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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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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下聘的聘禮數目太大,任蘭嘉雖說是任府的女郎,但自幼就不在任府長大。清點聘禮一事任大夫人不好自己帶著任府的下人做,聽說長公主府的總管事吳悠帶著人來一同清點時也是鬆了一口氣。

吳悠和任管家一同進的府,明明是兩個人肩並肩並排入府,可府裡的小丫鬟們眼中卻隻有一人,一眾丫鬟都是頭一次見到長公主府的總管事,沒想到居然長得如此俊俏,看著看著不由就紅了臉。

還是年齡大的嬤嬤看不過眼敲打她們,那是長公主的總管事,她們可夠不上。

小丫鬟們聽了都喪了臉,她們任府的管事怎麼不長這樣。

任蘭嘉在任府住到了請期那一日,陳國夫人帶著喜婆登門。看似是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在正廳做主,實際上卻是讓人把送來的幾個日子都送到了後宅給任蘭嘉決定。

欽天監定了三個日子。一個是三月底,距離眼下不過就一月時間了。再就是四月中旬,最後一個便是六月。

三個日子擺在任蘭嘉麵前,任管家候在一側。

“郡主,老太太的意思是三月底太趕,且馬上就是雨季,讓您最好是在後兩個日子裡選。”

任蘭嘉將中間那張紙抽出。

“那就四月吧。六月天氣熱了些。”

任管家本以為任蘭嘉會選六月,畢竟就算是四月中旬離眼下也就不過一個半月的日子了,也還是趕了些。但這位二房的郡主的決定老太爺都會尊重,他一個做下人隻要聽從便是。他將桌案上的三張紙收好,折起退了出去。

正廳的陳國夫人聽到選的是四月的日子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但很快她就笑道:

“還是嘉兒這孩子貼心,選了四月好啊。這樣他們成婚後我回涼州路上也能涼快些。”

坐在廳裡的任府各女眷聽到這話齊齊抬頭。任老太太問:“怎要回涼州?”

陳家原籍在涼州,當年女兒雖然嫁入皇室,兒子又在上京城求學。但失了夫君獨自一人的陳國夫人一直都未曾進京,直到幼帝那年登基她方才入京。在上京這麼幾年,上京城大多人都知道陳國夫人是個好脾性,如今兒媳剛一嫁進去,作為婆母她就回涼州。任老太太怕上京城中傳出閒話。

陳國夫人點頭:“是啊,好些年沒回去了。老太太,我也就同您說說實話,我在這上京城是真住不慣。我在涼州活了大半輩子,若不是擔憂一雙兒女我是如何都不會進京的。如今宮裡也穩當,朝兒也要成婚了。我心頭的事也都放下了。想回涼州呆些時日。”

聽完陳國夫人的話,任三夫人嘴巴微張。不由覺得,自己這二房侄女運氣著實好。剛成婚,婆母就要離京,那往後這攝政王府後宅那不都是她說了算。

任老太太活了這麼些年,哪能不明白。陳國夫人想回涼州是真,不想用婆母的身份在府中壓著自己孫女也是真。攝政王府後宅沒有通房,沒有侍妾,又有明事理的婆母,任老太太也打消了一些顧慮。

陳國夫人回府就和陳朝說了兩府定好的婚期還有婚儀後她要回涼州一事。

陳朝聽了母親的話擰眉。

“母親不必如此,順平郡主性情溫順,和您相處定然不成問題。我之前也同她說過,婚後她想住長公主府或是回山上禮佛,我都隨她心意。所以,母親,您安心就在上京便是。”

陳國夫人看著眼前正襟危坐的兒子,默默歎口氣。

“你是真糊塗啊。平日在朝堂上和人算計的聰明勁都去哪了?怎麼可以和嘉兒說往後隨她去哪?你這是剛成婚就打算分地而居,再往後要如何?她青燈禮佛,你孤自終老嗎?有了孩子後,也如此嗎?

她因為雙親之事才去禮佛,在寺廟裡呆了那麼些年,難免性子冷清些。你往後身為她的夫君,又長她這麼多歲,理應讓著她,與她多親熱些,熱熱鬨鬨才是正理。你也莫勸我,這涼州我定然是要回去的。這幾年也沒能去看看你父親,他一個人清清冷冷的埋在涼州,我也想回去陪陪他。”

陳國夫人看似脾性好,但其實被夫君寵的很執拗,涼州地處邊境,那的人性情直爽,在這上京城的後宅中她一直因為身份端些架子著實有點累。

陳國夫人下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縱使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一時也拿他母親沒辦法。

一個半月的婚期其實很趕,但好在有宮中,攝政王府,長公主府還有任府,禮部一同籌備婚事。宮中給禮部下了令,順平郡主出嫁一切按照公主的規程走。宮中一句話,禮部官員在各府中跑斷了腿督辦各項事宜。

按照公主出嫁規程,任蘭嘉的成婚婚服宮裡自然會備好。但按慣例,作為新娘子任蘭嘉免不了俗還是得給新郎官親自繡一身衣袍。攝政王府送來了身量尺寸,還沒到任蘭嘉手上就被轉手送到了繡房。

