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台可不是楚嬌嬌想象中的謙謙君子。張鳳台說話之前,先抽了司碧菡一巴掌:“今天可說好了,不許犯混,要是你再敢阻我前程,回來我就給你好看。”
司碧菡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
她最近每天都頭疼欲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一方麵她知道張鳳台是在欺負自己,虐待自己,自己要反抗。
但一方麵,她又享受這痛苦的身體和情感的雙重折磨,迷醉於這被男人羞辱的爽感。
人生第一次,她清醒地認識到了,父母說得沒錯,她就是一個變態!
有自尊的一麵,讓她覺得人活到這份上,不如死得了好。
她才不在乎張鳳台是不是會生氣,生氣了更好,虐待輕了她會爽,虐待重了她會死,都是不錯的選擇。
李家村的人都鵪鶉似的縮在一邊。
張口結舌的,簡直說不出一句話來。
南鑼鼓巷99號四合院富麗堂皇的超出他們的想象力,在鄉下迎親有一輛自行車就很好了,現在這裡全是汽車,聽說一輛車要三十萬,三十萬是多少錢,他們想象不出來。
而且一籮筐一籮筐的糖果花生,見人就給,他們至少看到抬了六籮筐了,簡直就像是從外麵揀的石頭樹枝一樣,隨便誰來都給。
楚今夏打扮得一身花團錦簇,神仙妃子似的,那張臉陌生的,他們都以為是第一次見,怎麼想都想象不出來,楚今夏以前長什麼樣的。
而他們一向看不起的李三牛,那個村子裡的老二流子,現在穿著一身嶄新的夾克衫,坐在這麼多人中間,受著兩個金童玉女的磕頭,說著體麵的詩文,就像是電影裡的人一樣。
哦對了,他們還在拍電影。
說是十一分鐘就要一千四百塊的膠卷。
就好像錢,突然不是他們認識裡的錢了,變得像黃紙一樣輕易。
顧家的人也來了,他們的看法不一樣。
這屋子裝修得不中不洋的。
大紅粉紅色雙層窗簾看著還不錯【老太太說黑白色是喪葬上用的,硬是換了下來】,但中式的八仙桌,老式架子床,知道家具貴,但一點也不洋氣。
沙發呢,茶幾呢,那個才是時尚的好東西。
新娘子也很漂亮。
但僅此而已。
一身舊物堆裡找出來的新人服裝,哪有洋人的婚紗好看。
他們沒來之前就知道新娘肯定很漂亮,不然怎麼能以這樣亂七八糟的家世迷住了顧柏青。
但現在覺得,也不過如此。
好看又傻呼呼的舊社會老家規裡長大的大家閨秀。
車子在行駛,他們今天誰也不想坐陳有糧開的車,全部擠上了三輪車,倒也沒受苦。
陳有糧今天接了衛立煌的活,開的是寶馬,新人的那輛,十分的平穩,讓跟在後麵的陸美英很不爽,希望陳有糧發揮昨天的技術,讓新人下了車抱著樹吐一吐才好。
可惜她的願望沒辦法實現了,陳有糧的車技特彆穩,刹車都少踩。
楚今夏誇他:“你比衛立煌開車穩當多了,衛立煌有時候開車我感覺整個車在狂風中漂流,那飄的整個車橫著擺動,都嚇人,我一下車就想吐。”
顧柏青道:“行啊,回頭就讓陳有糧來試試吧。”
陳有糧喜滋滋的,他願意代替衛立煌的位置,他的腦子比老衛可好使喚多了,以後他就要成為抱著攝影師的第一人了,今天的衛立煌可把他饞壞了,好家夥,十一分鐘一千四,一分鐘將近一百塊,他就敢這麼抱著拍,這整個中國,除了他們家,誰家敢這樣浪費。
楚今夏剛才是隨便誇的,她還是喜歡衛立煌超過陳有糧,但看著顧柏青的眼神,還是沒有立刻拒絕,今天是新婚啊,就放他一馬。
很快到了部隊大院。
部隊這邊更熱鬨了,這邊才是今天真正的主場。
下車,這下不求人了,顧柏青先下車,然後將楚今夏整個抱起來,雄糾糾氣昂昂地抱著走回家。
他抱著還掂了一下,覺得媳婦身輕如燕。
一百多斤的肥燕子表示,這是變異的。
“要跨火盆。”
顧柏黑的媳婦陸美英趕緊地上前張羅,讓人抬了一個盆來,彎腰要點火。
大清嫂子趕緊的拉住她:“你這是在乾什麼?”
“這是我們那邊迎親的規矩。”
大清嫂子不乾了,老太太沒交代這一出,她肯定不能多出來這一出,“親家嫂子,你那邊的規矩要到你們那邊才能用。我們這邊沒這規矩的。”
陸美英不高興地道:“她嫁到我們顧家,就得聽我們顧家的規矩。”
孫麗娘一使眼神,左眼立刻收到,一伸手,趕緊過來把盆子一搶就端走了。
陸美英啊了一聲:“你誰啊,你乾什麼,你怎麼搶東西。”
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搞個火盆也不容易,還是拿的顧柏青家的新臉盆呢。
大清嫂子道:“你趕緊追他去吧,他是你們家什麼人啊,怎麼不聽你這個大嫂的啊。真不應該啊。”
大清嫂子今天這一會子是領教了這個顧家大嫂的威風,真是一個小妙招接一個小連招,讓人應接不暇,也幸好她在鄉下乾婦女主任是什麼奇葩的婦人都見過,換個人還真對付不了她。
陸美英追了幾步,突然間想到:“我不認識他。”
再想回來搞火盆,孫麗娘已經示意彆人擠開她的位置,“新人來了。”
人來都來了,能叫人回去再給她點火盆嗎?
她又不是衛立煌,誰聽她的。
無人在意自己給自己找存在感的陸美英三翻四次想要搞事,都被人按下來了,現在顧柏青照麵了,她就跟著新人進了房了。
“這是弟妹吧,我是顧柏青的大嫂。”陸美英挑眉,站在楚今夏前麵,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孫麗娘笑道:“現在不能叫,大嫂要準備改口錢呢?”
大清嫂子,“是啊,按規矩來,不急,新人都到你們家了,新郎不急你大嫂急什麼急,哈哈。”
陸美英皺眉問:“你又是誰?”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楚今夏輕笑著附和:“唯一的。”
“是的。”孫麗娘甜到心,再累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