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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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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之前的那股躁動和癮念已經不知何時煙消雲散,顏嘉柔晃了晃腦袋,意識到自己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腦袋仍有些暈暈的發脹,她看著眼前的蕭玨,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太子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去了承歡殿找你,映雪說,你在這兒。”他說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意:“承歡殿離這裡倒頗有段路,你好端端的,怎麼會來這裡?”

“我……”

蕭玨依然微笑著,無論何時,他都讓她感覺如沐春風:“是來找三弟的吧?”

“我……他母妃薨逝了,這麼多天我都沒見他出來過,我擔心他出什麼事了……”說到這裡,又連忙抬頭看了蕭玨一樣,飛快解釋道:“他雖然和我向來不對付,但畢竟是我名義上的皇兄……我……”

“嘉柔心善,連向來厭惡的三弟都如此關懷,是不是也該關心關心孤?”

厭惡?蕭徹有時候的確讓人討厭……但她,並不厭惡他啊……

至於關心蕭玨,顏嘉柔茫然地眨了眨眼:“太子哥哥,你……你怎麼了麼?”

蕭玨看了她一眼:“你隻知道貴妃薨逝,三弟難過,可你知不知道,貴妃一死,以父皇的性子,必須要有人為她的死付出代價,而我的母後,便首當其衝,成了這個陪葬的人,如今已被廢去後位,幽禁冷宮了——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可父皇他其實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他不過是想找個人為貴妃陪葬罷了!嗬,貴妃的命是命,孤母後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麼?”

顏嘉柔的目光也變得憂慮,輕輕歎了口氣道:“皇後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好在陛下隻是廢了她,並沒有……我想假以時日,等陛下氣消了,他會放她出來的,畢竟貴妃的死,並不能直接認定跟皇後有關……”

“嗬,新皇後已立,哪裡還有廢後的容身之所,隻怕苟延殘喘,也已是奢求。近日有宮人議論,說是自從孤的母後搬入冷宮後,冷宮中時常傳出慘叫聲,淒厲非常,孤實在擔心……偏偏父皇卻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

“怎麼會這樣?或許那些叫聲並不是皇後發出的,太子哥哥,你先不要太擔心了,陛下素來疼我,不然我下回見他,試著為你母後求情……”

“不必了,”蕭玨原本在提到崔氏因江沉魚被廢時神情怨恨,目光望向顏嘉柔時,卻瞬間柔和下來:“免得他遷怒於你。嘉柔,他對江貴妃的偏執是你我不能想象的,早已到了無可救藥地地步……”

說到此處冷哼了一聲,神情滿是不屑:“要不怎麼說蘭陵一族慣會迷惑人心呢,便是最卑賤不過,隻會利用色相使些不入流的功夫,我看父皇為了江氏,當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江氏便是他的逆鱗,你可千萬彆為了給我母後求情觸了他的逆鱗。他之所以格外疼愛你,不過是因為你父母昔年救了江氏的命,他感念你父母的恩情,因此才格外優待你。”

“如今江氏既已不在,難保他對你的疼愛不會隨之消失。甚至他對蕭徹,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隻是江氏這一死,嫁禍給了我母後,父皇心中有愧,怕隻會對蕭徹更加偏寵,江氏倒真是下得一步好棋。也怪父皇受她迷惑,嗬,蘭陵一族,當真是禍國。”

顏嘉柔眉心微蹙,她心底並不認同蕭玨的話:“迷惑人心,多半也隻是傳言罷了,隻因蘭陵一族生得絕色,令人見之忘俗,神魂俱攝,所以才說他們迷惑人心……”

蕭玨看了她一眼:“嘉柔,蘭陵族人擅於蠱惑,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又何必不認呢,還有,孤可得提醒你一句,我三弟身上可有一半的蘭陵血脈,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可當心,彆被他給迷惑了……”

顏嘉柔一怔,回想起近日對他的種種異常舉止,像中了蠱一般難以自控地被他吸引,心底不知怎麼,竟生出幾分心虛來,結結巴巴道:“我……我怎麼會呢……我一向和他不和……我討厭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被他迷惑?”

“是啊,”蕭玨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看穿:“嘉柔喜歡的明明是孤,不是麼?”

