故他都心中了然。
快到中午，虞涼月捧著一本書在床下細細閱讀，青柳則踱步到門口，又站回來。
她揉了揉額頭，“你這是怎麼了，你這一個時辰，已經去門口看了五次了。”
青柳蹙了蹙眉，“奴婢是擔心四皇子，今日他第一次去上書房，也不知道讀得怎麼樣了。”
想到兒子，虞涼月倒是不擔心，“你我都知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可，上書房裡幾位皇子都在。”
青柳怕的，不是彆人，正是那些皇子。
皇子們漸漸大了，難免心思難以揣摩。
“你放心好了，他們越是有野心，便越是不敢輕易出手。今日我讓大廚房做了幾道他愛吃的菜，不若你去看看，做好了嗎。”
青柳想了想：“是。”
見人走了，花蓮笑道：“青柳姐姐是真心疼愛四皇子。看看這著急上火的，恨不能陪著去。”
“本宮自然知道，但，他是皇子，日後麵對的，可不是小打小鬨，很多事兒，得他自己有應付的能力。若什麼事兒都由我們來替他保駕護航，那麼日後隻會養得愚昧無知。”
花蓮雖然不懂，但也覺得主子說得很是有道理。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