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境修士們散開神識,將方圓百裡覆蓋。
擔心神識會有疏漏,另還有各宗弟子幾人為一組,潛入海水之中仔細搜查。
“會不會是淨業宗那邊,判斷錯了方位?”
元戌長老與居陽長老等人收回神識,回到就邵止道人身旁,“貴宗擅長卜算,不然算一算,淨業宗那隊人馬到底在什麼地方?”
“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邵止道人將目光投向白眉。
白眉道人也不推辭,當即祭出羅盤,“且讓老道看看。”
羅盤正中鑲嵌的風水石上華光閃動,不多時停了下來。
羅盤上,靠近風水石西北方位的位置上,一道符文亮起。
眾人雖然不會推演之術,卻也依稀能看明白,這羅盤上顯示出的意思是——就在西北方近處。
邵止道人與天衍宗另外一位長老廬華道人見狀也將羅盤祭出。
不多時,三塊羅盤上麵浮現出的樣子相仿。
一個人有可能算錯,三個人同時都算錯,還錯在同一處,顯然不大可能。
這邊,眾位宗主、長老商議如何繼續搜尋。
那邊,穿戴精致的土豆,一個擺尾濺起一道水花,水花還帶出來海中幾個拳頭大小的貝殼。
正落在不遠處金邈身下的大鏟子上。
龍爪輕輕一抓,那些緊閉的貝殼就張開口子,露出裡麵鮮甜飽滿的貝肉。
金邈低頭看了一眼,瞬間懂了土豆的意思,“你等著,我給你喊小徐道友過來。”
至於為什麼不是他們過去。
還不是因為他在那邊人群中,看到好幾位前些日子相看對象們的師長?
能不湊近,還是彆湊近了,他怕挨揍!
“沈道友,你看這北洲地圖,可是打算去北洲遊曆一番?”
靈舟就停在海麵上空,徐真人坐到沈懷琢對麵,掃了一眼桌上攤開的地圖。
說起來,他也好些年沒回去過了。
自打認定沈懷琢與自己一樣,都是修煉到了大乘,為避劫雷,散功苟活,徐真人就將沈懷琢視作“自己人”。
想了想,直接問道:“不然道友將我與我那兩位徒兒一同捎上?”
“……”沈懷琢本想直言拒絕,瞥到那邊,自家徒兒正與徐鳳儀、徐蛟淇師姐弟湊在一處。
見沈懷琢沒有開口,徐真人接著道:“我在北洲修行多年,能為你們引路。”
“你不是自打散功以後,已有近千年未回去過?”千年前的北洲,能和現在的北洲一樣?
靠徐真人引路,還不如靠手裡這份剛從天衍宗那邊要來的地圖!
徐真人訕訕一笑,接著說道:“這不大家搭伴,還能有意思些。”
“你瞧,我那徒兒,烹調美食頗有一手,帶上我們,你與你徒兒這一路可就不缺新鮮吃食了。”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邊正在用徐鳳儀的掌心火烤扇貝的徐蛟淇身上,兩塊貝肉,被他烤熟後,送進張著嘴巴等著的土豆口中。
這些小輩顯然還記著正事,沿著西北方向繼續向前搜尋,為土豆烤貝肉隻是順帶手的。
“等找到西洲那群人再說吧。”沈懷琢回應徐真人方才的話。
等找完人,他要先問問徒弟的意思。
若是徒弟願意與這群姓徐的一起遊曆,將他們帶上也不是不行。
重新紮入海中,向西北搜尋了十裡,又飛出海麵的幾人,並不知靈舟中兩位師尊在看著他們。
鬱嵐清先前在劍宗弟子的隊伍中,察覺到土豆不在身邊,才跟了過來。
不一會司徒渺和司徒渺的師兄、師姐也飛了過來,這兩人是本家,剛好都姓宋。
“先歇一歇吧,我們宗門的幾位長老正在準備布置天衍大陣,陣法一起便能堪破虛妄。”宋師姐與宋師兄說完,齊齊將目光投向從海麵鑽出來的土豆。
頭頂一對粉嫩珊瑚角的可愛小龍,尾巴一甩,就從海裡拍上來幾十隻貝殼,“劈裡啪啦”像是下雨一樣,落在金邈腳下變大了幾圈的金鏟子上。
飛出水麵的小龍先繞到鬱嵐清身邊,一歪腦袋,蹭了蹭鬱嵐清的手心,隨後又來到徐蛟淇跟前,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著他看。
看慣了自家師尊那張老樹皮臉的宋師兄、宋師姐,頭一次見這麼可愛的靈獸,兩人眼睛都看直了。
搓著手心,大有一副也想上去摸摸的架勢。
見它一個勁兒盯著徐蛟淇看,宋師姐好奇問:“它怎麼了?”
鬱嵐清有些汗顏,“徐道友烤製食物頗有一手,它有些嘴饞。”
“原來是這樣子!”宋師姐探出靈力,勾了一下身旁司徒渺的袖子,司徒渺正往邊上挪動腳步,想要邀請鬱嵐清站上自己腳下這一塊羅盤。
一個不穩,險些被扯得掉進海裡。
“師姐?”
宋師姐趕緊將人扶穩,摸了摸鼻尖訕訕一笑,小聲說:“我是想讓你,把你那葫蘆瓢拿出來,給鬱道友的靈獸多撈點海物……”
“……”沈懷琢真想將這一幕拓入留影石中,給老夥計看看。
小龍崽子靠著現在這副模樣、打扮,沒少在外麵混吃混喝。
也不知道老夥計看到自家後輩這副樣子,該要作何他想?
是不是該羞愧、反思一下,怎麼千挑萬選,就從一眾小輩裡挑中了個嘴最饞的!
靈舟旁,幾位天衍宗長老已經開始聯手布置天衍大陣。
遠處,白眉道人那兩位高徒,正在殷勤地幫土豆從海裡往外撈貝殼。
兩人專挑個大的撈。
徐鳳儀的火靈根在這時格外好用,徐蛟淇已經就著她掌心浮出的火焰,烤好好幾塊貝肉。
鬱嵐清等人也一人分到一塊。
土豆不敢與自家小主子搶,開貝殼的速度越發加快,兩邊爪子輕輕一抓,一下就能抓開十個。
忽然,一個個頭格外大的貝殼被土豆抓開。
本該白皙的貝肉上,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黑氣。
靈舟上,沈懷琢與徐真人神情一凜,“他們撈了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