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青心想,幸好媳婦安排人蓋房子,正解了燃眉之急。
年紀大的幾個都結過婚了,隻是媳婦在老家沒來。
不過,明年房子安排上了,就可以全過來了。
夫妻異地不好。
不過結婚的隻占總人數的十分之一,喜宴頂級酒店大把的單身狗,顧柏青對自己家的單身店員們也關心:“於姨,我們店確實還是有一些單身的需要您幫忙,有家有室的才安穩。”
於明麗點頭:“行,我記住著,回頭來問問你們店還有多少單身的,我來給他們安排安排。”
店裡收入高,小夥子們又年輕帥氣,找對象不難。
楚今夏就帶著一張嘴,全程不是吃,就是笑,萬事不操心。
她平時表現就一直是個天之驕女,但並不會盛氣淩人,也不喜歡搶話,搶關注,而且人多的場合,哪怕全是自己人,她的話也越發的少,很注意自己說了啥,隻有私下才會亂說話。
所以哪怕她私下再怎麼亂七八糟的發言,顧柏青不僅忍得,還覺得她可愛又有分寸。
她在湯新如和顧柏青之間坐著,除了彆人問到她,她會笑一笑,回答很簡單的句子,從頭到尾,沒有主動挑起任何一個話題。
雖然是她的訂婚宴,但她表現的就是順從大人們的要求扮演新人的角色,不像顧柏青,男人強悍的控製欲讓他有點失態,會本能的做些什麼搶關注,向所有的人點明,今天他才是主角。
王政委和楚今夏吃過好幾次飯了,他是那種觀察型的性格,每次都覺得很有意思。
回家之後,見妻子滔滔不絕地誇獎小兩口,於明麗又提到擔心楚今夏會被顧柏青欺負,那王政委就不得不有話直說了。
於明麗一邊整理著今天的回禮,心裡感激楚老太太的大方,忍不住偏心地道:“小顧一看就很有城府,在這一點上,他和張鳳之是沒有區彆,大家族出來的孩子,至少有八百個心眼子,小夏呢,再怎麼聰明都是個天真的老實孩子,心又實誠,玩不過他的,就希望小顧永遠記得她的好,彆和她藏心眼子。”
“小顧媳婦也沒有那麼老實吧。”
“你不懂,老實人也不都是笨蛋,有一種聰明的老實人,她們很聰明的,她們也知道自己吃虧了,但是她們遵守著高標準的道德要求,所以寧可吃虧,也不會放棄自己做人的標準,在這一點上,小夏的品性如鬆如玉,她和小顧比,就會吃大虧的。”
王政委為顧柏青委屈,明明顧柏青才是這一段感情裡的低位者:“你怎麼看到她道德標準高了,再說小顧也沒低過啊。”
“反正小顧就是那種聰明能乾有城府的人,一看就知道能搞政治,能和人鬥。而小夏呢,卻是聰明勁放在正路上,她更適合和天鬥,我就是喜歡小夏。”
小姑娘活成這樣才叫有精神氣,那些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女孩子,她總感覺虧欠了偉人給幾千年被壓迫的婦女翻了身。
兩夫妻爭來爭去,但有一條,就是覺得這兩個天作之合,沒有誰配不上誰,世上找不到更合適的了。
於明麗好奇的問:“你覺得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做的媒?”
她是媒人,但兩人不是她介紹的,是兩人打完結婚證之後,正式走流程的時候她才介入的。
王政委打聽過,像顧柏青這種等級結婚可不能算是完全的私事,所以結婚前一定會向上做思想彙報。
顧柏青是宋玉海的乾兒子,宋玉海和王政委幾十年的老兄弟老搭檔,肯定是要透露被人暗算的事。
雖然不細致,但這兩個人也知道,是張鳳之不要臉地暗算了他。
但他是不會這樣和妻子說的,哪怕他極其的信任妻子,但他不能拿彆人的秘密去成全夫妻間的信任。
所以王政委說出來的就是美化後的事實:“聽說顧家有一個叔爺在那落腳,小顧去那邊探親,見著了小夏,一見鐘情,就讓他二爺和小夏爸爸說和的。當時沒請媒人,就怕不成了給女方負擔,私下問過之後,兩人就在一起處對象了,後來小夏到了楚家,估計和楚家那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小顧這邊就打了結婚申請。”
“小顧這倒做得還不錯。”
一想到小顧打結婚申請,當時要張政委批,但老張直接跑了,王政委就覺得惡心人。
這是陷害了不夠打算讓小夏懷孕再刺小顧一刀,結果這回旋鏢到了張鳳之頭上,王政委想想都覺得報應不爽。
……
楚天一在大門找到汪明月,並且一把拉住了她。
汪明月崩潰般地大哭:“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去找她,問問她是什麼心腸,怎麼要這樣對付我,她是不是想我死了才願意。”
楚天一道:“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我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是我不夠冷靜嗎,還不是你先挑起的,是你先怪我的,你憑什麼怪我,孩子被換是我的錯嗎,是我的錯嗎?”
楚天一都有些不理解:“當然是你的錯,我們不隻討論過一次了,每一次結論都是你做錯了,為什麼你不認呢,每一次都要再提起來。”
真煩人!
汪明月氣得胸悶氣短心跳加快:“憑什麼是我的錯,是我讓王小草換孩子的嗎?”
楚天一問汪明月:“我們非要在這裡討論嗎,你就不擔心你女兒被人笑話了嗎?”
“我擔心她乾什麼,她擔心我嗎?”
楚天一道:“我是說嬌嬌。”
汪明月就像給人掐住了脖子,一時語窒,她迅速的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再打量著他們夫妻倆個了。
她剛才怎麼暈了頭,丈夫一提女兒,她就想到了那個不孝女了,完全忘了自己還有一個貼心的養女。
“無論如何,你從沒有認過她,沒有養過她,也沒有愛過她,甚至你都不能證明生過她,那就這樣吧,彆再提了。”
汪明月捂著臉,後悔的哭泣著,轉身往家跑去。
一個弱者,隻有能力施暴於更弱者。
對於強者,她怒了一下,隻不過就是怒了一下,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