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南鬥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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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南鬥勸

第848章 南鬥勸

他派了那些巡天使者們,去阻礙這些絕頂太乙的行程——奈何,他卻忘了,巡天使者們的功體,都隻是仙道,距離太乙,還相當遙遠的距離。

那些絕頂的太乙們,隻是稍稍收斂了自己的遁光,就輕而易舉的,越過那些巡天使者們,出現在了這南海之畔,出現在了後卿的麵前。

“我等奉命前來,大天君對我等,便如此輕慢麼?”那絕頂之太乙,目光自南海外麵的雷光上掃過,絲毫不看後卿一眼。

透過那雷光,敖丙於濃霧當中的身形,若隱若現。

諸多的星君以青龍的存在來錨定自身,於是在外人眼中,點點星光,便在青龍的鱗甲上的璀璨,蜿蜒的青龍之影,便如同是背負星辰而動一般,異常的震撼人心。

看著這一幕,便是這些絕頂太乙們,也都不由得恍惚片刻。

但也隻是片刻。

片刻過後,這些絕頂的太乙們,便都回過神來。

“大天君於南海煉法,竟是連正事,都顧不得了麼。”名為雲鈴的道人,低聲的道,終於將目光落到後卿的身上。

“大天君踏進魔瘴之前,可有所交代?”

其他的絕頂太乙們,一邊將手伸進魔瘴當中,感受著那魔瘴的侵蝕,一邊將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後卿的身上。

他們並不曾踏進南海,隔著南海之外的天規法度,他們也無法知曉南海當中的情況——縱然觸及魔瘴,他們所感受到的,亦隻是那魔瘴功體的險惡,而絲毫不知曉,南海當中,那錯亂的星辰和徹底混淆的方向。

故此,他們也無法理解敖丙率先踏進南海的意義。

在他們旁觀的視角當中,那身披星辰而動的青龍,便隻是在借助南海的魔瘴煉法而已。

在這南海的局勢麵前,不儘快調兵遣將殺入南海,反而是在南海煉法,這無疑是舍本逐末之舉——和那位司法大天君與長生魔祖所定下的,三百載之約,正好契合。

是以,在這些人的眼中,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就是這位司法大天君已經和長生魔祖合謀的證據。

雖然他們還不明白為什麼天庭的大羅們,到現在都還不曾下法旨剝奪敖丙的權柄,而是任由敖丙在南海魔瘴當中蹉跎,但他們自己,顯然是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了。

元炁網絡之下,每一位仙神的交遊,都堪稱廣闊——那網絡之上,很多人的溝通,更是已經拋開了修為,功體,乃至於師門的限製。

有的時候,一個剛剛踏上修行之路的練氣士,都有可能因為一些獨到的靈感而和一些太乙結交——是以,這些來到了此間的絕頂太乙們,他們當中,也不乏和南海的某些道人交好的。

南海的元炁網絡崩潰,和整個天地‘失聯’,天地當中,所有在南海之外的,和南海有所關聯的練氣士們,每個人的心頭,都不無焦急——沒能力的,隻得四下打探南海的動向。

而那些有能力的,則已經是動身往南海而來。

在那龐大無比的元炁網絡當中,斷絕開來的南海,可以說是當前最大的話題!

在這話題當中,縱然是一些人詐稱自己知曉南海的情況——不出三五日,便立刻會有太乙找到他,然後出現在他的麵前。

“大天君有言,爾等到了南海過後,當先踏入魔瘴,在魔瘴之內,安然尋到大天君——到時,大天君自有吩咐。”後卿平靜的說著。

雖然他對局勢有自己的考量,但敖丙的吩咐,他也還是忠誠的履行了敖丙踏進南海之前的吩咐。

“大天君還有言——唯有成就太乙者,方可踏足南海。”

“太乙之下,無論是誰,都不得入內。”後卿說道。

天規所化的雷霆,籠蓋整個南海,將南海和天地隔開——光是這封鎖線本身,就是一片龐大無比的疆域。

而相比於這龐大而又漫長的封鎖線而言,巡天使者們的數量,便如同似乎滄海之一粟,將那絕大多數的巡天使者們,都填進去,令他們在這封鎖線之間巡邏,那也依舊是難以控製這封鎖線內外的情況。

——在這封鎖線之下,越來越多的,不曾被征兆的練氣士們,正往各處聚集。

畢竟,對於那些練氣士而言,諸多練氣士彙聚的地方,本來就是一種機緣。

更不要提,在這練氣士們彙聚的地方,還不乏太乙之駐足,在他們彙聚的地方,更是被元炁網絡當中,幾乎所有的人關注——什麼風險都不用冒,隻需要將這天規羅網之下的變化,如實的反饋到那元炁網絡當中,便能得到極大的關注,便能得到不少的人情,甚至,還能換到一些修行的資源。

這樣的事,誰不願意做?

