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隻管得意。”
被螺螄粉背刺了88，夏朗心裡的疼乎勁兒還沒有過去。
現在看陳臨頗有儀式感的澆湯。
身姿筆挺，手肘與湯勺呈標準直角。
高湯灑下。
在高歌ktv的霓虹燈下，熠熠生輝。
陳臨整個人，仿佛籠罩了一層霞光。
夏朗看傻了片刻，但想到一碗螺螄粉88，忍不住道，
“帥有個毛用？”
“有本事好吃啊！不臭反而鮮香的螺螄粉，能好吃有鬼了！”
夏朗的小動作，陳臨看得清楚。
秘製螺螄粉什麼味道，他很清楚。
這個高歌ktv的經理夏朗，是愛好螺螄粉之人，更能體會到那極致的臭與香。
88，一點也不虧。
反而十分劃算！
見湯底覆蓋米粉與配料，熱氣開始蒸騰。
重量級生化武器即將露出獠牙！
陳臨臉色略顯慌張，雙手飛快，扯來一張紙，揉成團，往鼻孔裡一塞。
“妥了。”
陳臨如釋重負。
“老板，你乾嘛？”
“神神叨叨！”
陳臨的操作，讓夏朗一頭霧水。
你說你就澆個湯，用得著雙手飛快揉出紙團塞住鼻孔嗎？
搞得好像你的螺螄粉很臭一樣！
哪兒臭了？
哪兒臭了！
我怎麼沒聞到？
夏朗一臉不屑。
“還是太年輕。”
陳臨見夏朗一臉質疑，滿臉無所畏懼。
搖搖頭。
陳臨從貨櫃裡飛快拿出塑料口袋，遞到夏朗手中，
“給。”
夏朗下意識接過塑料口袋，滿臉懵道，
“不是，老板，你啥意思？”
“你是承認自己做的螺螄粉難以下咽，以為我會吃吐？”
“還是……”
“認為你的螺螄粉會臭得熏吐我？”
陳臨點頭。
好家夥，猜到了。
“哈哈！”
“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我老夏，吃遍全國各地各種各樣的螺螄粉，甚至在廁所吃過螺螄粉！”
“沒有哪一次，哪一頓螺螄粉臭到我想吐！”
“吃螺螄粉，我是專業的！”
“聞臭，我也是專業的！”
他這句話剛落。
陳臨的秘製螺螄粉，米粉配料和豬骨高湯徹底產生化學作用，臭味在一瞬間炸開！
“沒有什麼臭味是我老夏受不了的！”
嘔！
“哇糙，這味道直衝天靈蓋啊！”
嘔！
“尼瑪，比我吃過的所有螺螄粉加起來還臭，草了！”
嘔！
夏朗將肚子的存貨，一口一口吐進手裡的塑料袋中。
“太特麼臭了！”
這爆炸般的臭味，一進鼻腔，讓他根本不受控製的嘔吐。
夏朗吐得眼淚都流下來。
“老板，不行了，給我紙，紙！”
陳臨憋住笑，遞過去一張紙。
夏朗眼睛都紅了，趕緊將紙揉成團塞進鼻孔。
瞬間。
嗆人的惡臭消失。
“老板，你螺螄粉的味道，是這個！”
夏朗不得不承認，陳臨秘製螺螄粉的味道，是他聞所未聞的劇烈惡臭！
恐怕今天之後。
其他所有的螺螄粉在他鼻中，都不算臭了。
“真是長見識了！”
夏朗不得不感歎，
“從來沒想過，螺螄粉還能這麼臭！”
盯著散發著熱氣的螺螄粉。
如果不是那米粉根根都晶瑩剔透，映襯著迷人光華，夏朗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坨散發著熱氣，新鮮出爐的shi。
不！
新鮮出爐的shi都沒有這麼臭！
臭到夏朗這個螺螄粉愛好者，都有點張不開嘴吃它。
“老板，要不是我眼睜睜看著你，親手一步步，用冒著香氣的食材做出來，我恐怕會以為，這是你從廁所端出來還烘乾了的。”
夏朗說出來都覺得自己的話，好笑。
但，陳臨對夏朗這番話，深有同感。
他試吃秘製螺螄粉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親手做的，他恐怕都以為是自己親自拉的。
“不過。”
夏朗話鋒一轉，
“老板，我還是那句話，螺螄粉，不是越臭就越好吃。”
陳臨瞬間無語。
剛才說不臭，現在說太臭。
這屆顧客是他見過幺蛾子最多的一屆。
“老板，你看你還不信了。”
“市麵上幾乎所有的螺螄粉我都吃過，對於螺螄粉，我有至關重要的發言權。”
“不臭的螺螄粉沒有靈魂，太臭的螺螄粉就傷了靈魂，美食嘛，講究的是配合，是融合，你這分明做得太過，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夏朗神色無比認真。
“那你是篤定我的螺螄粉不好吃了？”
陳臨瞥他。
“雖然實話實說會得罪老板你，但我這人做人就是認真，有話直說，太臭就太過，你的螺螄粉，必定沒有彆人家的螺螄粉好吃。”
以他大量吃螺螄粉的經驗，夏朗言語之中滿是堅定。
“如果比你吃過的所有螺螄粉都好吃呢？”
陳臨笑著問道。
“不可能！”
夏朗當即反駁。
“既然如此，我們打個賭。”
陳臨提議道。
秘製螺螄粉那巨臭到爆香的極致體驗，讓陳臨信心十足。
這個夏朗是高歌ktv的經理，正好用打賭換安心擺攤。
“打賭？”
“老板這麼自信，吃螺螄粉我可是專業的，我接了。”
“賭什麼？”
夏朗眼珠子一轉，
“也不用賭太大，要是老板的螺螄粉味道，排不到我吃過的螺螄粉中的前十，就退我錢吧？”
“不。”
陳臨搖頭拒絕。
“不是吧老板，88都舍不得？”
夏朗無語道。
陳臨一笑道，
“我是說，我的螺螄粉味道排不到第一，我退你十倍，而且你再來吃，不管叫多少朋友，我都免費！”
“我就隻有一個要求，我的螺螄粉味道要是排到第一，你答應我一件事，一件小事，絕對不過分，不過我還沒想好。”
“這麼大？”
“老板，這可是你說的！”
“答應一件小事，沒問題！沒想好？哈哈，老板也彆想了，你輸定了！”
“我也不用免費吃，也不用十倍退錢，退一份就行。”
夏朗嘿嘿一笑，
“那我可要動嘴了！”
拿來筷子，夏朗端起秘製螺螄粉。
剛夾了幾根米粉，米粉之間還混雜著酸筍和辣椒沫。
陡然間，回憶起那爆炸般的惡臭。
夏朗張開的嘴，忍不住閉上。
明明是米粉，總感覺才從廁所端出來。
“我竟然對螺螄粉怕了。”
夏朗搖頭一笑。
“有什麼好怕的！”
“我是親眼看著老板做出來的，絕對不是從廁所端出來的。”
“況且我還要告訴老板，螺螄粉不是越臭，就越好吃！”
夏朗閉上眼，將米粉嗦進嘴裡。
米粉剛入口一抿。
夏朗忍不住瞪大雙眼，眼神之中，滿是驚詫之色。
“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