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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大殿內,蕭嗔婉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可她此刻眉頭緊皺,嚴肅地看著白怨綺。
“道心不穩?怎麼這麼嚴重,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那逆徒又惹你生氣了?”
“不怪楚璃歌,是徒兒道心不堅。”白怨綺眼中升起一抹悲哀。
都這個時候了,師父竟然還在怪楚璃歌的不是,是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在她眼裡都是楚璃歌的錯?
“哼!果然是這個逆徒!”蕭嗔婉冷哼一聲,“這孽障越來越不像話,怎麼說你也是她師姐,她竟然把你氣成這樣,真是目無尊卑!”
說完,她接著問道:“你可是找到她了?”
白怨綺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和師父說。
她自己去勸楚璃歌回來倒還好些,若是師父知道了,一怒之下跑去天元劍宗要人……
就林晨那護短的性格,恐怕會大打出手,如此一來,楚璃歌恐怕會更加怨恨她。
思及此,白怨綺還是決定先不說,“我在天元劍宗附近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還不確定,等我確定了再來回稟師父。”
“天元劍宗?”蕭嗔婉嗤笑。
“這孽障不會以為跑到天元劍宗,我就拿她沒辦法了吧?果然是沒腦子的廢物!她該不會認為,我會顧忌天元劍宗那些粗鄙劍修吧?”
蕭嗔婉有些生氣,“罵她幾句就敢給我鬨脾氣,她是真覺得自己可以和我對著乾了?”
白怨綺瞪大眼睛,她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自己師父,
可,明明是她們對楚璃歌打罵,把她逼走的,又怎麼怪楚璃歌的不是了?
她咬咬牙,壯著膽子問道:“師父可知道楚璃歌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走?”蕭嗔婉疑惑,“不就是因為我說了她幾句,跟我鬨脾氣嗎?”
白怨綺深吸一口氣,“楚璃歌這些年過得很不好,身上還有許多傷勢,身體非常差,雖然沒有傷及經脈,但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會留下道傷。”
蕭嗔婉一驚,“她每天在宗內待著,連宗內大比都不敢去參加,哪能受什麼傷?
你確認她不是自己弄了些傷口,想演苦肉計裝可憐?”
白怨綺一滯,她很想說,楚璃歌怎麼可能會這樣裝可憐!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好像說什麼都沒用,師父總能把錯怪到楚璃歌身上。
師父現在這惡意滿滿的模樣,就連她都感覺到絕望。
可想而知,楚璃歌獨自麵對時,又該有多絕望?
她就是在這種環境裡長大的嗎?也許她的離開,就是因為師父!
看來不告訴師父,果然是明智之舉,如果讓她知道了,肯定會被她強行抓回來受罰。
“楚璃歌的傷,有很多都是陳年舊傷,不像是她自己弄的,應該是……”白怨綺頓了一下,“應該是她受罰的時候受的傷。”
“受罰留下的傷?”蕭嗔婉疑惑。
“她有傷為什麼不去治?功德水乃是耀光聖地獨有的療傷聖水,她為什麼不用?”
這倒是白怨綺也不清楚,耀光聖地所有弟子都可以用功德水療傷,楚璃歌不可能不知道。
她為什麼不用?為什麼非要強忍著痛苦不去治療,難不成,真的像師父說的那樣,楚璃歌是在搏取同情?
看白怨綺不說話,蕭嗔婉冷聲道:“把負責楚璃歌日常起居的雜役弟子叫來,他應該知道。
我倒要看看,這孽徒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難道是怨恨我懲罰她,故意不治傷,想要以此讓我難堪?”
陳皮皮很快趕到主峰內,他心裡很慌,這段時間已經上山頂好多次了,這可不是好兆頭。
“宗主,大師姐。”
白怨綺看到陳皮皮,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陳師弟,我記得你說過,楚璃歌經常受傷,那你可知道,她為什麼硬扛著傷勢,不去用功德水治傷?”
陳皮皮一愣,怎麼又是楚師姐,她們不是從來不關心楚師姐死活的嗎?最近這是怎麼了?
可,他隻是個雜役弟子,這些事哪輪得到他操心,猶豫片刻,還是開口,
“楚師姐不用功德水治傷,是因為,因為……”說到這陳皮皮忽然頓住,額頭冒出陣陣冷汗。
“因為什麼?”白怨綺一急,下意識爆發出氣勢。
狂暴的威壓,壓得陳皮皮身形踉蹌,差點摔倒。
抬頭一看,發現蕭嗔婉正冷著臉看他,見此還是鼓起勇氣咬牙開口:“是因為宗主不讓楚師姐用!”
“胡說八道!”話音剛落,蕭嗔婉勃然大怒。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想清楚再說!”
陳皮皮被嚇了一跳,深吸一口氣,當即顧不得太多,趕忙解釋,
“宗主息怒,宗主事務繁忙,可能不記得了,楚師姐剛來的時候,身上就有許多傷勢。
那時我帶她去後山取功德水,被宗主看到,宗主當時就發怒,把楚師姐大罵一頓,讓她以後彆再取功德水。”
陳皮皮抹了把冷汗,“楚師姐聽了宗主的話,再也沒去過功德水,她後來一直采些靈草自己研究著療傷。”
“怎麼可能?”蕭嗔婉臉色難看,目光冷冽,“我怎麼會說這種話,陳皮皮,你敢騙我?”
“弟子不敢!”陳皮皮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他急忙一拍儲物袋,掏出一枚留影石高呼,
“宗主明鑒,弟子沒有說謊,當時有留影石記錄。”
“留影石……”蕭嗔婉眼睛一眯,“打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陳皮皮,連忙掐訣打在留影石上,一道光幕瞬間出現在半空。
“宗主,真的不讓楚師姐使用功德水嗎?”畫麵中是陳皮皮在向蕭嗔婉彙報。
蕭嗔婉聽後揮了揮手:“她不過一介凡人,那點小傷,用功德水也是浪費,這種小事以後彆來煩我。”
“是。”陳皮皮拱手退下,空中畫麵一黑,再次化作留影石落下。
大殿內安靜片刻,陳皮皮感覺四周靈氣忽然暴躁了許多。
“這個孽徒!”蕭嗔婉怒喝一聲。
“她那時候肯定是惹了什麼禍,不然我絕不會這麼生她的氣。”
言罷,她看向陳皮皮,“那逆徒當時到底乾了什麼,你細細道來!”
陳皮皮不敢怠慢,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當時楚師姐正準備用功德水療傷,好像是身上沾了點泥,宗主覺得她太臟,就把她罵了一頓趕走了。”
“師父……?”白怨綺滿臉震驚地看向蕭嗔婉,
她著實沒有料到,師父竟然這樣苛待楚璃歌……
蕭嗔婉被白怨綺的眼神氣到,“我那隻是氣話!真是個廢物,我不讓她去,她就不去了?就不會偷偷去?我又不會一直盯著她。
我對她真是太仁慈了,教出這麼個無能懦弱的玩意。自己沒用,還留著那些傷給誰看呢?讓彆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在虐待她!”
緊接著,蕭嗔婉又看向陳皮皮,“不讓她用功德水,她就不會用禦靈軒的靈藥治傷嗎?禦靈軒那麼多靈藥,她為什麼不去用?非要留著傷給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