這樣的機緣,誰願意放棄?

也就敖丙讓那些星君們從星空當中下來的時候,尚有一些星君不曾將魔念徹底滌蕩,不好踏進魔瘴當中,故此,那些星君們,便落於魔瘴之外,順便也看守一部分的羅網,以保證那落網不會被內外的力量衝擊——不然的話,隻憑借巡天使者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控製這龐大而綿延的天規之羅網。

“先入魔瘴找到司法大天君?”

“這豈不是說,若是司法大天君有意避開的話,那這南海之局,便要這麼一直僵持下去?”

後卿的言語才落,雲鈴道人不滿的聲音,便當即是響了起來。

“天庭的兵將,亦是在等待大天君的軍令。”

隨著雲鈴道人的聲音,便也有天庭的神將,披甲自雲端而落。

天庭和人間征戰多年,天庭當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天兵天將的體係——而既然令敖丙主持南海的戰局,天庭自然不會令敖丙孤身而動。

事實上,在天庭下達敕令過後,便也是將一部分的天兵天將,調撥到了敖丙麾下聽用。

——不過,兵將的體係,注定是一個森嚴而排外的體係,對於這體係而言,敖丙的存在,可以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外人。

雖然淩霄殿上,共推敖丙為南海之主帥,統攝南海的戰局,那些神將們,都沒有反對的餘地,但在內心,天庭的那些天將們對於此,可以說都是非常不服氣。

畢竟,敖丙所展現出來的素質,是個人的實力,是大局的觀念——但這和兵陣體係的廝殺,卻是完完全全的兩回事。

在完全不知曉敖丙統攝調度的情況如何時,便直接推舉敖丙作為主帥,統攝戰局,無疑便是對戰局的不負責,是對那些天兵天將們性命的不負責。

是以,這些原本在人間和人間的諸侯對峙,還不曾撤回天庭便又被調度到了敖丙麾下的天兵天將們,也都做好了要在私底下給敖丙一個下馬威的決定——不說要壓服這位司法大天君,但至少,要讓這位司法大天君知曉,戰陣之事,並非是和大局一般理所當然,要讓這位司法大天君認可,他們這些天將,主導戰局的能力,而不能讓這位司法大天君,一意孤行,隨心而動。

但誰能想到,這位作為主帥的司法大天君,來了南海過後,根本就不曾去這些天庭兵馬的營寨當中,而是直接踏進了南海。

對於那些駐紮在營寨當中的天兵天將們而言,敖丙的這舉動,堪稱驚悚!

畢竟,天庭的天兵天將們,他們並不像其他的仙神一般,執掌著各種各樣的權柄,和天地的運轉,息息相關——天庭的天兵天將們,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征戰,和天庭的敵人征戰,和人族征戰,和那些冒犯天庭的勢力征戰。

可現在……淩霄殿的盛會過後,諸多大羅齊聚一堂,天規出世籠蓋四方——這樣的情況下,天庭還有敵人嗎?

天庭還有什麼需要兵馬去鎮壓和應對的敵人嗎?

這樣的情況下,天地內部,一切的爭端,都在一定意義上,能稱之為內部的矛盾——這內部的矛盾,有必要用兵馬去征伐嗎?

如此,那些天兵天將們所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威懾四方?

光是天庭淩霄殿中的那些大羅,他們的威懾力,便不知道要超越多少天兵天將了!

當天庭不再需要天兵天將的時候,他們這些天兵天將們,除了被裁撤之外,還能如何呢?

所以,當敖丙拋開他們而踏進了南海過後,那些駐在在營寨當中等著敖丙上門的天將們,才是陡然間發現了一件事——這南海的戰端,很有可能,便是他們這些天兵天將們所經曆的最後一戰了!

這是他們這些在人道大軍麵前,敗多勝少的天兵天將們,最後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若是這南海的戰端當中,他們這些兵將們,不曾展現出自己的‘非我不可’,那麼等待他們的結局,必定是被裁撤!

這個時候,那些在營帳當中,等著給敖丙一個下馬威,以此讓敖丙給他們足夠尊重的天庭神將們,才是陡然間發現,這南海的戰端,是他們需要敖丙,而不是敖丙需要他們!

