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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顧雪棠呢?”
“顧雪棠就比林素素要聰明得多,她是那種知道自己要什麼,願意為什麼而活的人,她跟了本相,是利益交換也好,還是心裡卻是有幾分欣賞本相也罷,這同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所以呢?蕭若溪又有什麼不同?”
“蕭若溪是真正的求道者,她想要去的遠方,是天道的終點,如若我與她之間結下緣分能幫到她,本相自然不會想那麼多,可若是這緣成了她的劫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又如何?主公能獲利就好。”
“話不是這麼說的,若是在這場大戰之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將蕭若溪當做對付蕭龍衍的棋子,可人總是要有些底線的,蕭若溪是蕭龍衍的命,他蕭龍衍能在蕭放回京的時候還想著要幫我,就這情分,我便不能去傷害蕭若溪。”
月神姬眉頭微微皺起,搖搖頭說道“主公,如此不對,蕭龍衍終究還是敵人,他狼子野心,此生此世絕不可能安分,終有一日,他會成為主公的敵人。”
此話一出,李載再次反駁道“一碼歸一碼,蕭龍衍就算為敵,就算我敗在他手裡,他也不會做傷害我家人的事情,有些敵人,就是敵人,不是仇人。”
聽聞此,月神姬明白了,眼裡生出幾分豔羨,心裡多了幾分對李載的敬佩。
“主公,我明白了,所以蕭放這樣的就是仇人。”
李載沉默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說道“我要出去一趟,這次,你彆跟著。”
“主公要去哪兒?”
“見一個朋友。”
“如今的京都,若是主公身邊沒有高手,豈不是……”
“放心吧,在春華樓,周圍都是縱橫樓的眼線,有問題會有人通知你的。”
月神姬還是不放心,“那我遠遠的跟著,可以嗎?”
李載有些無奈,“若是想,你就跟著吧,反正我去見的人,你也認識。”
“我認識?”
“太後,虞妙依,你的好師妹。”
說這話的時候,李載的語氣冰冷了下來。
這位和自己有過風月之事的太後,著實有些讓人看不透。
但月神姬心裡卻是生出了擔憂。
“主公,你……”
“不必多言,我知道你們感情深厚,我也相信你,月神姬,算了,還是如你所願,稱你為月姬,我李載不是沒有心胸的人,我願意站在他人的立場考慮問題,所以有些話就不要說出口了。”
二人互相打著啞謎,卻是都心知肚明。
其實早在計靈真描述那位殺手的時候,月神姬就已經隱約猜到了是誰。
當今天下,能在幻道有如此領悟之人,似乎也找不出幾個。
剛好在京都,就有這麼一位以天賦血脈修行到極致的高手,那便是大梁紫衣太後虞妙依。
所以殺害沈大學士的人,多半就是虞妙依。
月神姬知道這個情況,但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她想要自己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畢竟多年的感情在這兒,而且說起來,她和師妹虞妙依的關係,可比跟李載更近。
而李載也猜到了虞妙依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所以他沒有怪罪月神姬,恰好虞妙依相邀,所以為了避免月神姬兩難,這才打算獨自前往。
不過此刻,說那些都沒有意義。
李載悄悄聯係了裴術,並祝福月神姬不得再乾預他和虞妙依之間的事情。
隨後獨自前往春華樓。
春華樓就是京都久負盛名的一個茶館,此地來的達官顯貴不少,來這兒的人多半是衝著此地隱秘且安靜,方便談事。
到地方的時候,李載見到了一襲便裝的虞妙依。
她依舊那般嫵媚動人,就算沒有刻意穿著打扮,但那勾人的氣息是從骨子裡散發的。
“微臣拜見太後。”
虞妙依端起茶盞,輕輕嗅了嗅茶香,“坐吧,小文若,你我之間,還來這些虛禮做什麼?在慈寧宮的時候,你可沒這麼客氣。”
這話要是從彆的女人口中說出,也就那樣,可虞妙依這個妖精和月神姬可不同,她勾人是真的能勾得人心癢癢。
一顰一笑,皆是玩弄眾生。
“既如此,本相也就不客套了,今日相邀,所為何事?”
虞妙依並未急著說話,而是轉頭看向窗外,似乎想到了什麼。
“師姐來了,就在遠處,和裴術站在一起,小文若,你就這麼不放心我?”
說這話的時候,虞妙依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李載笑了笑,“太後多心了,還是說正事兒吧。”
“沒什麼正事兒,就是想要見見你,跟你聊一聊老魔君的事情。”
老魔君戰死的細節,沒有什麼人知道,但將屍首送回的虞妙依,定是知道一些情況的,所以此時問虞妙依才最是有用。
她的語速很慢,將那天的細節都說給了李載聽,李載聽得迷迷糊糊,但還是聽到了一句關鍵。
老魔君本處於上風,甚至可以掌控蕭放的生死,但在最後卻是突然油儘燈枯。
雖然和老魔君接觸不多,但從他的生平和短暫的相處來看,他這樣的男人,從不做多餘的事情,也絕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赴死之人。
突然,虞妙依很是篤定的說道“李文若,你可知,你身邊有一個極其關鍵的人物,這個人是玄素,她一定會是你贏蕭放的關鍵。”
說起來,玄素的閉關也應該快要結束,但因為如今時局緊張,李載其實並不希望玄素過早的卷入這樣的生死爭端之中。
“太後今日來就是為了特意和我說這些?”
虞妙依盯著李載,沉默良久,突然妖媚一笑,“如果這些李相不喜歡聽,那我便說個你想知道的,沈大學士,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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