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毒舌謝文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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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玉景猜的沒錯,謝文彥確實是故意表現出算計的。

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走一步看十步,單單解決錢博途,怎麼可能浪費他如此大的力氣,還親身上陣對峙。

躲在幕後搞事情不好嗎?非得出來當顯眼包。

他之所以那般表現,的確是為了吸引勳貴注意,但更重要的還是釣魚。

釣太子和二皇子這兩條大魚!

有了前世經驗,他不可能再走老路,但也不會去投靠太子。

太子這人暗著壞不說,還小氣得很,跟著對方乾根本沒前途,弄不好就是勞心勞力後竹籃打水空。

二皇子也不行,對方爭皇位可以,卻不適合當皇帝,性格太殘暴了,坐上皇位絕對是個亡國之君,跟著對方下場也惱火啊。

其餘皇子更不用說,連爭奪儲位的能力都沒有。

當今陛下兒子質量實在不行。

所以。

謝文彥思來想去,準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表麵投靠兩人,做間諜棋子,實際悄悄蠶食兩人勢力,最後擁護幼帝上位!

至於到時候主少國疑,篡不篡位,就看情況再說了……

當然。

就他今天的表現,太子和二皇子肯定看不上,魚兒能不能上鉤,還得看錢博途回去之後的表現。

一環扣一環,這輩子他謝文彥年輕力壯,有的是時間陪大家玩。

……

謝文彥不在意幾位大儒看似和藹,實則疏離的態度。

很耐心的陪著眾人一起品鑒詩集,毫不藏拙地展現自己才華,樹立出一個能力卓越,但人品有瑕疵的年輕人形象,吸引了不少勳貴注意。

等到詩會結束後。

謝文彥和同窗們告彆,這才去郊外桃花林見約好的人。

他到的時候,喬玉景已經等很久了,身邊丫鬟小侍也都被支開不在。

相貌不過清秀,但身姿綽約的哥兒站在桃花樹下,一副哀愁模樣讓人很是憐惜。

雖然謝文彥對美色免疫力很高,可他到底還是一個男人。

不得不說,這個叫喬玉景的哥兒,身上有種傾城之姿,這一幕畫麵還是讓他心仿佛被羽毛撩了一下,突然有點軟。

謝文彥壓下心中異樣,走過去皺眉道。

“你在這裡等多久了?我不是讓你詩會結束後再來嗎?”

瞧那臉上手上的紅點點,也不知喂了多久的蚊子。

若是不知道謝文彥真實身份,聽到這話,喬玉景肯定沒好氣回懟抱怨。

他是個被抓住把柄的人,不敢擺譜早點過來,不是很正常嗎?

但想到麵前之人,上輩子可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奸臣,頓時就慫了。

慫得不要不要。

“對不起謝郎君,我腳程慢,怕來晚了誤事,所以才提前過來,可是此舉不妥,壞了郎君什麼事?”

喬玉景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詢問。

想要裝柔弱,扮可憐,扮膽小,表示他就是一個不中用的哥兒,乾不了什麼大事,所以太過困難的事情千萬彆找他!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輩子,真不想摻和到奸臣的宏偉壯業中。

可惜蒼天不佑他!

謝文彥看著他目光一頓,“你好像很怕我?”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畏懼。

明明上次見麵時,這個小哥兒看向他的眼神,還是羞惱和憤恨,還有種遲早收拾他找回場子的骨氣。

結果今天見麵,對方就成了被嚇破膽子的小鵪鶉。

不太對勁兒啊。

感覺到探究的視線,喬玉景頓時渾身繃緊,立馬搖頭否認。

“我不是!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害怕!我就是第一次和外男單獨見麵,有些不適應而已,郎君您彆介意!”

說罷,就趕緊轉移話題,“不知郎君今日約我見麵,是有何事?隻要不讓我死,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完成郎君吩咐。”

重生秘密太大了。

他可不能讓對方發現他也是重生的。

否則以謝文彥的心狠手辣,他焉能還有命在!

喬玉景極力保持鎮定,努力諂媚,好一個忠心耿耿賣命的小弟。

但有那麼一點問題的是。

他眼睛長得很漂亮,是一雙天生的含情眼,諂媚的樣子一點諂媚感都沒有就罷了,反而像是在暗送秋波。

於是。

會錯意的謝文彥:……

這個小哥兒還真是能屈能伸,為了活命竟然勾引他!

但他是那種能輕易被美色勾引的膚淺之徒嗎?

何況之前這個小哥兒,還計劃勾引邑郡王府的楚世子,在對方心中,他難道和那種草包是一個等級?

謝文彥唇角下壓,聲音冷了下來,進入正題道。

“吩咐暫時沒有,今日叫你過來,主要是想確認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打算勾引楚世子,做邑郡王府的世子妃?”

