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路過庭院,瞧見兩黑影一閃而過便追了過去,“誰?”
“老管家好~”芸莞隻見過趙管家一次,卻對這慈善的老者印象深刻,或許是因其有著曹叔一般的和藹可親吧,但這趙管家可比曹管家腿腳利索多了,芸莞與澤楓霖快步離開都被其攆了上來。
“敢問小姐是?”趙管家模糊地記得自己見過眼前人,就是想不起來其為何身份,他見芸莞頭發略微淩亂竟胡亂猜著,還以為自己剛剛撞見了一對偷情者。
“我們是來參加太子喜宴的,不小心迷了路。”芸莞楚楚可憐地望著趙管家,她看出了管家迷茫的神情,怕被其誤會。
“原來是迷路了啊!二位貴客請隨我來。”趙管家半信半疑地將這師徒二人領到了宴會堂。
“管家去忙吧。”澤楓霖催促道,他本想與他師父悄悄溜出太子府,誰成想碰上老管家好似被人看管了起來。
“沒事沒事,老奴閒得很,二位往裡走可好?就那……還有張空桌。”趙管家故意指著最裡麵的備用桌椅,他想看看二人有沒有膽量入座,畢竟太子就在旁邊桌就坐,若是有何不妥,周圍藏匿的守衛定會及時將其就地正法。
“多謝管家費心了。”芸莞客氣道謝著,她隻能強裝歡笑,可是蒼白憔悴的麵容根本無法掩飾。
“師父,咱還過去嗎?”澤楓霖略有心虛道,他一眼望去瞧見了好些官場同僚,都積極趁此機會來巴結太子殿下。
“問心無愧,有何不妥?”芸莞與澤楓霖的竊竊私語被身後的咳嗽聲打斷了。
“咳咳~”慕容靖宇攙著神翊晗緩慢走了進來。
“公主殿下好,駙馬爺好~”趙管家立馬諂媚道。
“你倆怎麼在這呢?”慕容靖宇見神翊晗不出聲,便先問詢道。
“晗姐姐,你害了寒疾嗎?怎麼一直咳嗽啊!”澤楓霖神色憂愁地很。
“公主殿下好,駙馬爺好~”芸莞低垂眼眸問著好,她不願與神翊晗直視,怕看到其冷若冰霜的麵容而心寒。
“莞妹妹來了~”神翊晗溫柔地回應著,“咳咳~我就是著了涼而已,霖子不用擔心。”
“姐夫,你怎麼照看我姐的?都這時候了怎麼還能讓我姐著涼呢?”澤楓霖蹙著眉略有心疼。
“霖子,你姐夫為我日夜操勞,不許你質疑他,我沒事。”神翊晗立馬替自己的夫君解釋著,確實是她自己任性,非要坐在月下與慕容靖宇對酌,美其名曰想賞月,實則是想聞聞酒香。
“姐,你沒讓太醫開點藥啊?”澤楓霖關心則亂,他也知道自己沒資格訓斥慕容靖宇。
“平日裡滋補湯就夠我喝的了,哪還能吃下什麼藥,再說我這身懷六甲之人最慎用藥為好,你呀,平時多關心關心自己吧。”神翊晗拋開先前對芸莞的成見,轉而會心一笑道,“莞妹妹,許久未見,怎麼消瘦了呢?是不是我三弟欺負你了?”
“多謝長公主惦念,小女前段日子回了趟老家,興許是路上折騰的,不礙事。”芸莞隨便找了個借口,她可是許久未見過神翊晗的笑顏。
“原來是這樣,靖宇你有時間見到我三弟,可得好好囑咐他多關照一下莞兒……妹妹。”神翊晗還是決定與芸莞姐妹相稱,畢竟其與皇室有著不解之緣。
“喏,公主殿下吩咐地是~”慕容靖宇抱拳作揖道,“霖子,你三哥怎麼回事?這太子的大喜日子,他都忙得趕不回來嗎?”
“啊……趕不回來啊,四皇子不是……”澤楓霖還沒說完就被芸莞打斷了。
“三皇子,四皇子在仇池忙得很,真回不來。”芸莞不確定神翊晗是否知曉神翊烯的處境,當姐姐的哪個不關心弟弟的安危?如若神翊晗知曉神翊烯身處險境,定會為其憂心不已,萬一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男兒忙點好,隻希望三弟成親後能多關照一下妹妹哈,彆像你靖哥哥成婚頭幾年常年奔波在外。”神翊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些孤單的歲月,守著偌大的府邸日日盼著等著自己的夫君。
“又提當年,我現在這不是老老實實地陪著晗兒呢嘛!”慕容靖宇現在一心一意照顧神翊晗,不僅長公主的起居事宜就連府上的大事小情,他都安排地麵麵俱到。
而且,自從神翊晗懷孕後,皇上為了這掌上明珠已經把慕容靖宇調回了宗百府,不讓其再插手宗察府的事宜,還特意囑咐司空楗日常公務不要麻煩駙馬,以至於慕容靖宇空留個將軍的職位,隻能將心思用在慕容府和神翊晗的身上,到有點大材小用的感覺。
“怎麼?陪我陪的不心安?難不成我讓你受委屈了?”神翊晗噘著嘴反問道,若不是她挺著個大肚子,誰人會知這跟夫君撒嬌的女子竟是快成為娘親的人。
“各位貴客,不妨入座好好敘舊~”趙管家慶幸自己對待那兩位很是客氣,不然錯抓了皇親國戚,他主子還不知會怎麼懲罰他。
“趙管家去忙就好,不用管我們。”神翊晗難得能有與芸莞閒聊的機會,她來之前還有些難受,慕容靖宇怕她坐車更嚴重,勸其不要來參加喜宴,誰知神翊晗執意想來,一是想親自為神翊煜慶賀,二是想著要看看芸莞,畢竟大半年沒見準弟媳,不看僧麵看佛麵,她理應與其和好如初。
“莞兒,上午的婚典怎麼沒瞧見你和宥宸呢?”慕容靖宇為芸莞的消瘦心疼不已。
“就是啊,我還特意讓你靖哥哥去府上接你,就怕你不好意思來。”神翊晗很是體貼。
“我去時,府門緊閉,敲了半天也沒人理我,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被霖子接走了。”慕容靖宇特意為芸莞跑了一趟。
“可能宥宸自己在家害怕才把門鎖上了吧,我一早就去獨孤府幫曉夢……太子妃忙乎一下,送完迎親隊列,感覺太累了,我便回府休息去了。”
芸莞很是心虛,但是她不得已隻好編造了謊話,她總不能說自己被誤送入太子的花轎,並與其拜堂成親了吧,這胡鬨的事若被神翊晗得知,還不得把其氣早產了。
君采桑,妾織衣,永浴恩愛爭朝夕,妾伴君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