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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心裡暗罵幾聲,這樣的家夥要比死侍難對付的多,當然並不是說他的肌體能力比死侍更強,而是他擁有更豐富的戰鬥經驗,明明擁有智慧和分析能力,卻不能交流,路明非不太想直接下死手,因為有可能從這家夥身上套出奧丁和尼伯龍根的情報,但手下留情的話,稍有不慎也許就要在這家夥手下吃癟,還要避免這家夥破壞車子,這場戰鬥路明非少有的覺得很憋屈。
不方便下死手的話,廢掉對方也無所謂,從手腳開始,讓這家夥失去行動能力,隻要能交流就夠了……本質上路明非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家夥,秘黨培養出來的王牌專員,清一色都是殺胚。
短刀在路明非的手裡來回翻轉,他的目光在那家夥的身上來回打量,從肩膀到大腿再到跟腱,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手,能夠最快讓對方失去行動能力。
有一個瞬間,路明非瞥到了對方的眼睛,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路明非看著那對黃金瞳,心裡猛的顫了一下。
“言靈!”路明非驚訝的低聲說,他感受到的熟悉的氣息是言靈的波動。
這家夥一直沒主動進攻,根本就不是傷得太重了影響行動,而是在醞釀他的言靈……這個烏鴉麵具的家夥,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混血種!
混血種倒不是很令路明非訝異,畢竟對方有黃金瞳,但路明非並不知道對方的言靈,萬一是“君焰”、“雷池”這種的大殺傷力的,絕對夠自己喝一壺,或者類似“鐮鼬”和“陰流”那種,釋放了言靈字跡也不知道,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吃個悶虧。
由於對方的臉被麵具遮住了,所以對方嘴動時路明非也沒看見,隻是聽到一串古奧的聲音從麵具之下吐出……那是龍文,釋放言靈的鑰匙。
多年戰鬥養成的警惕性讓路明非下意識的避開,和這家夥拉開距離,這樣哪怕是“君焰”、“雷池”一類的言靈,隻要不是貼臉釋放,自己就有反應的時間,撤退的時候路明非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也釋放“黑日”,但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他否定了。
“黑日”這種能力不可控性太強了,路明非使用“黑日”的經驗有限,先不說會不會直接把對方燒死,關鍵是他正在一座加油站裡,在滿是乙醇汽油的地方把溫度升高到幾百攝氏度,這和自殺根本沒區彆。
出乎路明非的意料,一串龍文念完了,也並沒有什麼事發生,看來對方的言靈不是爆發性的那一類,但路明非依然沒有絲毫掉以輕心,有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言靈才更難對付。
路明非已經沒打算留手了,有控製對方的機會更好,但自己也不能陰溝裡翻船,如果對方的能力實在棘手,路明非會果斷的直接了結對方。
對方逼上前來,路明非謹慎的退了一步,此時他的半個身子已經進到雨裡,烏鴉麵具男的速度陡然加快,使用了言靈的他的進攻模式和之前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但對方的能力,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加速,這是路明非下意識的判斷,速度的提升隻是言靈完全釋放時帶來的最基本的肌體增幅,路明非能看出對方的攻擊路數完全變了,這不是單純的**增益改變的,對方擁有的能力應該相當棘手。
刀光沿著胸口襲來,對方出刀的速度也更快了,但路明非躲開依然很輕鬆,不過下一刻對方的動作就完全出乎路明非的意料了。
路明非向左避開,匕首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跟著路明非的行動軌跡向左劃來,路明非微微皺眉,站定了步子,抬起手中的匕首準備正麵接下這一擊,可那匕首再一次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從路明非揮刀的路徑上繞過,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向路明非的咽喉刺來。
路明非心裡大驚,他險之又險的加速後退,避開了這一擊,這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完全進入了雨幕裡,路明非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戴著烏鴉麵具的男人。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和這家夥戰鬥的時候,並不是對方的速度有多快,也不是他的戰鬥經驗真的在路明非之上,而是路明非覺得自己所有的行動似乎都被那家夥看透了……自己下一步動作,什麼時候移動,往哪個方向移動,什麼時候揮刀,用什麼角度揮刀,這家夥完全預料了自己的動作,並且在自己行動的同時,改變了攻擊的方式。
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讀心術?言靈序列表上有這種言靈麼?還是預知未來,可如果真是預知未來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攻擊自己注定無法躲避的位置?
