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顧家下定,抬了一箱子禮物,送到臥室。
今天的顧柏青孔雀開屏一般,特彆顯眼。
楚老太太他們就在客廳開了兩桌。
喜宴頂級酒店送的上上等的桌麵。
一桌席麵半桌刑法。
這可是顧柏青的心血,上桌讓了一群客人,就趕緊的給楚今夏夾了一筷子,“這熊掌是前幾天他們進山才摸到的,你嘗嘗看,回頭喜歡了,讓趙鐵柱回來再給你做,他做這個一絕。”
以前年年拉練,哪一年不打幾隻,趙鐵柱做這大菜,比豐澤園的廚子都靠譜。
“好好吃。肥而不膩,滿嘴的油香,又有那種彈彈彈的勁兒。”
楚今夏笑得眉眼彎彎,她就是想在這個時代把以後不可能吃的都吃一遍,顧柏青當然創造條件也要讓她吃得上。
“這是紅燒熊肉和鹹肉做的混煎,很多野味的肉,都要和家豬肉混燒才更香,你嘗嘗。”
“這熊肉有點點酸味,但有點辣,又有點香,還挺好吃的。”
“這肉放酸了嗎?野味都是亂吃的,身上味道重,肉要放酸才能吃,給老胡做菜就是糟蹋東西,他估計能前沒做過幾次,下回等我們結婚還得趙鐵柱來做。”
衛立煌在另一邊忍俊不禁。
顧柏青回眸,怒罵,“笑什麼?”這臭小子現在越發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衛立煌肩膀顫抖不說話。
宋玉海拍了他一巴掌:“好好說話。”
衛立煌笑,“可憐老趙火車晚點,連夜換搭順風車趕回來,早上四點半才到,都沒補覺就在後廚忙到現在……這頭熊給他跟煉丹似的,放酸,醃製,過水,過油,九九八十一難,還準備挑那有經脈肥肉三七分的揀來吃。”
在衛立煌看來趙鐵柱做的這盤已經是熊肉巔峰,顧柏青根本沒吃出來好壞就在那吹。
反正熊肉報吃,他不喜歡吃,他自己打過,白水煮熊肉,在前幾年餓肚子的時候吃得都不是味兒。
反而是豬肉,哪怕是白水煮,也是很好吃的。
兩桌人都在笑。
顧柏青臉微紅,不說話。
死衛立煌,故意砸他場子,回頭給他好看。
楚老太太道:“來來,我們吃,這菜做得確實好。熊肉有幾年沒吃著了,我跟前還有一道菜譜,就是專門做熊肉的,明天拿來給小趙,讓他再練練手。”
湯新如道:“做這些野味,腥味大,紅燒其實不是最好的方法,最好就是麻辣,然後多柴火煮得爛爛的,野味爛而有勁反而好吃,不象家養的肉爛了綿軟無力。”
都是行家。
楚今夏啊嗚啊嗚,邊聽邊吃邊點頭。
飛龍湯,超好喝,但她這半年吃過九次了,所以隻吃了小半碗。
另外的肚子吃了野豬肚,說一隻野豬精華就是豬肚,吃了對女人特彆補。
然後就是各種魚翅,燕窩,海參之類的。
至於野雞野兔野魚什麼的,這時候的人認為沒有家養的好吃,肉不嫩,肯定不配上桌。
畢竟這時候家養的也不吃飼料,也不亂打藥,味道是真的好。
楚今夏食欲很好,自己吃,不時也給李三牛、楚老太太和湯新如揀一些,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來人都送了禮物。
訂婚禮都沒多珍貴,畢竟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衛立煌在那記得賬,他人長得好看,字也好看,除了審美豆腐渣之外,衛立煌也是個很難挑出缺點的男人。
於明麗就在那打趣:“小衛,你有對象了嗎?”
衛立煌啊一聲,裝糊塗,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這意思就是不想要於明麗介紹。
於明麗也沒有非要介紹,她介紹了司碧菡這一單,想緩幾個月,太糟心了。
第一天介紹司碧菡還說不要不要,半拉眼珠子都看不上,第二天約會就一起睡了。
這讓人怎麼看,她給介紹的是對象?還是強抱犯?還是瓢蟲?
哪有這麼快就睡了人家姑娘的。
她成什麼人了,拉皮條的嗎?
也幸好是司家想嫁女心切,沒怪她,換了彆的女方家,提刀來砍她的心都有。
她是婦女主任,又不是職業媒人,很有道德的,一般新人結婚後,也要來媒人家裡送禮,不說吃飯,至少來喝點茶,聊個天,了解下一情況。
結果這兩個結婚之後,媒人甩過牆,根本沒來她家張貓,這就算了,她沒打聽呢,流言混語就聽了一耳朵。
司碧菡天天喝得爛醉,兩夫妻醉後妖精打架,一院子都聽見,一到夜裡鬼哭狼嚎的,家裡有大小夥子的,早上起來眼下青黑。
睡不著,於明麗根本睡不著。
這就什麼事啊!
這不是做媒,這是作孽!
她人生第一次,對做媒有了一點恐懼症。
也就是衛立煌了,他經常開著個寶馬接送湯新如,單手開寶馬的技能,帥得天塌地陷。
部隊家屬區大媽小姑娘,一堆心動的都托她來打聽。
衛立煌要願意,她立刻可以給他安排十場人類高質量相親。
衛立煌可不想結婚,他生活的這麼幸福,沒有功夫分享給一個陌生女人。
女人,隻會捆住他探索世界的腳步,他才不要呢?
楚老太太道:“是不是有人托你了,我們家小衛那可不是一般的吃香,彆說你,就連我在家裡,都接了老姐妹好多電話了。”
衛立煌這條件,確實是好得不得了。
顧柏青冷笑:“他,傻大個,就知道吃,就知道玩,都沒裝心眼子,找媳婦,還得等二年呢。”
於明麗道:“我記得他和你差不多大吧。”
顧柏青道:“比我小。且等著吧。”
其實就小不了多少。
衛立煌趕緊順梯往下滑,道:“我聽顧營的話,我再等等,於姨你給彆人介紹吧,店裡好多老光棍呢?老趙過年二十八了,還不是最大的,老牛二十九了,馬三得好像有三十了。”
顧柏青氣得罵道:“老牛和馬三得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給他找二房啊。”
衛立煌繼續悶笑,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好像情緒外放,控製不住,興奮的要命,高興的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