可這個時候,敖丙已經踏進了南海,他們便是想要在敖丙的麵前拜倒,也沒有機會……

於是此時,在雲鈴道人和後卿的爭端當中,那鎮守於此間的神將,便也同樣是趁機顯化出自己的身形,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自大天君奉命執掌南海戰局以來,南海兵馬於營中翹首以待。”

“眾將士踴躍求戰之心,更是難以遏製。”

“還望使者通稟大天君,免得軍心不定,平生禍患。”

說著,這神將的目光,便又落到雲鈴道人的身上。

“雲鈴道人,爾等須知,此間乃是南海之戰場,而非是爾等之山門。”

“戰場之法度,唯軍令至上!”

“大天君踏進南海之前,既然留下軍令,令你們踏進了魔瘴過後,再才能見他,爾等便遵軍令而行便是。”

“不然,這怠慢軍法之罪,縱然是爾為大羅門下,怕是也擔當不起!”

這話一出,幾位絕頂太乙,便是抖的心頭悚然——卻是都想起了那位司法大天君剛健的作風。

就如這神將所言,若真是被那司法大天君拿住了不遵軍令的借口,他們這些絕頂太乙,縱有絕頂之名,怕是也要死在那司法大天君的手中,讓那司法大天君,順理成章的,將這三百年之期給拖延下去。

可絕頂太乙,終究是絕頂太乙,是在天地之間無比尊崇的存在——他們才擺出了興師問罪的姿態,便又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後卿麵前低頭認錯,這誰能拉得下臉?

“雲鈴道友若是以為這南海是什麼善地的話,可就錯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有星君端著渾濁的杯光,從南海魔瘴當中退出來——這位星君,便似乎是和雲鈴道人認識一般。

“道友,大天君以太乙為限,著實是用心良苦。”這星君說著那南海之內,魔瘴當中的情況。

魔瘴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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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瘴勾動魔念的能力。

以及魔瘴混淆方向的能力。

這樣的情況,便注定了那魔瘴之內,便是一個太乙之下絕對不可能踏足的禁地——便是一些尋常的太乙,若是功體不夠穩定的話,都難以在這魔瘴當中存身。

“南鬥道友,那魔瘴之內,當真如此險惡不成?”聽著這星君的言語,那些絕頂太乙們,亦是都收斂了自身的姿態——這位星君,也不是旁人,而是南鬥星君。

雖然是星君,可實際上,這位星君的功體,卻比之許多的星宿,都要更強!

星辰的體係,是星君和星宿——但在星與宿之間,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層次。

便是鬥!

那些星宿們,是駕馭了許多成體係的星辰,然後將那些星辰的職責,托之於其他的星君。

隻享受星辰所帶來的好處,而完全不背負星辰的責任,超脫於上,往來自由——這便是宿。

而鬥,便亦是如同其他的星宿一般駕馭了諸星,隻不過,這些‘鬥’並不似其他的星宿一般,隻享受星辰所帶來的好處,而不背負星辰所代表的責任。

同樣的,因為這些鬥和尋常星君們之間,隻有駕馭星辰數量之多寡的區彆,而沒有那石頭超然於星辰體係之間的特殊,故此這些鬥們,便也同樣是被稱之為星君——隻不過,他們比起尋常的星君,更加的強大!

而南鬥星君,便是‘鬥’之一。

其所駕馭南鬥之群星,在星辰當中的地位,也極其的獨特。

在這天地之間,星君因為他們自身的存在,本來就對方位極其的敏感,縱觀天地,都極少有地方能迷惑那些星君們對方向的感知——就如曾經蚩尤所布下的迷霧,迷霧封鎖之下,大羅之下,無論是你如何強大,都難以在其中辨彆方向。

可就算如此,軒轅所製的指南車,遙感星辰,借助南鬥和北鬥的力量,便也同樣是在那迷霧當中,理清了方向。

而南鬥和北鬥兩位星君,亦是在那一段時間先後成就——所以,對於這兩位星君的來曆,天地之間,一直都認為他們是軒轅黃帝的舊部,就算不是軒轅之舊部,但也必定在軒轅麾下聽從軒轅的號令,甚至是執掌了那指南車。

唯有如此,這兩位才能在成就星君的時候,一口氣勾連南鬥北鬥的諸多星辰,成為鬥君。

自那過後,南鬥和北鬥的存在,便也多出了方向的象征——天地之間,幾乎沒有什麼能讓南鬥和北鬥迷失的地方。

便是那些絕頂之太乙,手中都不乏有南鬥和北鬥的符詔,以此令他們在探索一些前古遺跡的時候,不至於迷失其間——這兩位的符詔之下,天地之間的迷陣,都幾乎是無有用武之地。

因為這事,截教首徒多寶道人,還專門去了一趟南鬥和北鬥——在那過後,再出於這兩位星君之手的符詔,在那些截教弟子所布下的迷陣麵前,便再也沒有了用處。

天地之間的練氣士們,遇到了截教弟子,與之有了衝突時,也不會輕易的,就拿出這南鬥和北鬥的符詔來。

南鬥和北鬥穩定方位之神妙,可見一斑。

然而此時南鬥星君說了什麼?

