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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海鮮：“這……紅月光，你有感覺哪裡不適麼？”
紀清晝道：“沒有，放心吧，我也是很惜命的。”
不是海鮮：“是嗎？”這話聽著怎麼沒什麼說服力呢？
禿毛小雞：“真的嗎？我不信。”都多少次為了救人不顧自己生死了！
叛逆小黑蟲：“啊？”小紅明明是那種，比起自己，更在意彆人安危的人吧。
不死樹：“嗯……”欲言又止。
儘管沒有聲音，卻能透過文字，感受到她們的質疑。
紀清晝：“……”彆罵了彆罵了。
隨著她的奔跑，四周黑白線條晃動流轉，場景迅速切換。
這裡像一個迷宮，道路曲折複雜。
建造迷宮的人，似乎並不希望有誰能找到中心的終點。
隻是，紀清晝手握鮫人燭，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每次都在岔路口，為她指引正確的方向。
“唰。”
最終，紀清晝跑過無數狹隘的岔口，撞入一片彆樣的天地，眼前場景瞬間開闊。
“這裡是……”
黑白線條組成的畫麵陌生又熟悉。
紀清晝曾在文府秘境中見過一次。
“文老爺的院子？”
儘管那次去文老爺的院子，是深更半夜，紀清晝卻記住了院子裡的構造。
此處格局與文老爺的院子，有六七分相似，不同的隻是場景布置。
黑白線條的畫麵中，寬敞的院落裡有百花盛開，一架藤編而成，開滿花朵的半圓秋千，從百年老樹粗壯的枝乾上垂落。
花團錦簇間，隱隱約約可見有個人影蜷縮在秋千之中。
她像是藏在了花裡。
這些花又像是以她的身軀為基而盛放開來。
即便沒有鮮豔的色彩，一切都是黑白線條構造而成，這幅畫麵也顯得華麗且妖異，讓人移不開視線。
“哎呀，真叫人意外。”
少女的聲音響起，“醜陋肮臟的魔種竟能開出這樣漂亮的花？你們人類實在神奇。”
“魔種……是人？”
紀清晝剛問出口，前方靜止的黑白線條忽然動了。
“唰！”
儘管聽不見聲音，可畫麵配上了擬聲的字。
一隻被花葉緊纏的大手，從花叢下方伸出。
“先前拿著鮫人燭的家夥，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能操控魔種，強行困住了想要盜取魔種的人，你若不將鮫人燭搶走，他就會被魔種吞噬。”
少女道：“你成為鮫人燭的主人後，盜取魔種的人也獲得了一絲喘息的生機，我原以為即便如此，他也死定了，沒想到還能死裡逃生，真是可怕的生命力。”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個人撕開了層層花葉，狼狽躍出，大口喘氣。
“誰？！”
那人立刻察覺了紀清晝的氣息，警惕地轉身。
黑白線條勾勒出一張紀清晝極為熟悉的臉。
不等她叫出對方的名字，那人已經先一步開口：“師姐？！”
紀清晝扯了扯嘴角：“裴洛風。”
竟然是他！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鮫人燭當時傳來的氣息，是從裴洛風身上逸散的魔氣。
柳扶弱與裴洛風身上的魔氣，大多來自天殘道人，即便不是十成十相似，也有七八分了。
紀清晝沒料到裴洛風會出現在此地，才被相似的魔氣誤導。
原來風止星說的，最近在魔界裡聲名鵲起的新秀，竟然是裴洛風。
紀清晝此時深刻領會到了什麼叫做“蝴蝶效應”。
原著裡，裴洛風這個時間，應該還在魔界中與幾個姐妹兄弟打生打死奪權爭利，根本沒空回修仙界。
“這是……”
裴洛風盯著紀清晝手中的鮫人燭。
鮫人燭上散發的氣息，與秘境同源。
裴洛風立刻就知道，這就是秘境鑰匙。
以他所得到的信息，鮫人燭在許多年前，就與風止星融合了，被風止星控製。
裴洛風以秘法偷渡來此處，差點被魔種弄死，便知風止星已經叛變。
在他以為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時，凶殘的魔種卻莫名沉寂下來。
裴洛風抓住這一線生機，撿回一條狗命。
現在看到紀清晝手中的鮫人燭，他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師姐，是你救了我？”
裴洛風眼角微紅，聲音中滿是感動。
可惜這一切，隻能看見黑白畫麵，聽不見聲音的紀清晝，是不知道的。
然而，單單是看見裴洛風頭頂浮現出這句——
“師姐，是你救了我？”
紀清晝：“嘔。”
她被惡心到了。
“師姐，你怎麼了？”
裴洛風一驚，連忙上前，“你受傷了嗎？是為了救我？師姐，我幫你看看……”
“轟！”
可裴洛風剛朝紀清晝踏出一步，紀清晝便朝他扔出一張符籙。
火鳳凰迎麵衝來，高溫灼燒下，即便雙方還未接觸，裴洛風的長發，已經有一些散發焦味了！
“師姐？！”
裴洛風驚呼一聲，連忙後撤。
可這是禿毛小雞出品的九品攻擊符籙，哪是他能輕易躲開的？
裴洛風被火鳳凰追得滿院子跑，時不時大聲朝紀清晝喊——
“師姐，你既然願意涉險救我，心裡應該是有我的。”
“我知你心中還有氣，可我也有難言之隱，若是可以，我恨不能代你受刑！”
“師姐！你該明白我的心意的！”
“我們好好談一談吧，你莫要再使性子了，好嗎？這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你啊……”
看到裴洛風腦袋上冒出的一行行字，紀清晝抓起一把符籙，想給它全撕了。
“他不是你朋友嗎？”
少女聲音微微上揚，似乎這場戲讓她看得津津有味。
紀清晝道：“不是，我認錯了，這個是我仇人。”
頓了頓，她又道：“你且等一等，我先弄死他再說。”
“哎呀，這可不行。”
少女製止了她，“此地靈力與魔氣紊亂，情況十分特殊，經不起你再使一張符籙。”
“那我先砍死他。”
紀清晝“入鄉隨俗”，收起符籙，打算取出彆離劍。
少女輕笑一聲，頭一次見紀清晝如此氣急敗壞。
不過，聽著那滿地亂竄的男人，大呼小叫說的話，她雖不懂，卻也升起一股無名火。
“待會你想怎麼砍就怎麼砍，現在快沒時間了。”
少女道：“魔種要到極限了，你要在它失控前，將它摘下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