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永安帝看著姬衡，眼神有些複雜。
但他眼底始終透著些許欣慰。
看姬衡的樣子，恐怕這次真的是想要做些實事。
儘管永安帝十分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知道姬衡多半是會以失敗告終，卻依舊非常高興。
反觀姬元和姬成二人簡直都快笑開花了。
“哈哈哈！老六，誓可不是隨便發的，那四哥就等著兩個月之後去宗人院看望你了。”
姬元拍著姬衡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老六啊，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否則在宗人院關兩年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姬成也笑著點頭：“老六，實在不行你就低頭向父皇認個錯，承認之前都是騙父皇的。”
“跟你過去做的那些蠢事相比，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麼。”
“父皇他不會怪罪你的哈哈哈哈！”
姬衡麵無表情的甩開姬元的胳膊：“多謝兩位皇兄好意，但我意已決。”
“好！”
永安帝一拍桌子。
“小六，那朕就再賞賜你兩萬兩！”
“今天你能當著朕說出這番話來，哪怕你真的是騙朕，朕也認了！”
姬成眼珠一轉，也附和著笑道：“那我這個做大哥的也要有些表率，大哥送你一萬兩，要是你真研製出來了，那大哥這銀子就算是支持你，要是沒有，那這些銀子就算是給你圈禁之時的吃飯錢了。”
姬元也在旁邊喊了起來：“我也出五千兩！”
“多謝二位皇兄。”姬衡微微點頭示意。
至於他們兩個的銀子。
自然照單全收！
姬衡比誰都明白，這兩個哥哥明擺著是想看自己的笑話。
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自己會真的研製出新藥來。
但姬衡相信，不用多久他們自然會驚掉下巴！
永安帝擺擺手：“好了小六，那你就抓緊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多謝父皇！”
走出大殿，姬衡的心情出奇的好。
他剛剛已經從永安帝的眼中看到了對於自己轉變的欣喜。
可自己隻是僅僅說了幾句大話而已，就已經讓他如此開心。
若真的研製出新藥，救大夏軍民於水火之中。
到時候不知道永安帝該多高興！
“老六，大哥說到做到，這是大哥給你的！”
姬成趕上姬衡，從懷中摸出一萬兩銀票來。
“這是我的！”
姬元也掏出銀票，遞到了姬衡手上。
“老六，珍惜你這兩個月時光吧，哈哈哈哈哈！”
兩人結伴遠去，徒留姬衡捏著銀票站在原地。
看著他們的背影，姬衡輕輕勾起了嘴角。
親自拉著馬車的老太監行禮道：“殿下，要不還和前幾天一樣，老奴送您順便回府？”
“不用，你把銀子送回去便是，本王有些事情要做。”
姬衡照例塞了一錠銀子給他，自顧自走開了。
現在製藥倒是不急。
煉製青黴素所需原料還差一些，例如做培養皿的瓦罐和病人身上的病原體。
最重要的是，姬衡還沒有確定好製藥的場地。
他要親自操辦！
一路來到博倫樓，也就是現在的煙雨樓，姬衡當場愣住了。
記得前些日子路過這裡的時候，這樓還是一片破敗。
今天卻已經裝修的金碧輝煌，看起來華麗極了。
雖然煙雨樓裡還沒有什麼客人，但早已經有人在不斷收拾。
走進樓中，立馬有人迎了上來。
“客官，我們煙雨樓還沒正式開業呢，您…嘿嘿，您來早了。”
姬衡看向那夥計，微微頷首：“好，我隻是來看看，這就走。”
一路轉到後堂，那夥計趕緊攔住了他：“客官，這後堂可不是隨便進的，您看…”
殷陽略微思考，笑著說道：“我與周乾是故交，他叫我來的。”
“呦，是我家周爺的貴客，那您隨便轉隨便轉。”
夥計連忙弓著身子做了個揖：“客官，我這就給你上茶。”
“不用，我看看便好。”姬衡擺擺手說道。
那夥計趕緊點頭：“客官，其實我們後堂倒也沒什麼可看的，隻是不想讓人隨便亂竄，您要是早說認識我們家周爺，那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攔著您啊，您請，隨便請。”
“好。”
姬衡不再理會他，獨自進了後堂。
他這才發現，煙雨樓的後堂外附帶著一個院子，麵積十分龐大。
他正想著去哪製藥，一下便有了想法。
“呦，殿下！您怎麼過來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是周乾。
姬衡一笑：“怎麼，我不能親自來嗎，不過不用聲張，我隻是隨便看看。”
“好嘞，那就像以前微服出去玩的時候一樣，我叫您爺？”周乾諂媚一笑。
看到姬衡點頭，他有些得意的笑道：“爺，那您覺得咱們這煙雨樓弄得如何？”
“不錯，回去之後爺好好賞你。”
姬衡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現在替爺去辦件事，把咱們府裡的所有橘子全都弄到這院子裡來。”
“得嘞，那我這便去。”周乾行了個禮，立馬飛奔出去了。
姬衡也隨之走出了後院。
這裡是正天門腳下，是京城最繁華的地帶之一。
後院外麵就是一條大街，全都是販賣各式雜物的商鋪和小攤。
“這瓦罐怎麼賣。”
姬衡背著手，溜達到了一處鋪子裡：“我要大量。”
老板趕緊滿臉堆笑的湊過來：“爺，不瞞您說，整條街就我家的瓦罐最多，您能要多少，三十個？五十個？”
姬衡笑著搖了搖頭：“一千個，你有嗎？”
“多…多少？”
老板差點驚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愣了一瞬，他才連忙點頭：“有，有一千個，不過太多了，運也要好幾天。”
“多長時間才能運到？”姬衡滿意的點點頭。
老板從沒見過如此大的主顧，趕緊問道：“貴人，您要小人送到哪去？”
“博倫樓，後院。”姬衡指指身後，“現在改名叫煙雨樓了。”
“是是是，倒是不遠。”老板摳著手指，算了一陣說道，“這位貴人，小人要是晝夜不停最快速度給您送的話，怎麼也得兩天兩夜，至於價錢嘛，您要這麼多，小人肯定給您便宜，二百七十兩，怎麼樣？”
姬衡微微頓首：“好，這五十兩是預付定金，等你全都送到，我再給你剩下的，如何？”
“得嘞，客官爽快，那我也不含糊。”
老板眉開眼笑的收過銀子：“那小人這就叫人準備！”
“行，兩天之後見。”
姬衡一笑，轉身出了鋪子。
現在隻缺最後一項，也是最重要的東西，便可開始製藥！