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說的也正是她所想的,但到底是誰呢?莊良娣更傾向於是容妃出手了。因為相較於當下對自己出手,分明是兩人聯手除掉容妃,更劃算,這筆賬,她能算得清楚,杜小儀應該也算得清楚才是。若是容妃.......她心中氣急,這不是毀了自己嗎!新人侍寢,她這一傷,好得快也要一兩個月,這兩個月裡,足夠發生很多事兒了。容妃這分明是要徹底重創了自己,第一個是葉蕪,接近著就是楚盈盈被打,現在輪到自己了,容妃就這般肆無忌憚,仗著寵愛無法無天!她錘了一下床出氣,心中對容妃原本的討厭更上升了幾分。偏偏有苦難咽。還不能為外人所道,這事兒還得瞞得緊緊的。到了晚上,更讓莊良娣崩潰的事兒來了。杜小儀侍寢了。她在花園內散步,偶然遇上了皇上,聽聞兩人相談甚歡,皇上去了杜小儀宮裡宿下了。眾人各懷心思,但對這事兒也不意外,杜小儀家世不錯,新人裡,除了葉蕪,就數她的容貌最為出眾,早侍寢晚侍寢,遲早都會侍寢。雖是這麼說,大家還是忍不住酸了一把。到底是新人鮮嫩。老人嫉妒,新人更是無人為杜小儀開心。莊良娣當即就砸碎了一套茶盞,段小援宮內燭火燃了一晚上都不曾熄滅。本以為應當開心雀躍的杜小儀,此刻卻在宮內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皇上來了她宮裡,她本是歡喜的,誰不想侍寢,誰不想親近皇上呢,況且......皇上還長得如此英武不凡。但接下來,她便覺得詭異了。她親力親為地伺候皇上,皇上便坐下喝茶看書,再也不看她一眼,仿佛真把她當做一個伺候的宮女一般,這種感覺奇怪極了。到了半夜,皇上依然不提侍寢一事兒,杜小儀不由急了。“皇上,天色不早了,不如臣妾伺候你歇下。”她柔聲開口,秦司珩果然抬了一下頭,旋即又垂首繼續看書。這是什麼意思?杜小儀怔愣在原地,皇上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皇上..........”“安靜。”秦司珩頭也不抬地開口,然後伸手揉了揉額頭,露出幾絲煩躁來。杜小儀徹底不敢開口了。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秦司珩看著她局促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瞧了瞧桌麵,引來了她的注意力。“倒水。”“啊?是....是......”杜小儀無奈,隻能上前給他麵前的茶水滿上,心中的疑慮重重。皇上到底是想做什麼?這樣的事兒直到深夜,杜小儀困得快要站不住,腿腳都發麻了,還沒有結束。秦司珩手中的書,仿佛開了花,怎麼看都看不夠。杜小儀世家出身,平日裡養尊處優,就算是在宮內選秀時,學規矩,那些嬤嬤也會顧念著她們的身份,不敢太過於苛待了,累著她們了。所以身嬌肉貴的杜小儀哪裡站得住,早就搖搖欲墜,若不是身後的宮女攙扶著,她隨時都會倒下。腿又麻,又酸。“伺候朕休息吧。”終於,杜小儀心中燃起一絲的喜悅,忙不迭地上前伺候著皇上寬衣,臉上一片緋紅。她進宮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一刻。成為皇上的女人。此時,她心裡歡喜極了,甚至腦海中已經幻想著,侍寢過後,皇上如何寵愛自己,羨煞所有的人,然後她一步步登頂,把所有踩在身下。隻可惜,這樣的夢到了床榻上,就徹底破碎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緊緊咬住下嘴唇,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但身上的人動作不斷,那種疼痛更加劇烈,疼得她額頭汗水一片。被褥都快被揪出一個洞來,才停止。秦司珩翻身而下,一句溫情的話都沒,轉身進了沐浴房。宮女忙拿了一塊乾淨的巾子上前為自家主子清理,隻是剛觸上去,就聽到一陣吃痛的抽氣聲。“彆......輕些。”杜小儀咬著牙。“主子,奴婢瞧著不大好,不如奴婢給你上點兒藥。”宮女不忍得彆開眼,那處現在紅腫一片。心中暗道,皇上為何如此不憐香惜玉。杜小儀看了一眼皇上所在的地方一眼,咬咬牙,“算了,你幫我清理乾淨,先不上藥了。”若是被聞到了藥味,萬一皇上不喜。那就得不償失了。宮女顯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歎了口氣,便專心給她清理,看著她強忍著痛楚的模樣,心中十分心疼。她隨著杜小儀來宮裡,是從小貼身伺候的,感情不比一般人。主子在家被嬌養著長大,何時吃過這種苦頭,若是被老爺和夫人瞧見,還不知道如何心疼呢......她清理完,杜月衫想到剛才的事兒,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有些害羞的。這可是她第一回侍寢。本以為秦司珩回來,兩人能說說話,她也好給皇上留下些彆的印象。娘跟她說過,要讓男人喜歡自己,首先要培養感情,多說話,多找共同點。這便是她這麼些年,還一直跟爹夫妻關係不錯的原因。但還不待她開口,一身濕氣的秦司珩躺下後,便側著身子朝著另一邊兒躺下,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杜月衫還是不甘心,醞釀了一會兒,再想開口,就聽到旁邊人均勻的呼吸,一副已經沉沉睡去的模樣。..........黑夜裡,秦司珩背對著杜月衫,眼睛一片清明。明明才剛經曆了最親密的事兒,他的眼神卻冷靜得仿佛隻是吃了一頓飯一般。雖然結果不儘如人意,但杜小儀實實在在地侍寢了,請安時又收獲了一波大家的羨慕和皇後的照例訓話。末了,得了一匹賞賜,她蹙眉想了想,命人拿了一些送去葉蕪等人住處,“既然各位姐妹都一塊兒入宮,如今我得了些好東西,應當跟她們一塊兒分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