他這話用詞著實不太好聽。

喬玉景雖然慫,但小哥兒自尊心還是很強的,頓時沒忍住羞憤道。

“郎君何苦此言!我是有心攀附楚世子,可我也是清清白白的伯府公子,郎君竟用勾引這般詞來說我,算什麼君子。”

謝文彥看他炸毛,卻是不解奇怪,“我本來就不是君子,否則在山上的時候能對你挾恩圖報?”

“何況,你又是算計小廝潑酒,又是跳舞拋媚眼,這不是勾引是什麼?做了都做了,何必美化修飾。”

這世上的人就是虛偽,像他多真誠,彆人罵他壞,他從來都不介意。

喬玉景:……

你那是不介意嗎?你那是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喬玉景氣成河豚,一時間都忘記懼怕了。

“不是勾引!我就是攀附,攀附而已!你這個人怎麼說話那麼難聽。”

“我說的是事實。攀附一詞的意思是指巴結;而勾引就是蠱惑招引,你今日所為和孔雀開屏吸引求偶,有區彆嗎?”

謝文彥也不服氣毒舌道。

喬玉景:好像是這個道理。

不對!有個屁的道理。

他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哥兒,怎麼能用勾引說他呢,好似他多麼不正經般。

“不是,反正不是勾引,你不許這麼說我。”

喬玉景倔強道,聲音都帶上了鼻腔,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

謝文彥一僵。

這小哥兒怎麼又哭了?

真是嬌氣。

說不過就馬上哭。

還是以前在朝堂上與他爭吵的那些大臣好啊,吐血都是等他走人後再吐。

這小哥兒竟然還碰瓷!

謝文彥心中蛐蛐,但看著小哥兒哭得那麼可憐,眼睛都快腫了,到底還是忍住了繼續毒舌的衝動,有些尷尬道。

“咳咳,不過實事論事而已,你哭什麼?”

“你欺負人還不許人哭?你那般說我,好似我什麼勾欄瓦舍的妓子般。”

喬玉景抽抽噎噎控訴。

他膽子大,不代表他臉皮厚,他是個良家哥兒,聽到這種話自然難受。

謝文彥無奈,“……好吧,我不說了。繼續正題,你想嫁入邑郡王府的念頭,還是趁早打消為好。”

“我知道你或許是想尋一門好親事,我覺得如此也無可厚非,但你的眼光實在太差了,京城那麼多高門大戶,你選誰不好,竟然選中了邑郡王府。”

“你知不知道那個楚世子,他在外麵置了個青樓出身的外室?兩人還有了庶長子庶長女,邑郡王夫妻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存在,王府產業更是日漸頹勢,誰嫁誰倒黴。”

他當然知道,所以才勾引!

這可是他給庶妹準備的報仇大禮。

不過。

喬玉景不解道,“郎君與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嫁給楚世子,是影響到郎君什麼籌劃了嗎?”

謝文彥不說話了。

是啊!

這個小哥兒嫁給誰,成親後吃不吃苦,管他什麼事。

他隻要利用對方拿到永昌伯府支持太子上位的財富就行了,對方人生如何與他有何乾係?

他看不順眼的蠢笨之人多了,怎麼突然管起了閒事。

真是見鬼了。

謝文彥停頓片刻,才有些煩躁道,“對,你和楚世子成親,影響到我的籌劃了,所以你不準嫁給他。”

“那我應該嫁給誰?謝郎君,我雖願意替你辦事,但我們就是交易而已,我又不是你的下屬,連成親都不得自由。”

喬玉景很是委屈。

他這個債主,管得也太寬了些。

“交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救了你,你整個人帶命都是我的,我插手你親事有什麼問題?”

喬玉景生氣,“你不講道理。”

“講道理?你覺得我是什麼好東西?”

謝文彥理直氣壯笑了。

喬玉景:……

喬玉景眼淚又出來了,抽抽搭搭道,“那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我?我都十八了,再不說親就成老哥兒,嫁不出去了。”

他還想早點成親離開伯府呢。

謝文彥聽著出嫁成親這幾個字眼兒,就莫名煩躁得很。

成親,成親。

這小哥兒就那麼恨嫁嗎?

謝文彥語氣不好,“反正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嫁人。”

此話可戳到人心窩子了。

不讓他嫁人,他還怎麼正大光明脫離伯府?

果然是黑了心肝的奸臣,竟然如此迫害他一個無辜可憐的小哥兒。

“你這個壞蛋,我跟你拚了!”

喬玉景被刺激到,流著眼淚要衝過去拚命。

謝文彥下意識就想抬腳踹。

但抬到一半又想起麵前是個小哥兒,趕緊把腳收回去後退。

結果。

喬玉景看見他要抬腳踹人,也條件反射準備躲避。

腳下步子一亂,就直接腳絆腳摔了出去。

位置正好一頭撞在謝文彥的下麵。

“唔!”

謝文彥發出吃痛的悶哼聲。

喬玉景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了什麼地方,滿臉通紅捂住眼睛,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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