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姝把車子開到起飛,再落地,不過是幾秒的時間。
堵在路上,那輛車子裡的人,在等予姝車子停下。
給他們埋伏在路邊的同夥製造機會,衝出來,把大人小孩全抓了。
隻要有他們在手上,就不怕顧灼辰不就範。
但事情並沒有向預料的那樣發展,令他們失望的是,車子沒有被逼停,還從他們的車頂躍了過去,然後穩穩落地,疾駛而去。
車子裡的人看著消失的車尾塵煙,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車子不見了,才有人說:“跑,跑了!”
那口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愣著做什麼?趕緊上車追。”
車子裡有兩人,一個是這次帶隊的小頭領,另一個是司機。
司機一臉茫然,“往哪追?”
帶隊的不耐煩的說道:“他們肯定是去醫院,當然是往醫院的方向追。”
因為太著急了,他都忘了這件事隻有他知道,手下的人可沒他知道的多。
“哪個醫院?”司機不問清楚不開車,倒也是無形中給予姝,爭取了一些逃跑的時間。
北城可不止一個醫院。
帶隊的人知道是哪個醫院,隻不過,司機這麼一問,他倒是冷靜下來了。
在沒人的地方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尋常的事。
但是在公共場合,尤其是醫院那種地方,人多不說。
要是引起恐慌,誤傷了人,事情一鬨大,那就不是小事了。
由此可能還會引出他們後邊的人,這件事他可做不了主,得回去請示一下。
想到這,他揮了下手,“算了,回去吧,先打電話去問一下上麵的意思。”
予姝見後麵沒有車追,知道是把人給甩了。
顧婉眼神複雜地看著予姝,她自認能力強,遇事不慌。
但真正遇到事了,她感覺自己的承受能力還是不夠,做不到臨危不亂。
予姝感受到她看過來的目光,就知道她又在瞎想了。
“小姑,小姑父出事,你擔心是正常的,你彆自責。
如果是年年爸爸遇到事,我也不會這麼冷靜。”
予姝這話純屬就是安慰顧婉的,在予姝看來,沒有誰是缺了誰不能活下去的。
就看你自己想不想活而已。
那些殉情的看似感至深,實則就是懦夫。
不敢麵對現實,封閉自己,逃避責任。
每個人都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從出生開始,身邊是有親人的。
而與親人長期的相處之中,都是有感情基礎的。
為了一個半路走到一起人,放棄自己的親人,讓親人傷心,那是最愚蠢的事。
不是予姝冷情,而她活得夠久,看得更多。
顧婉說道:“予姝,你是不是覺得小姑很沒用?”
“哪會,在你的世界裡,小姑父就是你的天,天塌了,誰還能不眨眼?”予姝感覺話說重了,又把話說了回來,“再說了,小姑父還在搶救,說明還不到最後的時候。
有我在,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能還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父給你。”
予姝這話像是一針強心劑,讓顧婉振作了起來。
顧婉激動地抓住了予姝的胳膊,“予姝,你一定要救你小姑父,小姑先謝謝你了!”
予姝手抓著方向盤,被她這麼突如其來一下,車子扭了個S型。
“媽媽,好刺激!”
“媽媽,有點嚇人!”
“麻麻,怕怕!”
孩子們話雖這麼說,臉上卻沒害怕的樣子。
還以為予姝跟他們玩,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予姝有些無語,後世一些公交車禍,就是有人拉扯司機造成的,沒想也遇上了。
好在她反應快,放開了右手,用左手也能穩定方向盤。
顧婉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立即放開了手,臉色嚇得煞白。
予姝並沒怪她,“醫院快到了。”
坐在後麵的真孩子聽不懂大人們說的話,除了隻能陸續聽到大人的說話聲外,也有顧錦軒給小石頭講故事打岔的原因。
顧錦軒是聽明白了,小時候,爸爸出事了,正躺在醫院搶救。
小石頭的媽媽受了打擊。精神狀態不太好。
年年就算沒有完全聽到媽媽與姑奶奶說的話,也猜出了個大概。
她對小石頭說道:“小石頭,等下到了醫院,你拉著我的手,千萬不要放開。”
懵懂無知的小石頭,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年年,拉手,不放。”
予姝把車開進了醫院,找那個位置把車停下。
然後把孩子一個個抱了下來。
孩子們的推車她放在後備箱,原本是坐下三個孩子的,不過擠擠放四個也是能放的。
這個不是小時候的那種推車了,是有座位的,前後兩排。
市麵上也沒得賣,是予姝自己動手做的。
以往是圓圓坐一排,顧錦軒與年年坐一排。
顧婉見予姝有章法,她先跑進了醫院。
予姝推著孩子就跟以往一樣的速度走著,眼睛不時地看向四周。
時淳一眼就看到了她,主要是帶著幾個孩子,特彆顯眼。
加上予姝的相貌,在哪裡都是最打眼的存在。
“予姝,這邊。”時淳跟他揮手。
予姝看到了時淳,他身後還跟了幾個高大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她推著孩子走了過去,“薑蘊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我們先進去。”
予姝沒把孩子交給那幾個保鏢,而是讓他們跟著,“時淳,讓他們警醒一點,不要讓人靠近我的孩子。”
三胞胎不多見,就怕有人利用稀罕這一點,接近孩子。
“嗯,我有跟他們說過,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人,你可以放心用。”
時淳這麼說,予姝卻並沒完全放心,多幾個人看著,也是防萬一。
到了手術室外麵,看到南宮逸也在。
自從一起進了那個古墓後,他們之間像是有一條無形的鎖鏈,把幾人捆綁在了一起。
一人有事,另外兩人也會袖手旁觀。
看到予姝,南宮逸走了過來,他看了眼孩子,“怎麼多了一個?”
時淳瞪了他一眼,“薑蘊家的。”
又不是沒見過,這都是什麼記性?
南宮逸摸了下鼻子,“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