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看向湯新如。
她又捧著手裡的杯子,呆呆的看著前言,不說話了。
楚今夏笑得眉眼彎彎,道:“謝謝乾媽,我就知道媽心疼我。顧柏青太壞了,我今天不想和他再說一句話了。”
湯新如摸了摸楚今夏的手,堅定地道:“我知道,好孩子,我願意去。”
她又不是傻子,她就是難過的要命,難受得不想活了,但智商沒有問題。
她知道楚今夏就是想幫她,和顧柏青吵也不是本意,但如果她不勸,兩孩子大過年真吵起來了,她就是罪人了。
顧柏青坐在椅子上笑,他覺得媳婦真是太好看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女孩子,可愛的犯規,手心都癢了,想忽擼她的小頭毛。
李三牛低頭喝麥乳精,甜到心了。
他家小閨女這點隨他,就是特彆真誠,所以討人喜歡。
那些自以為聰明油頭滑腦的東西,根本不懂真誠的力量。
宋城夫妻終於轉了一大圈回來了。
兩人小孩子買了糖,又加上顧柏青和楚今夏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宋城在外麵又罵了孩子一頓,這會孩子也會害怕,吃起來也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杜醬油帶著十幾號人浩浩蕩蕩跟打狼團似的也來了。
他們騎著四輛三輪車來的,左眼也沒有開寶馬。
三輪車帶人和食材一起來的,一群年輕人,乾什麼都有勁,宋玉海家一下子熱鬨起來了。
“都站好了,我給大家照一張大合照吧。”
楚今夏拿著照相機給大家拍照,衛立煌舉手要求拍,他跟著楚今夏一段時間,也學會了拍照,不得不說,有的人機靈就是天生的,乾什麼都有一手,衛立煌抓拍也是不錯的,總有一種他的味道。
近三十個人,需要按高低排成三排。
第一排宋玉海夫妻和李三牛在中間,宋城夫妻抱兩孩子在左,顧柏青和楚今夏在右,後麵兩排,按個子每排十二人。
衛立煌拍了兩張,這會子也不能返回去看效果,隻能交給楚今夏再拍兩張,自己和顧柏青坐在一起,顧柏青嫌棄,讓他站到最後麵去,衛立煌不太情願,在第一排清楚些。
“看這邊,大家一起說茄子!”
“一二三,茄子。”
“茄子。”
“很好,再來一遍,一二三……”
“茄子!”
“很好,我們來排單人照片。”
楚今夏拍照集體照的時候都會要他們笑,但隻要照片裡有湯新如,她就不會要求笑,而且多半也不要她擺姿勢,隻是隨意掃過去自然地抓拍,讓她慢慢的放下了緊張和戒備。
“宋大嫂,我求求你,趕緊給兩個孩子洗臉,抹香香,要不然怎麼照。”楚今夏也不會放過讓馮玉難堪的場麵,“你也不上班,怎麼把兩個孩子照顧成這樣。”
馮玉氣得半死!
三點半,杜醬油的菜就做好了,全是大菜拿臉盤盛,都是從店裡帶來的全新的獎品牡丹花搪瓷臉盆。
兩張方桌放不下,顧柏青讓人從自己家搬了一張過來,才放下了。
好家夥,九菜一湯,全部黑漆漆的,估計至少做一桌菜放了二斤醬油吧。
有男人在,女人要單坐一桌。
楚今夏道:“三張桌拚起來,大家一起吃熱鬨些。”
馮玉輕聲細氣:“那怎麼行,女人怎麼能和男人一桌吃飯,那像什麼話。”
李三牛終於忍不住了,道:“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家夏夏在家從來都是上桌吃飯的,怎麼結婚了反而不給她上桌子。”
什麼意思,他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不想多說話,但不代表他是死的。
這女人是在嘲笑他家的家教嗎?你有膽子和我娘吵去我不攔著你,你罵我女兒就是你的不對了。
顧柏青道:“我們家也沒這習慣,現在男女平等,女人不上桌那是古代的老皇曆了。”
宋玉海道:“是啊是啊,都上桌。”他兒媳婦這麼厲害,怎麼能不上桌呢?
馮玉小門小戶的,不知道哪來這麼多規矩,她跟誰學的啊?
楚今夏站起來:“行,那我不客氣了,我跟我媽坐一起。”
她從顧柏青身邊走開,走到湯新如邊上,有男人讓開位置給她,顧柏青也走過去,坐在她的另外一邊。
李三牛看了一眼,幼稚!
大家都在悶笑,氣氛又好了。
剩下的人都把位置坐圓滿了,隻留下一個位置給馮玉。
馮玉道:“我還是帶孩子在
宋城知道她那矯情的勁兒,也不勸她:“行,多給孩子弄點菜。”
楚今夏想笑:愛吃虧的人有吃不完的虧,扮賢惠的女人得到了表現賢惠的機會,大過年的,大家都有美好的前程。
大家將最後的缺口也坐滿了。
“乾杯。”
“提前祝首長新年快樂。”
宋玉海眼睛圈都有些微紅,今年是個熱鬨年,其它的事就彆想了。
都是好孩子。
湯新如低頭沉默地看著自己麵前的杯子,舉起來,一杯乾。
楚今夏打了個眼色,有人打開一杯雪碧汽水,楚今夏給湯新如倒了大半杯,又兌了一點點茅台酒:“洋人說這叫雞尾酒,也就是很多東西兌在一起,口感更豐富一些。”
自己也倒了一杯。
顧柏青道:“咦,你這就完了,大家都想嘗嘗。”
“是啊,大嫂,我們也想嘗嘗。”
楚今夏不願意,“男人麼,喝什麼甜甜的汽水啊,你們應該喝汽油啊,那個有勁。”
越是得不到的,大家就越想要:“你就倒一杯,我們大家一人嘗一點,看看什麼味兒。”
楚今夏拿了一個搪瓷缸子給大家倒了一瓶汽水,再倒了一兩左右的茅台酒,給大家輪流試了試味兒。
“挺好喝,就是女人喝的。”好喝但沒勁兒。
喝了一會兒,大家就開始傳統藝能:“老虎老虎棍子……”
楚今夏激動的時候都破音,“老虎老虎棍子,老虎老虎雞!”那個雞字都叫劈叉了!
她隻要一參賽,顧柏青就忍不住地想笑,打心眼裡覺得有趣極了。
一群人聲音大得能震碎了屋頂。
湯新如慢慢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