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劍天外來
“聽說薛家大傻子揣著二十萬兩銀子,被人給擄了~”
“三哥,那些京城裡的小道消息你也信?”
“......”
“老五,薛家是經商起家的,這些年下來,賺的銀子的確不少,安照我的估計,少說也有百萬兩之巨,要是你舍得一個側妃的位置,那些東西還不都進了你的口袋裡~”
“三哥,你少來,要是買賣這麼好做,還能輪得到我?再說了一個商賈之後的女兒,還想要一個側妃的位置,這是我自己傻了不成?”
“五弟,如今連人還沒看呢?你就敢這麼肯定?”
“三哥,這是人的問題嗎?咱們的婚事都有父皇做主,娶個商賈之後的女兒,怕是得了失心瘋吧!”
京城一座豪華的宅邸之中,兩位身著蟒袍的男子,正在笑著談話,其中一位是三皇子楚鄴,另一位是五皇子楚軒。
說著說著,楚軒話音一轉,笑嗬嗬地說道:“不過寧國府內的那一位,我倒是願意給一個側妃的位置,怕就怕是人家不答應~”
楚鄴瞥了對方一眼,聲音有些玩味,“聽說那個小姑娘現在還不到十歲,你們倒是葷腥不忌,就不怕彆人碎嘴~”
楚軒一撇嘴,“三哥,彆跟兄弟說你沒有想過這件事~”
楚鄴站在原地沉默不語,想自然是想過,但是這件事很容易弄巧成拙,現在京城的情況他心裡門兒清,冠軍侯賈琙,一鳴驚人,前段時間收服北疆,餘韻未散,現在又是一隻大雪龍騎軍,縱橫捭闔,天下無雙。
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個位置,不說板上釘釘,也相差不遠,但現在泰康、明康二帝,關係十分的緊張,正是敏感的時候,並不適合冒頭,二皇子楚乾的前車之鑒,他們一直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五弟,寧國公府的小姑娘,兄弟們算計她,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想必我們都心知肚明,不過是想搭個橋罷了,前段時間,冠軍侯賈琙,在京溪大街,為了這個小丫頭大打出手,手段極其慘烈,甚至正四品的順天府府尹都被他當成擊斃,其實也是在告訴其他人,這個小丫頭就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死~”
“而她的婚事,估計賈琙會親自把關,若是他能同意,彆說是一個側妃了,就說正非的位置,也都是十分劃算的~”
“聽聞金陵不知寒,大雪龍騎下江南~千人成軍,震懾天下,他是有這個資格的!”
聽到楚鄴的話,楚軒也輕輕歎了口氣,的確,站在惜春身後的賈琙才是他們真正想要押寶的存在。
“三哥,你說賈琙的大雪龍騎軍,就沒有引起父皇的忌憚嗎?”
楚鄴冷冷一笑,“怎麼可能,那樣一隻鐵騎,三兩日從遼東南下,直逼金陵,金陵江畔,數萬人直接被他們葬身江底,長江水紅,至今未散,這樣的戰力驚世駭俗,估計連皇祖父都要忌憚,父皇又怎麼可能不忌憚呢~”
“若非此次事出有因,是為了平定白蓮教反賊,估計父皇這會子早就想法子將大雪龍騎軍改編了~不應該說父皇恐怕心裡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了,不過賈琙在軍隊之中的威望極高,他不能擅動,除非是賈琙真的造反,否則一但被逼反,恐怕天下都要震動了~”
楚軒聽到這裡,眉頭一挑,眼底有些異樣,“就不怕造成賈琙的逆反心理,萬一到時候他真的起兵造反,京城離遼東可不算太遠,大雪龍騎軍到金陵,也不過三兩日,若是要來京城的話,怕是一日光陰便能到達城門~到時候沒人想真正對上這一支無敵之師~”
楚鄴眼睛一眯,“五弟,你也太小看咱們父皇了,就算真的要收編大雪龍騎軍,他也不會這麼直接的,以父皇的個性,沒有萬全之策,他根本不會動手,就像現在,皇祖父和父皇之間,大多時候都是父皇在隱忍,父皇的心性,有時候想起來真的讓人害怕~”
說道這裡,楚鄴話頭又是一轉,“隻是現在賈琙回京時間尚短,我們對他還不太熟悉,摸不著他的脾氣,想必父皇也是如此,所以一直以來,相安無事~”
“三哥,不對吧?賈琙回京時間雖短,但是接連發生了不少大事,範思哲範國舅被打,京溪大街人牙店之事,再加上白蓮教和金陵甄家,難道還無法確定一個人的心性嗎?”
