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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絲急忙垂首,“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
秦司珩微微頷首,然後邁步進了裡邊兒。
進門就見到床榻上女子身穿白色裡衣,身上蓋著厚厚的褥子,臉色蒼白,原本鮮活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蠻蠻,蠻蠻。”
聽到秦司珩的聲音,虞涼月長長的睫羽微微煽動,旋即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待看到他後,眼圈兒一紅,一顆眼淚珠子順著眼角滑落。
晶瑩剔透,宛如沒有雜質的水晶,落入被褥之上,暈染開來一片暗沉的痕跡。
“皇上,你你總算來了,臣妾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柔柔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些微的驚懼,若是不自信聽,還難以聽出,尾音顫顫,足以說明此刻心中的激動和委屈。
虞涼月義無反顧地用雙手圈住秦司珩的脖頸,然後整個人埋在他的胸口處,靜靜的聞著他身上的木質的熏香味兒,那種味道,帶著一絲讓人沉靜的魔力。
胸口處有些冰涼之意,秦司珩知道,那是懷抱中女子的眼淚。
他抬手輕柔地撫摸著她薄薄的後背,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朕在這兒,蠻蠻彆怕。”
他越安撫,懷中的女子顫抖得越發激烈,秦司珩心中一黯,知道此事恐怕在她心中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想到上一次她如此,還是在睡夢中似是做了什麼噩夢,嘴裡嚶嚶啼啼的哭泣,發出絕望的哭喊。
但當醒來,她又仿若無事人一般,秦司珩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但最近都沒有觸及。
“彆哭了,彆哭了,你把朕心哭碎了。”
“臣妾,臣妾好不容易跟皇上有了孩子,這個孩子得來不容易,皇上還跟臣妾給他取名,臣妾不想失去她“他”。”她嗚咽了幾聲,活脫脫受了委屈的小獸。
但秦司珩觸動卻是巨大的。
當年他的親母妃,是否,也是如此不舍得自己離開呢?
也至於,現在他登基了,母妃也是太後,但卻輕易不跟自己相見?
隻每日關在殿內,吃齋念佛。
“好,你放心,朕會好好護著你跟孩子。不會讓你們再受絲毫的傷害。”
虞涼月心下一動,這是她自在秦司珩身邊兒後,第一次聽到他如此鄭重其事的保證。
看來,對於秦司珩而言,那種母子之間的情感,才是最讓他觸動的。
她猜對了。
“臣妾,能相信皇上嗎。”虞涼月依然把頭埋在他胸口,聲音從下低低的傳來。
“能,蠻蠻你可以相信朕。”鬼使神差,秦司珩下意識的低頭聞在她毛茸茸的頭頂,聲音低沉而溫柔。
他自己都沒有覺察。
“我已經讓太後親自封你為昭儀,封號就叫容,朕的蠻蠻漂亮溫柔,又能容人,當的上一個容字。”
胸口處無人可見處,虞涼月嘴角微勾。
昭儀之上便是妃。
皇上這是暗示自己,待來日生產後,便會晉升妃位呀。
這才是今日最大的收獲。
可她卻微微推開秦司珩,眼神裡仿佛受到了傷害,“臣妾想要的,從來不是位份,臣妾想要皇上真心疼愛臣妾,想要我們的孩子能好好的生下來,好好的長大,臣妾不在意哪些位份,臣妾隻想要這些”
秦司珩眼神愈發溫柔,“你看你,平時聰明,關鍵時候犯糊塗。”
“朕早就想給你提一提位份,但奈何朝臣不同意,此刻便是一個好時機,待你來日誕下孩子,朕就給你晉升妃位,昭儀到妃位,也就不那麼打眼了。”
“況且,朕疼不疼你,是否真心,蠻蠻難道不清楚。”
虞涼月哪裡能說,她壓根不在意是否真心。
真心與否從來不重要,是否疼愛也不體現在嘴上。
她要的,是秦司珩的偏愛,是他的放縱。
是他親手捧著自己所求所要的東西,獻給自己。
“臣妾相信皇上。”
秦司珩一連好幾日都去到雲若殿看望虞涼月,冊封的旨意也很快下來,虞修容變成了容昭儀。
“容。”閔皇後咀嚼著這個字,片刻後爽朗地笑道“是個好封號。把本宮新得的點石翠簪子,送去到容昭儀的宮內,然後把那一對兒長命鎖也一並送去,就說本宮等著她平安誕下子嗣。”
閔皇後大手一揮,金盞銀盞笑著去收拾禮物,然後朝著雲若殿而去。
其他各宮也先後送了禮物來,就連一直未曾謀麵的,秦司珩的生母,意太後也送來了賀禮。
賀禮是一支金鑲寶石桃蝠簪,簪子上鑲嵌著顏色不一的寶石,分彆是藍寶石,紅寶石,翡翠,珍珠,還有碧璽作為點綴。
做工精致巧妙,看上去美輪美奐。
青柳幾人也嘖嘖稱奇,“這意太後娘娘,送的簪子,奴婢瞧著倒是很適合主子。”
虞涼月素手拿著簪子欣賞,臉上止不住的滿意,“是好看。”
青柳又給她戴在頭上,果然這等漂亮華貴的珠寶,襯托的她容貌更加姝麗絕豔。
秦司珩剛進了雲若殿,便瞧著一美貌女子,坐在妝台前,嫵媚的眸子帶了些水色,眸光迷霧繚繞,像是一幅瞧不見底的水墨畫,眼尾帶著絲絲喜意,臉頰微微發紅,嬌怯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攬在懷裡。
若不是知道她有了身孕,秦司珩真想此刻就好好疼愛一番。
他對身邊兒通報的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旋即腳步輕輕的走到她身後,溫柔地蒙住她的眼睛。
離得近了,虞涼月一聞便知道,這是秦司珩身上獨有的味道。
這味道混合了幾種珍貴數量稀少的香料,宮裡滿打滿算,也隻有秦司珩一人可以如此奢靡。
她嘴角微勾,配合他演戲,露出幾分驚慌。
“是誰!”
秦司珩笑笑,“你還是這般膽小。”
旋即挪開了手,眼神帶了幾分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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