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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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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太太這輩子就依附著任老太爺活著,府中大事皆由任太爺做主。她雖然也心疼孫女,但為此讓任老太爺裝病,她也不敢拿主意。

任老太太糾結著,任大夫人拘謹中帶著期翼,任三夫人埋下頭隻當什麼都不知。隻有任蘭昭目光灼灼,大有任老太太一發話她就衝出府門的架勢。

一屋子人都是高門大戶,身份尊貴的出身。但在這件事上,還不如鄉野人家,最起碼鄉野人家可以在自己女兒受欺負時不管不顧打上門。在高門中,要為所謂的名聲,所謂的規矩,所謂的尊卑而妥協。

任蘭嘉側頭:“讓觀南過來。”

慧心叫來了觀南,觀南第一回進正房,眉眼疏朗的他站在屋子裡,任蘭昭看著他呆在原地愣住了。

“觀南,點一隊人,去廣陽侯府接我大姐姐回來。就說祖父病了,要她回來侍疾。”

“是,郡主。”

觀南轉身離開,修長的背影吸走任蘭昭的目光。

任老太太也沒想到孫女這麼果斷。人已經走遠了,她攔不住,她也沒法攔。觀南是長公主府的人,不是任府的下人。任老太太怕人接回來了任老太爺才知道會怪罪,就趕緊讓身邊的劉嬤嬤去書房知會一聲。

“祖母,大伯母不必憂心。先把大姐姐接回來要緊,大姐姐有了身孕在侯府裡思緒不寧對她還有腹中的胎兒都不好。。”

都去接人了,任大夫人也隻能歎口氣:“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為了一個繼婆母,總不能就和離,畢竟小兩口感情甚篤。且廣陽侯夫人做的那些事,說來說去,頂多就是婆母在給兒媳婦立規矩,任誰聽了,也挑不出什麼大錯。

任蘭宜很快就被接回來了,她不知全貌,真以為任老太爺病了,滿臉慌亂。

“怎麼就病了。昨日不還好好的嗎?”

任老太太一把抱住了她:“你個傻丫頭,受了委屈不說,若不是你母親說,我都不知道。你祖父沒事,隻是讓你回來住的借口罷了。”

慌亂褪去,湧上心頭的是滿腹的委屈。任蘭宜癟了癟嘴,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這幾年的委屈加上懷了身孕本就情緒不穩,讓她徹底繃不住了。

任蘭宜哭了,心疼女兒的任大夫人也哭了,抱著她的任老太太更是哭了。任家男人進來時,見到的就是幾個女人哭作一團的場景。

劉嬤嬤去任老太爺書房時,幾個爺兒哥兒都在,便一同說了。任和邵的脾性和任蘭昭一樣,第一反應就是去廣陽侯府算賬,任老太爺喝住了他。

見任老太爺來了,哭作一團的女眷也就收了眼淚,隻是情緒一時緩不下來。

任老太爺看著大孫女那雙淚眼怔了怔,任蘭宜是任府頭一個女郎,任老太爺幼時也是將她如珍如寶抱在懷裡過的。劉嬤嬤說的不多,但聽到讓他懷了身孕的孫女去跪祠堂,任老太爺怒火中燒。

“想住幾日便住幾日,不想回便不回。就算是那魏同方來了,也得給你低頭認錯再回去。”

“祖父……”

任蘭宜剛消下去的淚又有了泛濫之意。

“把任貴叫來。門房不許放魏家的人進來,就是魏棕也不行。一個男人,讓懷了身孕的妻子受這樣的委屈。家宅不寧,在外頭再風光又如何,簡直枉為男兒。你再去找魏同方,就同他說魏家既然這麼不想要嫡孫,那日後宜兒便留在任家養胎生子,孩子往後也放我們任家養了。”

隨後任老太爺掃視了屋子一圈,視線留在了任大爺身上。

“這種事,為何要瞞著。我們任府雖是清流,但不行那迂腐之事,更沒有讓自家女郎因為世俗規矩活活受委屈的道理。”

任老太爺立在屋子中間,滿臉威嚴。他的身軀雖有些佝僂,但此時幾個孫女看著他都覺著他異常偉岸。任老太爺以前忙於朝事,在家中呆的不多和幾個孫女相處的更不多。因此任蘭宜和任蘭昭對任老太爺更多的是敬重而不是親近。

任蘭嘉卻不意外,任二爺自幼就和她說,任老太爺隻是看著嚴肅,但因為沒有女兒的緣故所以比起幾個孫子對幾個孫女更疼愛些。

任蘭宜懷有身孕,任老太太又年事已高,都不宜情緒波動過大。任老太爺讓任大爺和任大夫人帶任蘭宜先回院子。他在來的路上,也聽說了任蘭昭叫囂著要去廣陽侯的事情。

“你瞧瞧你們三房,一個個教的,兒郎也就罷了,連女郎都喊打喊殺。三房扣三月月例,除了上衙和進學外都給我在院中禁閉一個月好好反省反省。”

任三爺和任三夫人肩貼肩站成一處聽任老太爺訓斥,他們身後是耷拉著腦袋的任和邵和任蘭昭。才覺著自家祖父好的任蘭昭聽到要被禁足還要被扣月例愣住了,昨日宴席不少女郎給她下帖子呢,她得出門參加宴席還要例銀買首飾呢。

但她不敢在任老太爺麵前顯露不滿,隻能站在那低頭絞手帕。

罵完三房的人,任老太爺才看向坐在在角落裡一直安安靜靜沒出聲的任蘭嘉。最後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歎了口氣然後拂袖而去。

心緒起伏一早上的任老太太緩過勁後覺得心口疼,被劉嬤嬤扶著躺到床榻上後任老太太看著乖巧陪在她身側的任蘭嘉麵露憂愁。

“怪我啊,沒多教教你們內宅的險惡。宜兒夫妻和睦尚且因為婆母如此不快活,也不知道你和昭兒往後該如何。昭兒是個性子急躁的,有不順心的就會叫嚷開。我不擔心她,反而更擔心你。你性子太淡了些,不爭不搶,萬事不要。這陳國夫人是個脾性好的,可攝政王不好相與啊。聽你祖父說,昨日你們見了一麵,說了什麼?”