“鐮鼬”倒是能做到這種程度,極致的“時間零”和“刹那”也可以,但路明非認為對方並不具備那樣的極速。
再一次,烏鴉麵具男欺身而上,踩著地上的積水,手裡的短刀在雨幕中劃出白色的弧影,路明非也不甘示弱,比戰鬥技巧他並不在對方之下。
但是一時間路明非居然落入了下風的局麵,對方的速度不算快,力量也並沒有多強,比硬件素質和血統對方肯定沒辦法和路明非相提並論,但他的戰鬥方式真的相當詭異,進攻時,匕首就像安裝了定位導航似的,仿佛黏在路明非身上,路明非回攻時,對方也能搶先一步預判他的攻擊路線,很是準確的進行回避或是回防。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就像兩個人對弈,對方的棋藝並不比路明非高超,相反還有不小差距,可他總是能判斷路明非落子的點,要麼把自己的弱點先搶占了,要麼把路明非的活路給堵死了。
甚至路明非的衣服還破了幾個口子,雖然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這樣的戰鬥真夠讓人憋屈的,放開手腳怕一下把對方打死,束手束腳的又隻能拖著,得不到任何進展。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盯著對方手裡的匕首,這一次是往他眼睛刺來,路明非向右扭動腦袋,匕首的刀鋒也向右貼著路明非的耳朵割來……就是這種感覺,路明非的心裡冒出一股無名怒火,這一次他沒躲了,任由匕首的刃劃向自己的臉。
路明非的眼神裡閃過一道寒芒,就在匕首要割到自己的眼睛時,路明非伸手去擋,對方的似乎再一次預判到了路明非的動作,但這一次路明非的動作實在太迅猛了,而且帶著一股狠辣的勁兒……他直接徒手抓住了對方的刀鋒,速度快到對方即便預判到了也無法改變進攻的方向,根本反應不過來。
鮮血順著路明非的指縫落入積水裡,被雨水衝走,似乎感覺不到疼,路明非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底閃過淡金色的光。
“滑的像個泥鰍似的。”路明非盯著對方的黃金瞳,冷冷的笑,“終於逮到你了,讓我看看這下你還怎麼跑。”
與此同時,路明非狠狠一腳踹了出去,這一下比之前的攻擊都要勢大力沉,對方雖然也預料到了路明非的動作,但他的手連著刀被路明非死死抓著,並且路明非實在太快了,腳上的力量之大,像一輛車狠狠撞向烏鴉麵具男的也是肚子。
倉促之下,對方隻能下意識的蜷縮身體格擋……就是這個有些眼熟的格擋姿勢,讓路明非愣了片刻,腳上的力道回收了不少。
即便如此,路明非經過強化之後的力量,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他的鞋底狠狠印在對方的下腹,頃刻間,烏鴉麵具男的身體就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車正麵撞上了,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
直到他狠狠砸在加油站的自動販賣機上,整麵玻璃都碎了,機器的金屬部分都癟了一大塊,魔法師乾脆麵伴著哇哈哈飲料一條接一條的落下來。
機器響起了警報聲,烏鴉麵具男咳嗽兩聲,一大口鮮血從黑色的麵具下吐了出來,這家夥的鮮血是正常的紅色,和死侍被汙染的黑色的血液完全不同,這樣看來這家夥也絕對是個正常的人類。
不過更讓路明非覺得離奇的是剛才這家夥倉促之下防守的動作,太熟悉了,就和格鬥課上執行部教的動作一模一樣……雖說執行部的格鬥技巧也是從全世界取百家之所長提煉出來的,學過其他格鬥體係做出類似的防守姿勢也不是沒可能。