顏嘉柔腦子亂得很,想也沒想就回道:“當……當然了,這麼多年,我喜歡的人一直是太子哥哥你……”

既是對他的回答,又像是對自己的告誡。

她應該喜歡蕭玨,蕭玨在她兒時不顧性命,那樣拚儘全力地救了她,儘管過了那麼多年,溺水時那雙竭力托舉自己的手,像是絕境中的一道光,手心緊貼著她的脊背,觸感依舊清晰可感。

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一個人的習慣,又怎麼會輕易更改呢?

再次聽到她肯定的回複,蕭玨慢慢笑了起來:“孤就知道,就算所有人都被蕭徹迷惑,可你不會,你會永遠選擇孤,永遠陪在孤的身邊。”

“不過,孤方才好像遠遠地瞧見,三弟抱你了,”他挑了下眉,餘光觀察她的反應:“倒是稀奇,你們兩人,不是一向勢同水火麼,他居然肯抱你?”

“我……”顏嘉柔之前腦袋暈暈乎乎,其實根本分辨不清蕭徹到底抱她了沒有,倒是她自己,好像是環著他不肯鬆手……沒想到居然被蕭玨當場撞見,如今該怎麼狡……不是,怎麼解釋呢。

印象中蕭徹好像對她說了一句皇妹,什麼今後將她當做皇妹,於是腦袋一轉,當即編出一段話來,大約人在格外緊張時,腦袋總要比平時靈光一些:“是蕭徹說,以後將她當做正經皇妹,要與她休戰和好,那一抱,便是哥哥對妹妹的擁抱。”

這話真假摻半,倒不算是在說謊,因此顏嘉柔對上蕭玨審視的目光時,神情也十分坦然。

蕭玨凝視了她片刻,整個神情鬆懈下來,倏地笑道:“這樣也好,往後你也不必再苦惱他作弄你了。”

“隻是,”他望著她,唇邊的笑意慢慢加深:“你既是他的皇妹,卻也是孤的皇妹,既然他抱得,孤自然也抱得,你方才抱了他,嘉柔,未免厚此薄彼,你是不是也要抱孤一下?”

“啊?我……”顏嘉柔懵懂地看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抱蕭玨並不是什麼難事,她遲早要嫁給他,抱一下又算得了什麼,再說,她又不是沒抱過他。

當下便甜笑地應道:“好。”張開雙臂投入了他的懷抱。

蕭玨亦緊緊地回抱著她。

將下頜抵在她的發頂,蕭玨深深地一閉眼,喟歎似得道:“嘉柔,你是孤的,你永遠都是孤一個人的。”

你隻能,永遠獨屬於孤。

蕭玨抱得太緊,她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除開這個,跟蕭玨擁抱還是很舒服的。

對,舒服,她並不排斥和蕭玨有這樣親密的舉動,且不會因為這些舉動有任何的異樣,平常自然得,就像她根本沒有擁抱蕭玨一樣。

而麵對蕭徹,卻完全不是這樣。

她一靠近他,便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甚至能感受到臉上迅速攀上滾燙的熱意。

有時候他不過朝自己散漫地一笑,她便覺大腦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變得寂靜無聲,她隻能聽見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後來才知道這不過是他惡作劇的前奏,便覺受到了某種欺騙,生氣非常。

她也不知道因何生氣,或許是氣自己的愚蠢和蕭徹的惡劣。

這些症狀在驪山之行前便已存在,而自從在驪山上被那野狐咬了一口之後,症狀便越發怪異。

她開始對蕭徹產生了一種不為人道的渴望與癮念。

好在隻有發作的時候才會如此,平常並無異樣。

至於何時發作,她估摸著是隻有與蕭徹近距離接觸才會如此,否則從驪山回來也有好一段時間了,怎麼前麵都無事,偏偏今天和蕭徹一見麵就又……在此之前,她一度以為她的病已經好了。

她不想再發作,她怕被人發現她的秘密,到時候蕭徹會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她?她又該怎麼麵對蕭玨?

而眼下要想不再發作,根據她的觀察,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是不再與他有任何近距離的接觸。

她想起不久前蕭徹跟她說的那番話,說他以後待她和彆的世家小姐不會有任何區彆。

儘管她那時心情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怪異,但她此刻卻感到慶幸——蕭徹從不會多看旁的女子一眼,更遑論近距離接觸,一旦他也待她如此,那麼她照理應該不會再犯病了。

她想她很快就能徹底恢複正常了,像從前一樣,安心地和蕭玨在一處。

和蕭玨親近沒什麼不好,起碼很自然,從不會緊張。

她不想再因為蕭徹變得奇怪了。

那樣失控的自己,會讓她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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