任蘭嘉答:“攝政王說要來下聘了。”

任老太太捂住心口,隻覺著心梗。

怎麼才見了一麵就下聘了呢。

***

成婚一事,陳朝隻是去欽天監說了一聲讓他們算日子,後麵的事拋開就不管了,這聘禮一事還是得太後和陳國夫人親自操持。

本以為二人去年便可成親,所以聘禮是早早就備好的,如今不過略微再調整些細的。

下聘前太後還是想見任蘭嘉一麵,確定她不是被陳朝威逼的。

任蘭嘉進宮後太後見她一臉羞怯,哪還能不明白,在山上呆了幾年不曾見過外男的少女這是春心萌動了。對於自家弟弟那張臉,太後心中還是有數的。勾勾小女郎沒問題。太後覺著陳朝這是占了先機,任蘭嘉剛回京,還沒見多少世家子弟。但凡多見幾個,還不一定有他的事,整日板著一張臉,一點不討喜。

任蘭嘉見了太後出宮時,正值日落,恰好是國子監下學的時候。便一時興起讓車夫繞去了國子監。

到了國子監時還未到下學的時辰,任蘭嘉坐在馬車等著,慧心去門口等人。不一會慧心回來了。

“郡主,二少爺和大姑爺打起來了。”

任蘭嘉掀開車簾,看到國子監外任和郎與魏棕糾在一處。任和郎抬手就對魏棕揮了一拳。而魏棕並沒有還手。

國子監門口眼下都是人,這熱鬨自是引起人圍觀。任和郎過了秋闈,馬上就要參加春闈。眼下不能讓人抓到錯處。

“觀南。去分開他們。”

觀南大步走去,站在一側沒動手隻是叫了二人。

“二少爺,魏將軍。”

任和郎和魏棕齊齊回頭,看到是觀南都變了臉色。觀南是任蘭嘉的侍衛首領,一向貼身跟隨。觀南在,就代表了任蘭嘉也在。兩人環顧四周,果然看到了帶著長公主府標誌的馬車。

任和郎局促,魏棕卻是有些難堪。

二人隨著觀南走到馬車近前,慧心掀開車簾,露出馬車內的人。

“慧心,把車裡的藥拿去給大姐夫,二哥哥也是,再怎麼和大姐夫鬨著玩,也不能這麼不知輕重。大姐夫是在禦前上值的,傷哪都不能傷臉啊。”

任蘭嘉的言下之意,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意思就是彆打臉,其他地便隨意了。說完任蘭嘉還對魏棕笑了笑。

魏棕這幾日焦頭爛額,妻子突然回了娘家說是老太爺病了。結果等他下值去了任府,門房還不讓他進門。他不明所以,去找嶽丈更是不給他好臉色。黯然回府卻發現府裡氣氛凝重,一問才知一貫寵愛繼室的父親不知為何發了火,還把將其禁足。如今這小舅子還對他動手。魏棕思來想去能讓任府這麼生氣的就是他因為納妾之事凶了妻子。

那日是他錯了,明明知道是那毒婦的主意,卻還因此怒氣上頭,對妻子大聲幾句。

他隻是氣不過妻子將妾室領回,還想讓他去睡了那妾室。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一個對他有好臉色的任家人,魏棕如見救星。

“謝過二妹妹,二妹妹,能否讓我見宜兒一麵。”

聽到魏棕還想見任蘭宜,一旁的任和郎麵沉如烏雲。任蘭嘉對他笑笑:

“二哥哥快上來吧,祖母讓我接你快些歸家。”

馬夫擺好凳子,在任蘭嘉麵前,任和郎到底還是壓製住了怒火,黑著臉上了馬車,魏棕站在原地一臉失落。

待任和郎坐好後,任蘭嘉看向魏棕淡淡道:“二姐夫,祖父是病了,聽說二姐姐懷著身孕還被罰了跪祠堂氣病的。倒也不是氣你們廣陽侯府,而是氣自己,沒管教好孫女,不會侍奉婆母,所以有意留她在家多學學規矩。”

任蘭嘉聲音不大,但那一言一語如同驚雷一般讓魏棕頭腦一轟。他變了臉色,額間青筋繃起。他朝任蘭嘉拱了拱手。

“多謝二妹妹直言相告,我先走了。”

魏棕走了,任蘭嘉坐好。坐在一側的任和郎還是一臉氣悶。

“你同他說那麼多做甚,父親已經去找了廣陽侯,魏棕卻還不知道此事,說明廣陽侯府內並沒有鬨開,廣陽侯到如今還袒護著那婦人。這般拎不清的人家,當初就不該讓宜兒嫁進去。”

任蘭嘉卻不以為然:

“這不是知道了嗎?且看他如何做吧。”

當夜,廣陽侯府中甚是熱鬨,隔壁府邸都聽到了動靜。隻是聲音聽不真切,是何熱鬨就不得而知。第二日夜間,有乞兒看到廣陽侯府內趁夜出了一輛板車,板車上裹著幾卷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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