但這裡是尼伯龍根,對方言靈的能力,用了貌似執行部的格鬥技巧……路明非的腦海裡忽然掠過一個大膽的猜想。
“師弟,你沒事你!”芬格爾從商場的方向跑來,大老遠看到路明非和一個蒙著麵的詭異男子對峙著,操著嗓子大聲喊。
諾諾和繪梨衣也緊隨其後,看到黑色烏鴉麵具的男人,他們的表情都變了,諾諾從腰後掏出槍,繪梨衣的瞳孔中也泛著金色,“審判”的領域也迅速開啟。
“彆彆彆,千萬彆動手,留這家夥一個活口!”路明非臉色變了,連忙朝眾人擺手大喊著,生怕諾諾和繪梨衣一個不小心就把對方給宰了。
但路明非還是說完了,或者說某些家夥太快了,烏鴉麵具男人從售貨機前站起身的同時,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淩空一腳踹在他的背上。
“讓你欺負我師弟,大晚上的罩個黑鬥篷,你他娘的伏地魔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芬格爾正義感滿滿的嚷嚷,活像一個愛護師弟儘職儘責的模範師兄。
這一腳踹的老重了,烏鴉麵具的家夥還沒站穩就又飛了出去,摔在保時捷前,姿勢像是狗吃屎。
又是一攤血吐了出來,路明非看的眼皮子直抽,芬格爾還準備跟上去往那家夥的身上印幾個鞋印,路明非趕忙跑過去把他攔了下來。
“等會兒等會兒,先彆動手!”路明非抱住芬格爾熊一樣的身子。
“aura,你受傷了。”繪梨衣也趕過來,看到路明非流血的手,有些擔心的問,“審判”地領域差點再次展開了。
“一點血一點血,隻是小傷,不打緊!”路明非連忙勸住繪梨衣,“彆衝動,繪梨衣彆衝動!”
“這家夥好像已經暈了。”諾諾用腳提了提那個籠罩在黑色鬥篷下的男人,看著路明非問,“你剛才不是和他打起來了麼?為什麼又護著他?”
路明非沒有說話,他隻是俯下身子,一隻手抹在這人烏鴉模樣的麵具上,心裡那個大膽的猜測不斷泛起嘀咕。
路明非此刻的心裡十分矛盾,他希望自己猜對了,因為這就是他進入尼伯龍根的目的之一,但如果真的猜對了,他又會很愧疚,畢竟剛才自己下手,委實有點重……
路明非一把掀開那家夥的麵罩,看到麵罩底下的臉,路明非、芬格爾和諾諾三人齊齊的倒吸一口涼氣。
“葉勝師兄(師弟)!!!”
麵罩底下的臉他們都很熟悉,一個膚色有點黑,濃眉大眼的男人……雖然此刻緊閉著眼,鼻青臉腫的,但他們都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張很有記憶點臉。
就是葉勝,在尼伯龍根失蹤了好幾周的葉勝!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諾諾驚訝的情緒一點都不比路明非少,因為比起路明非和芬格爾,其實她和葉勝更熟,他們的導師都是曼斯教授,葉勝也是諾諾的同門師兄,在諾諾剛入學的時候葉勝給予她不少幫助。
“見鬼,你怎麼把葉勝師兄傷成這樣?”諾諾臉色有些難看,她蹲下身子去查看葉勝的傷勢。
“是啊,師弟,你這也太凶殘了!”芬格爾也化身道德至高的一方,對路明非指責道,“哪怕平日裡對葉勝有什麼成見,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啊,怎麼說都是一所學校的師兄師弟,你把人家揍成這樣,以後大家要怎麼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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