楚鄴輕輕歎了口氣。
“知人知麵不知心,很多時候,情況真的不是如此,人心叵測,不是一件兩件事就能看得清的,特彆事情還是針對他的,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我還記得母妃說過的一句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說完他的眼神楚軒身上停頓了一下,時間極短,轉瞬即逝。
其實關於人心之事,又其實一個賈琙如此,他們不也一樣嗎?而皇位之爭向來殘酷,骨肉相殘的事例,數見不鮮,就算是親兄弟,也有可能反目相向,拔刀相見,彆看今日他們兩兄弟在此說話,說不定再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有可能兵戎相見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三皇子的管家,輕輕敲了兩下門,掀開簾子便走了進來。
門外的寒氣,沿著簾子的縫隙湧了進來,倏忽在房子裡打了一個轉,讓楚鄴和楚軒,身體不自然的打了一個機靈。
“主子,事情查清楚了,是馬長青,陳子豐,石凱旋三人,暗地裡派人散布的消息,說薛蟠身上有二十萬兩銀票,在寶月樓一擲千金買花魁初夜,這才引得有心之人窺探,趁其不備,下了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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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薛蟠身上是否有二十萬兩銀子,現在還並不知真相,動手之人手段極其老練,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具體是何人現在尚未查清~”
楚鄴聽到這話,目露沉吟之色,那雙深邃的眸子中劃過一絲譏諷之意,馬長青三人,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若是有些人真的想查,他們又能逃得了!
隨後楚鄴又問道:“薛家那邊現在又有什麼動作?寧榮二府可出現了什麼動靜?”
管家一愣,似乎沒想到楚鄴會問這個,隻恭聲回道:“此事尚未去查,若是主子想知道,稍等片刻,老奴這就回去查~”
楚鄴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說道:“速速去查,另外觀察一下冠軍侯府的動向!”
管家沒有多言,鄭重的點了點頭,恭敬地施了一禮,便倒退著出去了。
一旁的楚軒聽到楚鄴的話,臉色有些異樣,過了一會兒,隻聽楚軒說道:“三哥,你這是打算賣賈琙一個人情?”
楚鄴透過窗戶看向外麵不遠處的幾株參天鬆柏,意味深長地說道:“讓老楊去查冠軍侯府的動向,不過是為了以策萬全~”
“其實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看薛家和寧榮兩府的反應,冠軍侯府現在身上的目光太多,就算是真的想要接觸,也不適合直來直往,而寧榮兩府就是一座極佳的橋梁!”
“都說賈、史、王、薛四大家族關係緊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薛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賈府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並且這件事還有寧國公府的賈蓉參與其中,寧府這邊也不能置身事外~”
“若是與寧榮二府搭上了關係,到時候再接觸賈琙,就會好上許多了~讓老楊去探查冠軍侯府,其實隻是想看看冠軍侯賈琙是否也知道這件事情,到最後就算是真的查到是誰,情報也不會直接給他的,而是送給賈府~”
楚軒聽到楚鄴的話,眉頭不由一皺,臉上出現狐疑之色,隨後他又問道:“三哥,若是此事,賈琙也參與的話,那我們得到的情報,直接給賈琙豈不是更好嗎?”
楚鄴一直看著窗外,並沒有轉身,頎長的身材,刀削一般的側臉,微微勾起的嘴角,高挺的鼻梁,深邃無比的眼神,讓此刻的楚鄴散發著彆樣的魅力。
隨後便聽他輕聲一笑,“五弟彆傻了,怎麼就可能直接將情報送給冠軍侯賈琙呢?他會不會要都還不一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位侯爺心可是冷得很,薛家又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你覺得他會犯得著,用一個可有可無的情報來和我們搭上關係,當初他剛回京的時候,我們弟兄們送的東西,他一件都沒有收,更何況是現在了!”
“但是薛家和賈府卻不同,我記得薛家男丁隻剩薛蟠自己了,若是有情報的話,他們必然不會錯過,或許還會對我們千恩萬謝,就算是賈府,也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到時候我們再去請兩府幫忙的時候,有了這份人情在,怎麼也好過其他人,所以說,這送東西還要分情況,送給誰?該怎麼送?可都是一門學問~”
聽到此話,楚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還彆說自己這三哥說的的確不錯,東西送給賈琙,很大程度上,他是不會收的,但是送給薛家或者賈府,情況就大大不一樣了,兩相對比,到底哪一個更劃算?不就一目了然了。
看著眼前那個胸有成竹的男人,楚軒忽然發現自己的三哥變得有些陌生了,在朝堂上,自己的三哥一直是以一個謙謙君子不喜爭鬥的模樣,如今再看,卻讓他感覺有些高深莫測了。
榮國公府,梨香院,寶釵紅著眼睛剛回到屋子,就看見自己母親暗自垂淚,手裡的帕子還不時地擦過眼角,她已經猜到自己的母親是在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