他說著,當他受了青龍之令踏進南海錨定星辰時,就連他這位幾乎永不迷失的南鬥星君,都在南海那錯亂的星辰體係之下迷失。

這話一出,對於附近的太乙們而言,簡直就是驚悚。

尤其是那些,被星君和巡天使者們阻攔於外,正試圖想辦法偷偷溜進南海魔瘴看一看情況的那些太乙而言。

試想,連南鬥都幾乎要在魔瘴當中迷失方向,他們這些尋常的太乙,一旦踏足,豈不是立刻就要失陷其中?

而以那南海魔瘴的侵蝕之力,那勾動魔念的恐怖,就算是公認的,大羅之下最為接近永恒不動的星君,都要定期從魔瘴當中退出來,以消弭魔念,恢複元氣——那除開那些星君之外,他們這些太乙貿貿然踏了進去,豈不就是進去送的?

太乙之下的那些練氣士們,就更不用提了。

消息自南鬥星君處,一點一點的傳開出去,隻片刻的功夫,就傳遍了那天規羅網之域。

“難怪!”順著南鬥星君的這言語,那諸多的練氣士們,一下子就明悟過來,為什麼他們在這羅網之處,躍躍欲試的想要溜進南海的時候,羅網附近的那些巡天使者,以及那些星君們,會這般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因為他們的舉動,對於那些巡天使者而言,對於那些星君們而言,完全就是在添亂!

“那星君這是?”片刻過後,雲鈴道人的聲音才是又響了起來——想要探索這些星君們對司法大天君如此配合的緣由。

星君們矜持自傲,尋常練氣士便是起了法壇供奉,都難以引得那些星君們的垂目,便是他們這些絕頂太乙,也不是誰都能入那些——星君們的矜傲,可見一斑。

司法大天君,縱然為青龍之象,有統攝東極的潛力,可最多,也隻是號令東極的那些星君而以,甚至,東極的那些星君們,還會因為那青龍之象給這位司法大天君找些麻煩……隻是東極,就已經如此,何況其他三極的星君們?

而以南鬥星君的說法……來這南海穩定星辰之序,令南海當中的生靈,能借助星辰來確定自身之方位,這樣的舉動,不是那司法大天君孤身而動,而是漫天之星君,雲集景從,齊齊而動。

這樣的陣仗,對任何人而言,都堪稱是不可思議!

而且,就麵前這位南鬥星君所表現出來的,從南海當中退出來滌蕩魔念之時,都要依舊守在這羅網邊緣,等著滌蕩了魔念過後再重新踏進南海的舉動,就能看得出來,那些星君們對司法大天君的配合,絕對不是迫於某種壓力而來的應付差事。

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動靜!

“這位司法大天君,怎的會在星君們之間,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一瞬之間,自認為看清了這一點關節的太乙們,可謂是震怖!

星君是個怎樣的群體?

矜傲。

而支撐他們矜傲的底氣是什麼?

是實力!

天庭之上,星河之上,每一位盤踞於星辰之上的星君,都有著太乙的功果!

這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力量,可想而知!

這樣的力量之下,便是那些大羅,都要以化身踏進星河當中,於那些星君們交好,將這些星君們的力量,化為己用。

而現在,這龐大無比的力量,便環繞於那司法大天君的身邊……

這個時候,這些絕頂的太乙們,再看向那身形朦朧的,如同承負了整個星空一般的蜿蜒之青龍時,他們的心中,便隻剩下了沉甸甸的壓力,以及那無窮無儘的敬畏。

“雲鈴道友,以我之間,爾等如今,當真不必急著進入南海。”

“我知曉,你等持大羅之令而來,要循天罡而動——可南海方位錯亂,就算是你等進去找到了大天君,從大天君處取了符詔令旗,又能如何?”

“失去方位的情況下,你們真的能帶著符詔令旗落到準確的地方嗎?”

“這大羅之爭,失之毫厘,謬以千裡——若是因為方位錯亂而導致全盤崩潰,你們誰又擔得起這樣的罪過?”南鬥星君和雲鈴道人,亦是有些交情的,於是,他便又勸了一句。

“可是星君,時不我待啊。”

“那三百年之期……”雲鈴道人猶豫道。

方位不定,他們便難以踏足南海,可若是那司法大天君,一直都定不下來方位,他們豈不是要一直在這裡等下去,等到局勢崩潰?

對於這些絕頂太乙而言,看著局勢一點一點的滑落,自身卻紋絲不動,不做任何的嘗試,這簡直就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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