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香芸一直在等著田富寬的歸來。
侯香芸雖然心狠手辣,膽量也夠大,但畢竟還是怕死的,她知道,如果她出賣虎爺和聯盟的事情暴露,她是活不成了。
她也擔心日偽軍不相信田富寬,認為這是個圈套,不敢派兵過來,那她想拿到十萬塊大洋賞金的計劃,就付之流水了。
侯香芸正在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忽然聽到田富寬的聲音,她又是喜歡,又是擔憂,連忙吩咐田富寬進屋見她,就算男女有彆,被老媽子和丫環懷疑她和田富寬有私情,她也顧不上了,反正隻要熬過今晚,就算田富寬沒引來日偽軍,她拿不到賞金,她也要逃跑了。
她擔心再留下去,虎爺把臥虎崗當成聯盟的中心,驢二來開會的時候,遲早會發現她,她就活不成了。
侯香芸自己心狠手辣,也把彆人想得心狠手辣,其實就算驢二見到她,她隻要好言相求,答應洗心革麵,驢二未必不會饒了她,但她認為驢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肯定不會饒了她,她就隻能鋌而走險,能出賣聯盟拿到賞金更好,不能拿到賞金,她也要逃走了。
侯香芸對田富寬毫無愛意,對她來說,所有的男人,都隻是她的跳板,她的墊腳石,她之所以勾引田富寬,一來是田富寬在眾紅胡子之中,長相算是不錯的,不至於讓她惡心,二來是田富寬是二當家,除了虎爺,田富寬的權力最大,能幫助她很多。
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親手殺死田富寬。
田富寬其實在院子中可以看到侯香芸在房間中,他隻是故意問一聲,讓侯香芸喊他進去,有老媽子和丫環在場,他不能徑直向裡闖,還是要避避眼的。
田富寬向侯香芸的房間走去,老媽子和丫環都沒跟著過去,一來是夫人沒吩咐她們過去,二來她們也沒懷疑田富寬和夫人之間有染,還以為田富寬真是為夫人送脂粉的。
田富寬也的確在城裡買了些脂粉,他進屋之後,先大聲向侯香芸請安,獻上脂粉,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香芸,事情在按咱們的計劃進行,皇軍和皇偽軍已經偽裝成磚瓦工上山了,你放心,目前為止,一切順利。”
侯香芸這才大大鬆了口氣,說道:
“賞金的事,他們答應了嗎?”
田富寬道:
“答應了,事成之後,付給咱們十萬塊大洋。”
侯香芸道:
“需要我做什麼?”
田富寬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安排的妥妥當當。對了,明天,我會給你送些酒過來,吃午飯的時候,你讓老媽子和丫環喝下去。”
侯香芸道:
“我知道了。”
田富寬道:
“香芸,再忍忍,明天,咱們就自由了!”
“好了,我不能在這裡多留,你休息吧。”
田富寬說道,又抬高聲音說道:
“夫人早些歇息吧,我告辭了。”
田富寬說完,轉身走出院子,他先到廚房,安排廚師再做五十個人的飯菜,然後又找到一個小頭目,問小頭目是否還有空房屋供磚瓦工居住。
小頭目很為難的說:
“二當家的,今天晚上,來了十二個山寨,每個山寨都有五六個人,忽然多出來七八十個人,咱們的房屋不夠住了。”
“要不,我找幾個帳篷,讓那些磚瓦工在帳篷裡休息一晚吧,明天晚上,客人一走,就有空房子了。”
田富寬道:
“行,你去找幾個帳篷吧,再拿些薰蚊子的藥草,等會送過去,我先過去看看。”
田富寬到了卸磚瓦的空地,驢二等人已經把磚瓦全部卸下了馬車,整整齊齊的碼在一起,武器都藏在了磚瓦之中。
看到田富寬走過來,驢二和肖三李長遠田中少尉,都迎了過來。
田富寬道:
“先給大家說一個好消息,虎爺答應讓你們留下來了,然後再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今晚忽然來了七八十個客人,屋子不夠住,隻能請你們委屈一下,住在帳篷裡。”
李長遠道:
“我們都是當兵的,彆說住帳篷,就是露天睡野地也沒問題,隻不過現在的蚊子太多了,咬得睡不著,精神不振,怕影響到明天的行動。”
田富寬道:
“我已經吩咐手下,給你們送些薰蚊子的藥草。”
驢二道:
“有藥草就行。”
田富寬道:
“等會帳篷送過來,你們自己搭帳篷吧,搭好帳篷之後,估計飯菜也就做好了,會有人給你們送過來,你們吃過飯後,就早些休息,不要亂跑,免得被人發現你們不對勁,壞了明天的大事。”
驢二道:
“我們明白。”
田富寬道:
“明天天亮之後,你們吃過早飯,先裝裝樣子乾活,等到午飯的時候,我會派人給你們送來飯菜和酒,你們吃過飯之後,就等我來召集你們動手。”
“還有,明天我給你們送來的酒,你們可以放心的喝,你們的酒中沒迷藥,但不要喝多了,以免耽誤事。”
驢二道:
“我知道。你什麼時候把蒙汗藥拿走?”
田富寬道:
“現在我拿了沒地方放,先在這裡放著吧,明天上午,我會抽空過來拿走蒙汗藥,找機會下在酒壇裡。”
驢二笑道:
“田當家的,雖說我已經相信你了,但以防萬一,我們喝的酒,你不要送過來了,還是我去拿吧。”
“最好的法子,就是我把蒙汗藥給你送到酒庫裡,先把沒下藥的酒壇拿出來,我們喝,再看著你把蒙汗藥下到彆的酒壇裡,這樣我才能放心。”
田富寬笑了笑,說道:
“趙先生擔心我會在你們的酒中下藥?”
驢二笑道:
“謹慎些總是好的,肖隊長,田中少尉,你們說是不是?”
肖三和田中少尉,都以為驢二親自去送蒙汗藥和搬酒,是為了謹慎,為了防備田富寬在酒中下藥,卻沒想到,驢二是為了親自向酒中下藥,才要親自去搬酒的,不然,田富寬把酒壇送過來,眾目睽睽之下,他就不好向酒中下藥了,隻有在搬酒的路上,趁人不注意,把藥下到酒中,才不會被日偽軍發現。
肖三和田中少尉以及李長遠,都讚成驢二的提議。
田富寬隻好答應,又叮囑了幾句,就去聚義大廳陪同虎爺招待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