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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呆呆地看著白怨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她在腦中拚命回憶，想要知道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可最終，她也隻能搖頭：“我……不知道。”
白怨綺沒有逼迫她的意思，見她這副模樣，繼續開口說道：
“你有看過楚璃歌身上的傷嗎？”
柳如煙身體一顫，眼中有些驚慌，“傷？………什麼傷？”
白怨綺看出了她的慌張，可卻沒有點破，“我看過。”
她回憶起在天元劍宗山下，楚璃歌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眼眶微微濕潤。
“那一道道疤痕，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新傷舊傷縱橫交錯布滿全身，體內還有暗疾，根基不穩，你知道她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嗎？”
“那、那不會是……”柳如煙更慌了，
她已經想到那是什麼了，可正因為這樣，她才更加慌張，就連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的。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白怨綺心口一陣陣抽搐，她看著柳如煙說道：
“那都是，拜我們所賜，是楚璃歌最喜歡的師姐們造成的！”
柳如煙胸口一痛，腳下踉蹌後退一步，片刻又狡辯，“可她，為什麼不去治傷？”
“治傷？嗬嗬嗬……！”白怨綺搖頭苦笑，“楚璃歌怎麼治？她找誰治？”
柳如煙一愣，“那她怎麼不找我，從來沒說過不給她治啊？”
白怨綺眼中閃過悲哀，這個二師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關鍵所在。
“如果楚璃歌找你，你會幫她治傷嗎？”
“我當然……”柳如煙微微一頓，硬生生把“會”字咽了下去。
“你不會。”白怨綺失望搖頭，“就算楚璃歌去找你，隻會被你再打一頓，你不會幫她治傷。”
“我承認我以前很討厭她。”柳如煙咬咬牙。
“可這還不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經常偷東西，我也不會這樣對她啊，而且她膽子那麼小，就連說話都唯唯諾諾的，難看死了，她這個樣子，誰不討厭她啊？
還有她的傷，那也不全是我打的啊，師姐你應該知道的，我下手一直都有分寸，最可惡的是三師妹，就她下手最重，楚璃歌的暗傷，肯定都是三師妹打的！”
白怨綺嘲諷一笑，“她真的經常偷東西嗎？如煙，你不傻的，真的假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哪一次是真的有抓到證據的？又有多少次，是你們栽贓她的？這些你比我清楚才對。”
柳如煙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
白怨綺擦了擦眼角的淚：“三師妹確實過分，她不止一次誣陷楚璃歌，甚至欺辱完之後，還經常和我們炫耀。
我是真的搞不懂，她為什麼會對師妹有這麼大的敵意，楚璃歌也是她的師妹啊，為什麼在她眼中似是有深仇大恨一般，有事沒事就去打一頓。”
柳如煙心中一顫，她也不知道三師妹為什麼會這樣。
而且第一個喊著楚璃歌搶了沈慳蝶凝神丹的，也是她。
現在看來，楚璃歌也許根本就沒有搶沈慳蝶的東西，也許是沈慳蝶看錯了。
可三師妹不分青紅皂白，當場就把楚璃歌抓來定罪，逼著她把凝神丹交出來。
更細思極恐的是，當時她們所有人都沒有懷疑過，甚至認為合情合理！
她們可都是天資卓絕，受無數弟子敬仰的才女啊，怎麼會變成如此是非不分就給人定罪的惡人？
白怨綺看著她，“你還記得師父的天青玉是怎麼被摔碎的嗎？”
柳如煙鼻尖有些酸，她艱難點頭，“記得。”
“當時沈慳蝶拿著師父的天青玉把玩，在靈蘊穀不小心將其摔碎。
她怕師父責罰，求著我們幫她想辦法，於是我們把楚璃歌騙去靈蘊穀，
偽裝成楚璃歌踩碎天青玉的樣子，讓師父以為是楚璃歌把天青玉摔碎的，這些你應該都知道。”
柳如煙心口一陣絞痛，“我知道，楚璃歌為此被師父打落境界，靜養許久才好。”
她當然記得很清楚，因為，就是她去把楚璃歌叫到靈蘊穀的！
可她當時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麼殘忍，她那時候看著楚璃歌無措的樣子，甚至覺得有趣，還和師妹們一起嘲笑她。
楚璃歌當時臉上沒有憤怒，她隻覺得驚慌，她以為真的是自己不小心踩碎了天青玉，哭著向師父道歉，說她不是故意的。
柳如煙當時笑得很開心，覺得楚璃歌真的像個傻子一樣，那麼好騙。
可，她從未想過，楚璃歌是因為信任她，才會這麼容易上當。
“你現在還覺得，你沒有對楚璃歌造成很大的傷害嗎？你還覺得你下手很有分寸嗎？”白怨綺冷冷地看著她。
柳如煙心中巨裂震動，雖然她不想承認，
可，她確實對楚璃歌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抽空去楚璃歌的洞府看一眼吧，她留下了一些東西。”白怨綺輕歎，“你看了之後，應該就能明白了。”
柳如煙木訥點頭，她猜測，楚璃歌的洞府可能有一些真相，可她又有些不敢去看。
“楚璃歌……她……怎麼會加入天元劍宗？”
白怨綺看了她一眼，“她有一身的傷要治，她還要修煉，需要資源，加入天元劍宗，大概也是為了能夠有一個更好的修煉環境吧。”
資源？耀光聖地缺資源嗎？
柳如煙又想起楚璃歌一直沒有修煉資源的事實，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她的資質……”柳如煙有些猶豫。
“楚璃歌的資質應該是沒問題的，我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築基後期，進入金丹境應該也隻差臨門一腳了。”
白怨綺聲音低落，這本該是她們耀光聖地的天才，卻被她們親手逼走，拱手讓人。
柳如煙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洞府的，她感覺今天知道的一切，顛覆了她對楚璃歌的認知。
她還不敢去楚璃歌的洞府，她不知道那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等著她。
以她們曾經對楚璃歌做的那些事，如何罵她們都不過分！
她不敢去，那應該是楚璃歌血淋淋的傷疤，她不敢去看，柳如煙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