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不打狂言,這些兵法當真是晚輩自己所悟。”
江源仍是麵色平靜的雙手一拱,仿佛他早已預料到了蘇老將軍的反應。
“妙,妙,妙!”
蘇老將軍緊緊握著江源的手,欣賞之情溢於言表。
能在兵法上有如此逆天的造詣。
就連年輕的自己都尚不能及。
即便江源不入將軍府,此生也定會大有所為。
這可是天賜的賢婿,是真正的乘龍快婿啊!
旋即,他又順著才剛沒看完的兵法繼續瞧了過去。
換家戰術。
群狼戰術。
代理人戰術等等。
這張破舊羊皮卷軸上記載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兵法。
有的兵法暗藏玄機、精妙絕倫。
幾乎能吊打大周同類型的所有兵法。
有的兵法內容完備、條件成熟。
甚至能夠當成國策直接頒布。
如今在蘇老將軍的眼中,這張羊皮卷軸上記載的已不再是一條條兵法。
而是大周王朝未來五十年的滔天國運!
“賢婿,這張卷軸上的內容你還給誰看過?”蘇老將軍趕忙合上卷軸,生怕泄露出半個字。
“此卷是晚輩連夜趕製,目前為止隻有蘇老將軍您一人看過,其實晚輩還有許多不成熟的兵法沒敢落筆,唯恐在您麵前獻醜。”江源語氣平淡的回答。
可這淡淡的一句話,在蘇信耳中卻如一番驚雷。
還有兵法?
這張卷軸上的內容竟不是全部!
江源的腦袋裡,到底裝了多少才華啊?
作為一個征戰了幾十年,輔佐了兩代君王的老臣。
蘇信敢憑著卓絕的政治嗅覺,打包票說,得江源者最次也能封侯拜相。
若能利用的好,甚至能登王稱帝!
“江源,這份卷軸的份量實屬不輕,你確定要以此作為聘禮嗎?”
蘇老將軍深吸一口氣,將卷軸重新推到江源麵前。
“蘇老將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江源毫無遲疑的點了點頭,又重新將卷軸推了回去:“這本就是為了助蘇小姐一臂之力,晚輩才寫的。”
“好賢婿。”蘇信白眉舒展,一連端起兩盞茶一飲而儘。
而後連忙將那卷破舊的羊皮卷軸揣進了自己懷中。
“蘇老將軍您這是?”江源故作不解的問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兩盞茶咱就當解渴喝了。”蘇信會心一笑,而後衝著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蘇管家揮了揮手:“將這卷軸的前兩行抄錄下來,八百裡加急送到沐英的軍帳中。
隻能抄錄前兩行,你要親自抄,不許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打開。
另外,再告訴沐英,仗快些打,打完了好回家成婚!”
蘇管家一臉詫異的接過卷軸,拱手應命。
這份卷軸中的兵法究竟有多稀罕?
竟能把一向自視孤高的老爺哄的像個孫子似的。
即便是身為親閨女的蘇沐英都不曾做到。
看來這江源,絕非池中之物啊。
蘇管家臨走之前,還特地向江源做了個拜彆的手勢。
作為將軍府管家,他清楚的知道。
從今天開始,江源就是蘇家的乘龍快婿了,他代表的,就是蘇家!
“咱隻有蘇沐英這一個女兒,你可不能虧待了她。”蘇老將軍拍了拍江源的肩膀,眼神複雜。
“一個女婿半個兒。”江源立馬起身表忠心:“就算虧待了自己也絕不會讓沐英難過,還請嶽丈放心。”
“打住。”蘇老將軍略顯玩笑道:“你還沒娶到沐英呢,咱現在可不是你嶽丈。”
“晚輩唐突了嶽丈。”江源故意打趣道。
緊接著,蘇管家也一臉敬佩的回來複命。
“老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卷軸前兩行的內容抄錄送了出去。”
“那今天就到這兒吧。”蘇老將軍緩緩起身,而後指了指同時起身的江源道:“帶著咱這賢婿,去前院選幾塊上好的綢緞,做幾身衣裳穿穿。
另外,再給咱這賢婿追加嫁妝二十萬兩白銀。
但要和江侯府的人說清楚,這追加的二十萬兩白銀,是給賢婿的。
侯府上若有其他人敢取用一分一毫。
咱這把老骨頭,可就得找他說道說道了!”
“是老爺。”蘇管家雙手一拱,同樣是滿麵春風。
卷軸上的兵法,他剛才在抄錄時隻看了兩行。
但足以確認,這位未來的姑爺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江源的到來,必能造福蘇家。
而昨天替江源說好話的自己,也會更得賞識。
就憑這一點,蘇管家便能看到了未來世受蔭庇的滿堂兒孫。
“姑爺,請隨老夫來一趟吧。”蘇管家畢恭畢敬的向江源拱手道。
“勞煩蘇管家了。”江源點了點頭,但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晚輩能否給自己少做兩件新衣裳,剩下的布料,可否給晚輩的義妹也裁一件?
義妹與晚輩情同手足,還望先生應允。”
見此一幕,蘇管家先是微微一怔。
而後立馬拍了拍胸脯豪爽道:“姑爺重情重義,老夫自愧不如啊。
今日您和義妹隨意挑選,隻要是將軍府有的料子。
老夫都會命下人做一套,而後親自送到姑爺府上。”
“多謝了。”江源微微一笑,又摸了摸江柔兒的腦袋。
幾個時辰後。
江源和江柔兒量體裁衣完畢。
隻等著新衣裳送到侯府。
“今日有勞先生了。”江源邁出將軍府的大門,衝蘇管家拜彆道。
“姑爺言重了,姑爺的馬車呢?”蘇管家看了看空曠的門前,眼神撲朔。
“實不相瞞。”江源尷尬一笑:“侯府沒有多餘的馬車,晚輩是走路過來的。”
“什麼!?”蘇管家聞言,臉上明顯氣憤了幾分:“太不像話了!”
“這樣吧姑爺,您若不嫌棄,就跟著送嫁妝的車隊一起回去。”蘇管家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太好了,多謝先生。”江源說罷,便在蘇管家的帶領下上了馬車。
十幾輛馬車拉成一條長線。
蘇家的金旗飄在夕陽下格外矚目。
街上的行人無不駐足禮拜,敬意十足。
與此同時。
江侯府大門前。
胞弟江興正一臉挑釁的坐在門檻上。
他時不時的眺望遠方,似就是在等著看江源出醜的好戲。
“時間都過了許久,這江源莫不是沒臉回家,帶著江柔兒那小雜種跑路了?”胞弟江興一臉嘲弄。
可下一秒,十幾輛將軍府的馬車浩浩湯湯的出現在街尾。
蘇家的金旗,在青石磚牆上映出粼粼波光。
而胞弟江興日思夜想的江源正攜女侍柔兒坐在馬車之首,受儘百姓禮拜。
見江侯府的大門將近。
被蘇管家特地囑咐過的蘇家下人連忙揚聲喊道:“將軍府車隊出行,生人勿進,閒人勿靠,蘇老將軍特追贈嫁妝二十萬兩白銀,皆歸江源姑爺一人調配,外人覬覦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