任蘭嘉從沒學過女工,她這等身份,不需要用女工來彰顯賢良淑德,討未來夫君觀心。上京城勳貴中多的是不會女工的女郎,繡娘做好衣袍,女郎在上頭象征性添上幾針,已是心照不宣的慣例了。

有一眾人幫忙操持,一對未婚夫妻反到成了最閒的人。陳朝一心忙於朝政,任蘭嘉卻在長公主府中自在悠閒。

雨季即將到來,近幾日,上京城中天色陰沉,烏雲壓空,呆在房中很是沉悶。任蘭嘉便常在花園亭榭中休憩。午後慧心帶著一黑衣女子進了亭榭,慧心進來時給一眾侍女擺了擺手,一眾侍女紛紛退下。

將紗幔撩開,黑衣女子躬身進去後,慧心也退下了。

“郡主。”

黑衣女子聲音沙啞,粗糲,絲毫沒有女子該有聲調。

榻上的人披散著烏發閉著眼並沒有睜開,而是輕啟薄唇。

“你怎麼來了?”

黑衣女子麵無表情道:

“屬下審訊那龍衛時,詢問出一些疑點,便來和您彙報。”

“怎麼不先和觀南說?”

黑衣女子眉眼一壓,沉眸道:

“因為審出了裴家的事。”

榻上的人陡然睜眼,轉頭看向黑衣女子眼神鋒利。她上下打量著黑衣女子勾唇冷笑:“觀心,彆再和我玩那些爭寵栽贓的把戲。否則,這次我讓你徹底說不出話來。”

觀心的眼皮輕輕一顫:“屬下不敢。”

任蘭嘉收回眼神,又恢複了那副淡然的模樣。

“查出什麼了?”

“屬下審出,當年叛亂前夕,龍衛曾經大亂過,死了近半數龍衛。剩下的龍衛也是到叛亂那日才知道龍衛統領已經和安王勾結,但彼時為時已晚,先帝已死,他們除了跟隨龍衛統領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他們不知龍衛統領為何叛變,但有傳言龍衛統領和當年的裴家有舊。那龍衛隻交代了這麼些,至於如今龍衛的下落和安王的所在之處,都不肯再吐露。”

任蘭嘉將腕間的佛珠取下,環在手掌中,她的手盤挲著佛珠,眼神冰冷:“為何來京說了嗎?”

觀心:“說是劫獄,營救安王次子趙泰佑。”

趙泰佑自落到金吾衛手中就再沒了消息,她那個好舅舅會派出隱身多年的龍衛來想來也是已經發覺那同趙泰佑進京的上百死士已經沒了蹤跡。她這好舅舅,逃亡這麼些年,手中居然還有這麼大一張底牌。也是著實有趣。

隻是,五年了,皇城已然不是當年的皇城,坐鎮朝堂的也不是她那個賢明的表哥,賢明到自己貼身的龍衛死了大半,龍衛統領生了異心都沒有察覺。也怪不得會被人一劍捅穿在宴席上。

要從戒備森嚴的上京城中營救走趙泰佑,還是在明知道朝廷設了陷阱的情況下,絕非一人龍衛就可以做到的,所以如今這上京城中隻怕不隻是一個龍衛。隱在暗處的不知有多少。

“龍衛一事,我全交給你,查出什麼徑直來報我。至於裴家一事和龍衛一事,好好查,切莫聲張。”

“是。”

觀心進府,身為侍衛首領的觀南自然得到了消息,他來到亭榭旁,正好和出來的觀心碰個正著。麵對高她一級的觀南,觀心一改在任蘭嘉麵前的恭敬,麵露譏諷對他輕蔑一笑,腳步不頓徑直擦過他的肩離去。

才一會功夫,天上的雲層更加厚重,才正午時分,天色已然黑沉。觀南踏進亭榭,眼神從榻上的人身上一掃而過,很快就垂下眼眸。

“郡主,是龍衛那有什麼消息了嗎?”

任蘭嘉從榻上坐起,坐起的那一瞬,轟一聲。一聲轟鳴的雷聲響起,隨即一道亮光閃過,光亮照亮了亭榭,不過轉瞬即逝。借著那一瞬亮光,任蘭嘉看了立在亭榭中間的人一眼。

他是母親放在她身邊,自她出生起就陪著她一同長大的,在她身邊呆了近十七年。即便他骨子裡流著裴家的血又如何?他是她的人,他的生死,他的一切,隻有她說了算。如果他為了裴家舍棄她背叛她,那她便放了他那一身流著裴家血脈的血。

“龍衛是為趙泰佑而來,龍衛一事我已交由觀心。這些時日,你專心顧好任府和長公主府就行了,婚事在即,不能出任何差錯。”

這是不讓他插手龍衛一事?

觀南想起了觀心離去時的神情,眼神變得銳利如刀。但他依舊恭敬道:“是,郡主。”

又是一聲轟鳴雷聲,這次不僅是閃電,更是突然落下細密的雨。

初落的雨聲中夾雜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幔帳又被人掀起,慧心臉上帶著水珠,身上衣裳帶著點點水印進來。她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水珠道:

“郡主,溫姑娘和薑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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