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初那妖女的修為與宗雲相當,僅有元嬰。”慧通大師身旁,另一位淨業宗高僧說道。
如今妖女的實力一定遠遠不止元嬰。
不然又豈能輕而易舉將他們這麼多化神境修士,甚至半步煉虛的慧通大師困住?
還有這“雲棲彆苑”,也甚是怪異。
按照宗門記載,當初覺空祖師明明已經將它毀去,現在怎麼它又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且這芥子空間的入口,隱蔽起來甚至連化神境修士的神識都瞞得住,顯然已比最初淨業宗有記載時強大不少。
沈懷琢心道,何止是不少。
神識強大如他,也沒有看到芥子空間的入口。
這“妖女”除了實力高強,肯定還有點什麼彆的說法。
“沈長老,那妖女過去就愛慕相貌俊朗的佛修,弘一他……生得極其俊俏,貧僧擔心他會慘遭那妖女毒手。”慧通大師一臉尷尬地說出自己的擔憂。
再度懇求沈懷琢,幫忙尋找下落。
能不能將人救出來,都是次要的,主要是……
“懂了。”沈懷琢一臉了然。
“幫你們佛子守住清白。”
…
搖曳的燭光下,兩道身影挨得極近。
一個坐得端正,另一個則幾乎是掛在了對方身上。
“小師父,你的心莫非是鐵石做的?”
“可奴家,就喜歡小師父這副模樣,小師父摸摸奴家的心,奴家這顆心裡,可隻有小師父你呢。”
嘶……
屋內氣氛旖旎。
屋外,蹲在窗下的人齜牙咧嘴地聽著。
忽然,一隻手輕輕落在肩頭,嚇得蹲著的人差點喊出聲來。
“是我。”司徒渺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
取出被對方一把塞在嘴裡的饅頭,金邈狠狠鬆了一口氣,有些哀怨地傳音回道:“你走路怎麼連點聲都沒有,剛才嚇死我了。”
就算沒嚇死,也差點被噎死,這神棍怎麼還有隨身帶饅頭的習慣!
還彆說,上等靈麥做的,倒是挺香。他拿下來時不小心咬下來一口。
司徒渺眼帶幾分無語,“我要是有聲,就該先被裡麵的人發現了好吧?”
走路沒聲,也差點鬨出動靜,多虧她眼疾手快,身上還帶著師尊用來誘騙白毛長命猿的吃食。這些饅頭上都沾著另外一種猿猴類靈獸的唾液,白毛長命猿很容易被這氣味誘惑出來。不過這事,她自己知曉就好,還是不要告訴金邈道友了。
窗戶下蹲著的人,從一個變成兩個。
屋內氣氛火熱,那帶著絲絲魅惑的聲音,越說越是露骨。
要不是還得救人,窗下蹲著的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往下聽。
司徒渺麵紅耳赤,無法捂住自己的耳朵,便將跟著自己一同過來的土豆扒拉到近前,伸手將它一整顆小腦袋捂住,“小孩子不能聽。”
“裡麵那個,好像就是佛子。”金邈不敢散出神識查探,也不敢在窗前冒頭,先前隻在剛靠近時恍惚瞥了一眼。
屋內布置得一片大紅,有些乾擾視線,不過他還是看見了床上坐著個年輕男子。
沒看清臉,但應當就是先前在仙露穀有過幾麵之緣的西洲佛子。
畢竟像佛子那樣氣質的人,也很難見著第二個。
他剛恍惚一瞥,還以為一尊佛像披了紅袍坐在床上呢!
“裡麵那位女子,應當就是此地的主人。”司徒渺判斷道。
蹲在這裡,她不敢再動用術法推演,但直覺告訴她這就是答案。
“你說我們打得過她嗎?”金邈問。
“據說,西洲佛子僅差一步凝結元嬰……”司徒渺回答。
而他們倆,一個金丹中期,一個甚至還沒凝結金丹。
除了人數上占據優勢,似乎沒有任何勝算。
“不過也未必不能一試。”司徒渺傳音說:“我聽師尊說過,淨業宗有八件佛門至寶,其中兩件都在佛子身上。雖不知為何佛子被這女子禁錮於此,但若是能使佛子行動自如,或許能有一戰之力。”
淨業宗可是西洲第一大佛宗。
淨業宗的至寶,隻怕連大乘境攻擊,都是能擋住幾下的!
不過這事不得莽撞,最好還是先找到鬱道友、沈長老他們,大家商量合計過後再動手。
反正聽上去,佛子現在也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司徒渺輕輕扯了下金邈的袖子,用眼神瞥了瞥來時的方向。
就在這時,屋內,那妖嬈魅惑的聲音落下,忽然響起一道溫潤清朗的男聲。
“我對你無意,你又何必強求?”
“小師父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呢。”輕笑聲從女子口中傳出。
笑聲忽而從嬌媚,轉變為陰冷,緊接著一道涼風自頭頂掃過。
金邈與司徒渺二人上方的窗戶,直接被這陣風掃了出去。
沒了窗戶,屋內的香氣彌漫出來……
金邈和司徒渺心裡隻剩下兩個字——
完了!
他們被發現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對屋內的佛子說了一聲抱歉。
可還沒等他們轉身跑開,又是一道冷風掃過,兩人從屋外,被抓到了屋中。
“小師父這時開口,不就是為了吸引奴家注意,方便這兩個小賊逃跑?”
女子眼波裡流轉出一絲殺氣,“既然小師父這麼在意這兩條小命,若是再不依從奴家,奴家可就將他們二人,殺死在小師父眼前。”
“阿彌陀佛。”盤坐在床上,脖子以下都僵硬著一動不動的男子,低聲念了一句。
隨即他像是做出某種決定一般,身上平和的氣息,開始變得躁動。
金邈卻在這時,上前一步,撩起有些遮掩麵容的頭發,露出自己最完美的左半邊臉。
“這位姐姐,既然他不願意,你看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